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们却并没有走掉,因为我们被门口的人给拦住了,叶少鸿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却没有轻举妄动。
见此叶非情眼底的神色冷了冷,面上却依旧笑如春风:“岳父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我觉得有些事情我们还是睁一只闭一只眼比较好,毕竟撕破了脸对谁都不好,您说是不是?”
傅老的脸色沉了沉,态度却是坚决的:“今天她若是不做一个选择,不能出这个门。”
叶非情眼色锋芒,有些懒洋洋的,好整以暇的说:“傅老的儿子要选举市长了吧?三十岁刚出头,这么年轻的市长,真是给岳父您脸上添光,只是……您说,如果他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捅出去,他这个市长还能不能选上?”
自始自终,叶非情的脸上都带着吊儿郎当的浅笑,妖孽万千,傅老的脸色却不好了,他的面色忽然缓和下来,甚至就连语气都缓和了下来:“听翎儿说,这几天你一直都没有回去过。”
既然他做出退让,叶非情自然也不会再揪着不放,他气定神闲道:“工作有点忙,便歇在公司了。”
傅老温温一笑,不置可否:“是吗。”
叶非情淡笑不语,傅老意味深长的说:“你们既然已经订婚,就是要携手一生的侣伴,有些事情该过去的就过去了,翎儿的脾气的确是有些不好,你多担待一些,她也是被我宠坏了,夫妻间嘛,哪儿有不磕磕碰碰的。”
叶非情静默不语,不做任何表态,只静静的听着。
这时门口突然出现一个人,她穿着一袭性aa感的长裙,画着精致的妆容,面上带着得体的微笑。
“爸爸。”她从我们身边错过身走进去,然后在叶非情身侧的位子上坐下。
她看向叶非情,像是没有看见我和叶少鸿一般,像是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像是感觉不到现场压抑而危险的气氛,她娇俏而婉约的说:“你们两个大忙人怎么有时间相约吃饭?”
她哀怨:“你们真自私,吃饭都不叫上我。”
“还不都是为了你。”傅老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这时,叶非情看了我们一眼,叶少鸿了然,带着我离开了,那些人也没有再阻拦我们。
从一品居出去,浑身的神经松懈后我就开始觉得肚子疼。
感觉到我的不舒服,叶少鸿扶住我:“怎么了?”
我扶着肚子,“肚子疼。”
他将我扶进车里,然后开着车将我送到医院。
一番检查下来,医生说并无大碍,只是动了胎气,让我别过于紧张。
从检查室出来,我在走廊里遇见了背对着我正在打电话简铭晨,我本是想上前给他打个招呼的,想问问他知不知道他母亲逼着简宁相亲的事情。
走到他身后,我就听见他说:“她没事,大人小孩都没事,只是动了胎气,你放心。”
“对,预产期也就是这几天了。”
“好的,我知道,我会安排好的。”
听见他说这些话,不用问我也知道他在与谁打电话,除了叶非情还能有谁?
我眨了眨眼睛,将眼底的酸涩压下,然后便若无其事的走开了去。
我跟叶少鸿说我想去看看傅雪再回去,他没有拒绝,让我去看傅雪。
早就听简宁说苏景初经常来,没想到今天我也遇见了。
我去的时候,他正在给傅雪擦身,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而苏景初却在傅雪出事之后不离不弃,我除了觉得复杂外,并没有感动。
他给傅雪的伤害是怎么也无法弥补的,因此我并没有多余的感觉。
我走了进去,苏景初看见是我,然后又回过头去继续做手上的事情,很认真很细心的样子。
我忽然觉得有些看不惯,曾经那么伤害她,现在他却又一副情深的样子,有什么用呢?
我说:“苏景初,傅雪现在这个样子能不能醒来还是未知,你何必还守着她呢?你总不能一辈子这样吧,我看你还是赶紧与她离婚吧,我们也不耽误你,这也正好给你和姚敏提供了机会不是吗?”
“即便这样,我也不会与她离婚。”
我冷笑:“是啊,自己的妻子变成这样,堂堂苏总裁若是现在与妻子离婚难免会落人病垢,你当然不会与她离婚,不过这依旧不妨碍你与姚敏成双成对,毕竟傅雪现在躺在这里,什么都不知道。”
“我与姚敏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冷淡的解释。
“是吗?那你敢说姚敏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吗?”
“不是我的!”他看向我,对我说:“除了傅雪,我再没有碰过别人。”
他的样子不似做假,我先是愣了一下,有些狐疑,忽然我就想通了,原来是姚敏在骗人!
怪不得她要去推傅雪试图让她流产,因为一旦傅雪与苏景初之间有了这个孩子,他们之间那千丝万缕的联系就更斩不断了。
我的心口堵着一股怒气,若不是因为他,姚敏又岂会这样做?还不是因为他的行为给了姚敏憧憬的希望!
我怒道:“苏景初,你可知道那天傅雪为什么会推姚敏?因为姚敏告诉她,她怀了你的孩子!因为姚敏对傅雪说了你们缠aa绵悱aa恻的床事!所以傅雪才会失去理智!试问,如果一男人在你面前说,傅雪与他上床如何如何,傅雪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你会作何感想!”
苏景初像是不信,“姚敏不是这样的人。”
我嘲弄的笑,悲凉又心痛:“是吗?既然你这么相信她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就当傅雪活该,活该差点被人玷污,活该失去孩子!”
我痛心疾首又荒凉的冷笑:“就当这一切是上天给她恶毒的惩罚,这样你总满意了吧?”
我拿过他手中的毛巾,压了压心口的疼痛:“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我想傅雪现在也不会想见你!”
我不知道傅雪是不是能听见这些话,她的心电图有了反映,然而却是走向直线的。
我有些慌,忙按响了急救铃叫医生。
跟着,傅雪被送进了抢救室。
傅雪醒了,我激动的给简宁去了电话,简宁丢下工作说她马上就过来。
我没走,一直在医院守着,没一会儿简宁就来了,醒过来一次后又睡过去的傅雪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这段时间里,傅雪妈妈以及苏家的人也都陆陆续续的赶了来,大家皆是一脸激动的喜色。
当傅雪再醒来,当她的视线从我们身上扫过,她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们是谁?
第二句话是:我是谁?
我有些懵,心都蹦到了嗓子眼儿。
我们七嘴八舌一一在她面前做自我介绍,然而她回应我们的却是仓皇的眼神,茫然的摇了摇头。
我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傅雪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和简宁都觉得失落,觉得难过,觉得残忍,然而这却是我们无能为力的现实。
我试图让傅雪想起我来,我说了很多我们的事情,然而她回应我的只是一味茫然的摇头,直到最后我们被医生赶出来,他们说病人需要休息。
我被医生从病房赶出来后就看见了叶非情,他似乎已经在门口等了我很久,脚边都是烟蒂。
看见我,他扔了手中还未抽完的烟走到我的身侧,扶着我笨重的身体:“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眨了眨眼睛:“可以吗?”
要知道,傅翎可不是个好惹的人。
他揉了揉我的头:“可以。”
我的情绪有些低落,情不自禁地抱住了他,我难过的说:“傅雪不记得我了。”
他拍了拍我的背:“她会想起你的,你不是也想起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