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成凯与他的朋友嬉笑着渐渐远去的背影,我这才呼出一口气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成凯与叶非情有几分气场相近的原因,我看见他就觉得头皮发麻,恨不得他离我远远的才好。
成凯这个人,还真是跟叶非情一样是个人渣!
回神,我却见傅雪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出神,我问道,“怎么了?”
她扭头看向我:“想知道你与叶非情之间的事情,其实有一个人你可以问。”
我沉默,自然知道傅雪说的是谁。
成凯?他这个人和叶非情一样,也是个渣渣,而且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但是似乎,目前为止,我能问的人真的也只有他了。
我低下头吃碗里的菜,若有所思道:“容我考虑一下。”
吃完饭后,傅雪将我送到凯悦后就自己离开了,路上她接了个电话,似乎是苏景初的朋友打来的,说苏景初喝醉了,让傅雪去接人。
站在凯悦的门口,早上那位朱总从上面跳下来的一幕在我的脑海中浮现。
我想起我最后趴在边缘,看着下面的一滩血,只觉得头晕目眩,心慌不安。
那一幕,真的让人惊魂不定。
白天不觉得什么,此时想起,我竟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脚也有些虚软。
有一种阴森的寒气在周围缠绕,像是有一只鬼站在我的身后,而我却没有勇气扭头去看。
朱总落地的地方,那里的一滩血迹已经被清理,却依旧隐隐留着一丝暗红,我站在原地,像是被定住了一般,远远瞧着那滩暗红手冒冷汗。
“瑶瑶姐。”一道甜腻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我抬眸,就看见傅柔挽着沈城池的手臂从凯悦出来。
我皱眉,她们刚订婚,难道不应该去度蜜月吗?居然还在s市。
这一想法刚从我的脑海中冒出我也愣了一下,我惊讶的发现,我竟然可以这样古井无波的面对沈城池和傅傅柔。
心也不再像以往那样疼的像是要窒息,虽然隐隐的有些怅然和失落,但我基本已经可以接受,甚至平静面对。
我静静的看着傅柔和沈城池站在我的面前,虽然沈城池看我的视线依旧毫无波动,但是我明显觉得他对我的态度不再像以往那般冷酷,因为他的眼中,再没有以往对我的冰冷和戒备。
婚礼上的不快像是不曾发生过一般,傅柔巧笑嫣然的对我说:“瑶瑶姐对不起,最近我只顾着我和城池的婚礼了,竟然大意的忘记了你结婚的事情,真是抱歉,我连结婚礼物都没有给你准备,不过我一定会补上的,还请你不要生我的气才好。”
生气?我冷笑了一声:“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浪费表情去生气?”
傅柔的脸色一僵,却依旧笑的娇柔,声线婉转如黄鹂歌唱。
她天真又不经意的说:“真是想不到,瑶瑶姐嫁的人竟然是叶家的二少,怪不得上次他会来接你下班呢。”
像是在杞人忧天,她担心的看着我,娇弱的眉心微皱,低落道:“我听说叶非情那个人特别的花心,他的女人很多,据说呆在他身边最长的一个是银座里的一个小姐,叫……好像是叫荷叶对吧城池?”
还不等沈城池回答,她看了沈城池一眼后再次看向我,怅然的喟叹:“哎,嫁给这样的男人,瑶瑶姐你一定不幸福不快乐吧。”
我还来不及呛回去,突然被一股力道揽进怀里,随之而来的是清幽的薄荷香,就算不看我也知道将我亲昵的揽进怀中的人是谁。
只听他带着妖冶笑意的清冽声线潺潺浮动:“我和阿瑶很好,我们幸不幸福快不快乐我想不需要傅小姐担心,傅小姐有这个闲心来担心我们幸不幸福不如去担心傅家会不会让阿瑶回去。”
勾着魅惑人心的薄唇,他轻慢的幽幽道:“你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了,而且对于傅家来说,规矩就是规矩,谁也不能改变。”
随着叶非情的话,傅柔的脸色煞是苍白,她明明就很不痛快,明明就很想跳脚,她却克制着自己的脾性,一如既往的娇弱盈笑:“我懂姐夫的意思,而且我也从来就没有想过觊觎本就属于瑶瑶姐的东西,她回来也是应该的。”
叶非情不置可否的冷笑,毫不客气的拆穿傅柔:“这大热天的,傅小姐是得了风寒吗?怎么在发抖呢?”
傅柔恼的不行,却又不好发作,下意识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唇瓣隐忍着。
像是在炫耀我们真的很幸福一般,叶非情还宠溺的在我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性感的声线低低的对我说:“以后若是再遇见这样的人,你根本不需要跟她客气,直接骂得她连妈都不认识就好。”
我满头黑线,我又不是泼妇。
他勾着我的下颚,让我侧过脸与他对视,他眯着狭长的桃花眼,妖娆万千的说:“也对,我们阿瑶向来很端庄大气的,这种泼妇骂街的行为的确是不适合。”
他微笑:“这样好了,以后再听见狗叫,你就直接拿棍子打,打残了也没关系,有老公我在呢。”
我愣在叶非情那双桃花潋滟又温柔多情的深瞳里,只觉得满脑子都是眼儿。
他这是抽了什么疯?
以前,就算我被欺负了,从来都只会看戏撒盐的叶非情此时竟然帮了我,我不得不想,他到底是哪根经搭错了?
虽然差点脱口而出,但是最终我还是忍住了,没敢现在问出来。
直接无视掉傅柔和沈城池,叶非情拥着我与他们擦肩而过。
没走两步,却听见沈城池冰冷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叶二少的如意算盘只怕是要落空了。”
对于沈城池没头没脑的抛出这么一句话,我并不懂,但是我还是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叶非情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脚步却明显顿了一下。
沈城池低沉冷冽的声音再次扬起:“叶二少果然下的一手好棋,让叶家因为碧云的事情而决裂,你再抛出城西那块地作为补偿,叶二少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你知我知,但是你只怕是要失望了,沈家不是那么好动的。”
沈城池的话让我愣了一下,沈家?沈城池,沈碧云,他们竟然是一个沈家吗?
是啊,他们都姓沈,只怕是也只有我傻,以为他们只是同性的豪门家族而已。
叶非情没有回头,也没有接话,但是我却看见他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华艳的笑容有些冷。
随着沈城池的话,我也终于明白过来叶非情的目的。
我就说,他定不会因为我而做出那样的事情,一定存着某种目的,而我,只不过成了很好的契机,成为他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罢了。
原来他这样做,是在针对沈家。
因为他知道,他的父亲不会把他怎么样,所以他才那么的肆无忌惮,以这样的方式让叶家和沈家决裂。
然后,他再用城西的那块地作为补偿扔给沈家,那块地,太多人惦记,正所谓怀璧其罪,沈家的处境可想而知,好一招狗咬狗的戏码,好一招借刀杀人。
与叶非情一起走进电梯后,我这才挣脱掉他,双手环胸懒懒的靠在电梯上,我也不看他,只是淡淡的微笑:“很高兴叶二少能这么大方的利用我。”
我有些悲凉的轻笑:“除了沈城池说的那些,其实叶二少是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我吧,你成功的又给我树立了一个敌人,就凭沈家对我的态度,对我的恨之入骨,现在,报仇这种事都不需要叶二少您亲自动手了。”
他只要作壁上观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