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傅雪说的很淡,但是我依旧感觉到了她话语里的涩。
在沉默中,我听见她说:“你知道姚敏的新房在哪里吗?”
我皱眉问:“在哪里?”
傅雪嗤笑:“就在我们婚房后面的那栋楼。”
我的心一颤,觉得恼怒,苏景初就这么迫不及待吗?还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竟然将人安排在他们同一小区!
我岔开话题:“你还没有告诉他你怀孕的事情吗?”
那头的傅雪冷淡出声:“孩子是我的,我为什么要告诉他呢?”
她冷淡涩然的轻笑:“而且……他只怕是也不会相信这个孩子是他的吧。”
“傅雪,你这个样子像极了是在赌气吃醋。”我笑着说。
她连忙否认:“放屁,姑奶奶吃盐吃酱油才不吃那酸不拉几的玩意儿。”
我失笑:“强词夺理。”
想到昨晚在凯悦的宴会上看见苏景初和姚敏时的情景,我的眼色一暗,心微沉,话绕到嘴边最终还是打了回去。
“晚上一起吃饭?”最后我问。
“行啊,叫上简宁一起吧。”
挂上电话,我给傅家老太太打了去。
毕竟我刚闹出那样的丑闻,她觉得丢脸,接到我的电话,她语气不是很好。
“你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应付网上的那些事情,我可不想你刚进傅家就成为话题。”
她不快的追问了一句:“叶非情呢?你闹出这样的丑闻他都不管吗?你好歹也是他的老婆,闹出这样的事情,他的脸面只怕是也挂不住吧,还是说,叶家二少真的如同外界说的那样,是个只会吃干饭的。”
傅老太太讥诮又尖酸刻薄的话语让我不快,尤其是她说叶非情那几句,因此我的语气也不是很好:“不劳老太太您老人家担心,您放心,这事我自己会解决。”
她嗤笑:“你解决?你怎么解决?”
“傅瑶我告诉你,傅家是绝对不会出手帮你收拾烂摊子的,如果这事你弄不干净,我也绝不会让你回傅家。”
我眉眼淡淡的敛下眼睫,岔开话题:“听说傅家最近有一款沐浴露要推出?”
“对,是一款刚从国外引进的新产品。”老太太不解的问我:“你问这个做什么?”
“这款新产品代言人还没决定吧。”
“没有,本来准备让林安心来代言的,但是后来她爆出那样的丑闻,我自然不会再选择她。”
我沉静的笑了一下问那头的老太太:“你觉得我怎么样?”
“你?”老太太好笑。
“对,就是我。”我认真道,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老太太短暂的疑惑之后轻蔑的冷笑起来:“你觉得你行吗?”
我拿起叶非情放在书桌上的笔若有所思的把玩,认真的回那头的老太太:“只要您愿意相信我,我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卷的。”
老太太嗤道:“相信你?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又凭什么相信你?你认为,你有什么能力让我相信你?”
还不等我说话,她又道:“你觉得你现在的样子我能将新产品的代言给你?我不想公司的产品陪着你一起被抹黑。”
我眉眼一深:“您不是一直都想要我手里的东西吗?如果我将这个产品做好了,我回傅家任职总经理,如果做不好,我用我手中百分之十的股份作为赔偿,如何?”
基本上是我话音刚落,傅老太太就应了下来:“好,这可是你说的。”
我好笑,看来老太太对股份还真不是一般的执着。
“但是我有条件。”
她凝重而犹疑:“你说。”
“我希望无论是广告方案还是产品策划都要按照我的要求来办,任何人不得干涉,除此外,我的任何要求公司必须满足。”
听到这,老太太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道:“可以。”
话音刚落,她就又提了要求:“但是你的要求必须要在我觉得可行的范围之内。”
言外之意就是不得过分。
“成交。”
我笑着挂上电话,心里多少清楚,老太太这是觉得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为了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她也蛮拼的。
叶非情出去之后就没再回来,晚上的时候,我与简宁傅雪约好一起吃饭,去的是一家私房菜馆。
我们很少上这样的地方来吃饭,这家私房菜馆简宁来过一次,说很好吃还想再吃,便提议让我们来了这里。
再加上傅雪怀孕的关系,她最近总是吃不好,我想着让她改善口味,于是没有异议。
我和傅雪来的时候简宁还没有来,她这个做记者的,随时随地都要跑新闻,只要一通电话,别管多晚也别管天气怎么样你都得爬起来工作。
这份工作的辛苦我深有体会。
等了好一会儿简宁都还没有来,打去电话,她说她已经在来的路上,叫我们先点菜。
傅雪因为怀孕的关系已经饿了,我便没有再等,叫来服务员点菜。
上第一道菜的时候傅雪去了洗手间,她离开没一会儿简宁就来了。
“真是分分钟想换工作,以前也不知道我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跑去当记者。”一进门,简宁就开始抱怨。
我好笑的瞅了她一眼:“是谁说职业就是革命的?”
她哀怨的怅然:“我现在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了。”
我的眼底滑过深意:“怎么了?难道是有情况了?”
她喝了口茶撇嘴:“的确是有点想法,但我是有贼心没贼胆。”
“这话怎么说?”谈个恋爱还要贼胆?我不解。
简宁扯了扯唇角,却是没再接这个话题,而是问:“阿雪呢?”
我这才想起,傅雪去上洗手间已经好一会儿了。
“她去洗手间了,我去看看。”毕竟她还怀着身孕,都去了好一会儿了还不见回来,我不太放心便起身去找她。
“我也去,正好我也想上厕所。”简宁道。
走到洗手间,我就看见傅雪不知道是滑了一下还是被人推了一下,整个人撞在背后的墙上,然后她抚着肚子脸色苍白的靠墙而站。
看见与傅雪站在一起的人,我更相信她是被人推的,只因为那个人是姚敏。
新仇旧恨,一股火气冲上来促涨了我的脾气。
此时的情况,也容不得我多想,我大步上前拽住姚敏狠狠的推开她,厉声道:“我说过,让你离傅雪远一点!”
我那一推,力道着实不小,姚敏撞在盥洗台上好半响都没有反应过来,疼的脸色煞白。
我与简宁一起扶着傅雪,傅雪痛苦的说不出话来,喘着粗气期盼的看着我。
我知道,她在害怕在惊慌孩子会出事。
“我们送你去医院,会没事的。”我温柔的安抚她。
扭头,我凌厉的看着姚敏,疾言厉色道:“你最好祈祷傅雪没事,否则我跟你没完!”
如果傅雪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事,我一定跟姚敏没完!
我和简宁艰难的将傅雪送上车,一路疾驰去医院。
傅雪被送进急症室,我和简宁在外面等。
医生说,要我们做好心理准备,孩子有流产的迹象,很有可能留不住,不过他们会尽力。
我的心一震,整个灵魂都像是被抽走了一样,只剩躯壳。
我一遍一遍的对医生说,让她们无论如何都要保住那个孩子。
我和简宁焦急的等在急症室外,我没有想到姚敏会来。
看见她,我的脸色很不好,阴沉沉的,恨不得杀了她才好。
之前没有心情多想,也没时间理会她,此时看见她,之前的情景浮现在脑海。
当时只有傅雪和她在,再加上她本就有前科,因此我认定,一定是她做了什么,否则傅雪不会无缘无故撞在墙上,而且我明显看见她挥手来着。
再加上医生刚才跟我们说的话,我越想越气,像是有一团火在我的胸口燃烧,怎么压也压不住,而我也没想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