车子又行驶了一段距离后,叶少鸿这才又对我说:“我先送你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然后再送你回去。”
累的昏昏欲睡的我觉得那声音像是从梦境深处传来的,有些听不真切,但我还是迷迷糊糊的回了句:“我不去医院。”
头越来越沉,最后我头一歪,彻底陷入了沉睡中。
我觉得难受,嗓子很疼,鼻子也已经无法呼吸,又冷又热。
似乎有一只温热的手在抚摸我的额头,然后我觉得我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像是在半空中飞。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我的手背上传来一阵疼痛,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我下意思缩了一下手,很想睁开眼睛看看,眼皮却沉的厉害,怎么也睁不开眼。
再醒来的时候,天刚亮,太阳还没有升起。
我动了动,睁开眼睛就看见屋中的沙发上睡着个人,是叶少鸿。
意识到这里是医院,我猛然从床上坐起来。
昨晚我受伤的时候不觉得什么,经过一夜的休整,这一动,比伤筋动骨还疼,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眉头紧皱。
叶少鸿被我惊醒,他睁开眼睛坐起来,有些倦意的揉着眉心:“你醒了,昨晚你发烧了,现在觉得怎么样?”
“谢谢你送我来医院,也谢谢你照顾我,我已经没事了,我想出院。”我低低的声线隐隐的带着几分颤意,以及想离开的迫切。
他奇怪的目光投了过来,探究的落在我身上。
我的情绪比昨晚去墓地还要不好,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浩劫,在绵软无力中轻颤:“我不喜欢这里,能送我出院吗?”
他沉吟了一瞬,然后点头:“可以。”
“谢谢。”
我忍着身体的不适刚坐起来,他已经起身走过来,蹲在床边拿起我的鞋子给我穿上。
我有些尴尬的缩了一下脚,“我自己来就好。”
他头也不抬,温雅的声线低低的:“没有关系,你的腿受了伤,今天应该会很疼。”
我的心一暖,说不出的复杂,这种被人关心的温暖,我已经有多久不曾体会过了?
我鼻子发酸,却还是微笑着道谢:“谢谢。”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办出院手续。”他站起身说。
“好。”我点头。
他离开后没一会儿就又回来了,手里还拿着药。
他扶着我站起来,果然如他所说,我身上的伤,今天会很疼。
昨晚一路跌跌撞撞,我没少摔跤,也没少磕着碰着,最狠的一次是叶非情离开,我整个人被绊倒扑下来,只是当时我被恐惧和紧张占据,就算疼,也没觉得多疼,如今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动,我就觉得我的身体像是已经生锈。
见我似乎很疼的样子,叶少鸿道了句抱歉,然后拦腰将我公主抱。
我惊呼了一声,抓着他手臂上的衬衣,觉得浑身不自在。
很想说我可以自己走,但是这句话似乎并没有什么意义,于是我干脆也不说,最后又变成那两个字:“谢谢。”
“不客气。”他淡淡的嗓音温润有礼。
他抱着我走到电梯口,不需要他说,我已经伸出指尖按下电梯按键。
电梯打开的时候,看见里面的人,我整个人如同被雷劈。
我与叶非情,难道就真的这么孽缘深重?
还是我真的罪孽深重,不可饶恕,不然怎么会不管走到哪里都能遇见这个冤家。
看见叶少鸿抱着我,他双手插在休闲裤里,好整以暇的倚在电梯墙面上,右腿优雅曲起撑在电梯上,说不出的慵懒妖孽。
“呵,你竟然把她从墓地带回来了。”他眯着好笑的桃花眼,眼底说不出的冰冷,身上的气势散发着某种残忍的冷酷,指责叶少鸿多管闲事。
叶少鸿抱着我走进去,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帮我减压,竟然是背对着叶非情的,因此只要我低着头,只要不抬头,我就不会看见他,也能挡住一部分他犀利的眸光以及他的仇视。
叶少鸿答非所问:“你怎么在医院。”
叶非情似笑非笑,有些玩味出声:“你的助理没告诉你吗?老爷子住院了。”
叶少鸿愣了一下,显然,他是真的不知道。
“手机没电了。”他说:“爷爷情况怎么样?很严重?”
叶非情懒洋洋的态度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抢救了大半夜,不知道还能不能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