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七七现在很排斥叶非情,因此她宁可跟着不怎么熟的俞健贤与俞老爷子也不愿跟着我这个亲妈。
我也不想勉强她,也就随她去了,而且我也不想她跟着我,就怕她又落进那个人的手中。
临走前,我对俞健贤说:“七七就麻烦你们了,她有点小调皮,麻烦你们帮我盯一下。”
言外之意我想他们应该会懂,我别的不怕,就怕叶非情会再让人带走七七。
从叶非情进精诚起,大家应该都已经知道他回来的事情,因此见到他也并不意外。
倒是我,以前就很进出这样的宴会,我大部分时间都放在了画画和家庭上,见过我的人极少,因此有不少人会问:“这位是……”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总之面对这样的问题,他都很自然的说:“我太太。”
我不是不意外他这样说的,他不是都已经打算离婚了吗?而且,他身边不是有乔岚吗?
他就这样把我们的身份公开,对他以后似乎没什么好处,如果他想和乔岚结婚的话。
想不明白我也就不再费脑筋去想,全程跟着他带着礼貌的面具笑的脸部抽经。
都是一个圈子的人,会遇见沈城池也并不奇怪,但是他也只是上前与我打了个招呼就走开了,没有与我多做交谈。
从洗手间出来,我就看见原本在宴会中,之前并不曾与我多谈的沈城池等在了外面。
我问:“有事?”
沈城池的脸色不是很好,甚至有些凝重。
一看他这样我已经猜到,看来是真的有事了。
我走到他身侧,并没有问他,他的指尖夹着烟,犹豫又若有所思,像是在考虑要不要说,又像是在考虑对我怎么说。
我也不催他,就静静的等。
待他那根烟快要燃尽的时候,他终于出了声,也没看我:“傅瑶,我并不想在谁的后面说谁的坏话,我也知道叶非情对于你来说很重要,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这个人……”
他摇了摇头:“不能轻易相信。”
顿了顿他说:“傅瑶,我觉得这个叶非情已经再不是以前那个叶非情,他变了……”
我的眉眼深了深,似乎自打这个人回来之后,所有的人都在说他变了。
不但我觉得他变了,叶老爷子,王律师,现在甚至连极少与他接触的沈城池都那么明确的说他变了。
我问:“何以见得?”
沈城池深沉的说:“因为我无意间发现他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见不得人的勾当?
“比如?”
沈城池扔掉了手中的烟却并没有多说,他对我说:“这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比较好,总之,我希望你保护好自己,不要因为爱而迷失了眼睛,更不要被他利用。”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我想起之前安静问我叶非情是不是缺钱的事情来,如今又听见沈城池这样说,今天早上的时候,老爷子也才告诉我,他在亏空公司。
这些事情顿时串联了起来,我觉得这个人似乎真的藏着很多的秘密,他想干什么?
之后沈城池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不说我也没再多问。
显然,沈城池担心我会因为爱情而失去理智,不听他劝告,并且不容他诋毁叶非情,见我这般反应,他反而有些意外,同时又很安慰。
他扶了一下我的肩膀:“走吧,回去吧。”
我顺着他的力道一起往宴会厅走。
前面的玻璃上除了映着我和沈城池外,还映着我们身后的人,那人坐在轮椅上,虽然满头白发,却气质不凡。
是俞老爷子。
自打发现这个人有着一双干净年轻的手之后,我就对他产生了一些兴趣和好奇。
我甚至猜测过,这人该不会是故意在装老吧?
可是会吗?我摇头失笑,笑自己真是电影电视剧看多了,竟然会往这方面想。
远远的,我深深的看了俞老爷子几眼后就收回了视线,跟着沈城池一起回了宴会。
我和沈城池刚走进去,叶非情就凑了上来。
他先是扫了沈城池一眼:“沈总裁。”
沈城池没应声,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叶非情也无所谓,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我身上,自然的揽过我对我说:“走,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我推开他的手拒绝了他,“我没兴趣。”
但是他却并不理会我的拒绝,强势的扣着我的腰,带和我朝宴会的某处走去。
并且对我说:“身为精诚的董事长,总要为精诚做点什么吧,不能白吃饭对不对?”
我觉得他的笑容有点老谋深算的味道,我顿时升起戒备来。
最后停下的时候,我终于看见了他要我认识的人。
他介绍道:“这位是华先生。”
华先生?
“这位是我太太。”
那位华先生正在与人说着什么,被人打扰,他的视线投了过来。
这位华先生我并不认识,就算眼前这个人没有带着眼镜装斯文,他也给人一种非常斯文的感觉,但是有些东西却会写在眼睛里,刻进灵魂的气质里,那些东西是经过常年浸染留下的,抹不掉的痕迹。
我记得叶非情曾经对我说过,像他们这样的人,甚至包括他自己在内,其实都不是什么好人。
他说,有一句话说的没错,衣冠禽兽,就是形容他们这类人的。
金玉其外,私底下却藏着各种龌龊。
一个有钱人,还是一个特别斯文待人温文有礼的有钱人,他越是有礼,越是绅士,越是文质彬彬,这样的人你反而要更加小心,因为这类人他们温润的外表下掩藏的是一颗狼子野心。
这类人也往往更容易杀人于无形,他们面上无害,私底下却比谁都要心狠手辣。
所谓伪君子,正是如此。
此时看见这位华先生,我的脑海中一下子就想起了叶非情曾经对我说的话来,于是我顿时对他升起戒备的警铃。
那位与华先生说话的人应该已经说的差不多了,见又有人来找他便起身与他告辞。
送走那人,那位华先生这才看向我,伸出手,谦谦有礼的对我说:“你好,叶太太。”
别人这样,我总不能拍开别人的手,或者傲慢的不予理会,于是我也礼貌的,秉着礼仪与他握手:“你好,华先生。”
短暂的一握后,那位华先生就放开了我的手,并没有其他不轨的动作。
我反而是松了口气,暗笑自己想太多,神经过于紧绷。
叶非情与我一起在华先生对面的位子上坐下,华先生让服务员送了一杯鸡尾酒给我也算是照顾我了,于是接下来的时间两个人都在谈事情,我一个人像个呆子一样坐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因为他们说的话我听不懂,因此我也不知道两个人说了什么。
倒是那位华先生时不时的扫我一眼,他的眸色虽然温柔,但是我却被他的眼神扫的格外的不自在,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一杯鸡尾酒很快就见了底,一个响指后,那位华先生又让服务员给我送了一杯来。
我皱眉,甚至连不用了几个字都来不及说,又一杯鸡尾酒摆在了我面前。
我打定主意不再喝,于是再没碰那杯酒,即便我很无聊。
两人似乎相谈甚欢,最后的几句话,两人终于用了普通话。
“明天早上九点,精诚欢迎华先生光临。”
华先生笑了笑,举起酒杯:“合作愉快。”
叶非情对我微笑:“来,我们敬华先生一杯。”
我皱眉,非常意外老爷子口中说要亏空精诚的人会给精诚谈合约。
虽意外,我自然也不好多问,便举起酒杯与他一起敬了这位华先生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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