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反抗起来,她挣脱着此时这个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一样对她的人。
然而她的反抗换来的却是他更加凶涌的对待,以及他更加强势的圈禁。
今天的苏景初是真的有些怒,他很想抓住些什么,很想做些什么去证明她是他的,很想用一些方式去宣泄心底的不痛快。
他一直都在等她,等她回来,等她好好的聊一聊。
他觉得两个人有了矛盾就想应该要交流,需要语言沟通,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今天的苏景初对这段感情倍加珍惜,所以才想要去呵护,去用心维护。
然而今天她却回来的这样晚,他站在窗边一等就是六个小时,等的心急,等的消费了所有的耐心,等的灼涩茫然。
他们住的楼层很高,按理说苏景初是看不见傅雪是被裴俊送回来的,可是偏偏他有望远镜,楼下来来往往的所有的车他都会去看一看,看看是不是她回来了。
苏景初其实是满心期待的,然而他没有想到她是被那个男人送回来的,这样的一幕成了点|燃他心口所有火药的导火索。
也就是说,那个男人与她一直都在一起,一直!
所以他才会送她回来,苏景初还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再过半个小时左右就要十二点了。
事情变成现在这样,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心情与傅雪语言勾通?他真是捏1碎她的心都有了,因此才会像现在这样对她。
这样的苏景初惹怒了傅雪,她能感觉到他的不痛快,甚至从他毫不温柔的手劲里她没有体会到半分感情和怜惜,似乎只是在宣泄内心的火气。
因此她的心里也十分不痛快。
她并不喜欢这样的苏景初,也不喜欢这样的他。
逃了又逃,他却咄咄逼人的紧随其后,让她怎么也逃不开也躲不掉,反而白白浪费力气。
傅雪觉得无力,呼吸不畅,甚至连身1体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一样。
这样的她让苏景初风雨无阻,一路风顺,像是一辆奔驰车闯1进一马平川的草原,一路畅通。
衣料像是橘子皮一样被剥开,只余下零零散散的布料,他的指,游2弋在她的肌3肤上毫无阻碍。
直到他的吻落1在她耳根以下,她这才终于有说话的机会。
傅雪知道是苏景初,正是因为是他,她才有些生气。
她清冷淡漠的说:“苏景初,我不是你的发|泄1品。”
一番带着薄怒纠缠的深1吻后,苏景初心底的怒气已经卸掉大半,傅雪却在这个时候说起这样的话。
心底没了那些怒气支撑的苏景初停了下来,再无法继续下去,也没有勇气和心情再继续下去。
反而是傅雪,因为这个吻点燃了这些天堆积在心口的炸药。
她说:“既然都与她一起走了你还回来做什么呢?何必再回来?”
傅雪的心口起|伏不定,里面那颗心脏像是要炸开一般撑得难受。
苏景初皱眉沉默下来,姚敏的事情,他知道傅雪或许会生气,但是他并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生气。
他走的匆忙,又没有联系上她,因此只好打电话到画廊让画廊里的人带话,就这般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然而苏景初不知道的是,那人并没有将话带到,因此在傅雪这里,他就是不告而别。
姚敏生病,如果他不知道就算了,既然他知道,他断然做不到袖手旁观。
虽然这些年他也没有亏待过姚敏,对于她的恩情他已经不欠她什么,虽然她曾经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虽然他对她说过一些绝情的话,但是他终究念着她的救命之恩。
他本是随便帮一下忙,却不想傅雪会这样生气。
苏景初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不要无理取闹。”
傅雪冷笑,他竟然说她无理取闹!
苏景初似乎也意识到这话不妥,于是他又解释道:“我只是简单的帮她一下而已,并没有别的私情。”
他抬起的手落在她的脸颊上,温柔的抚|弄。
在黑暗中,傅雪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他,满眼的委屈湿润。
真的很委屈,感情这东西,其实是最脆弱的东西,它可以让你无坚不摧,也可以让你像是翡翠一样脆弱,只是轻轻一碰就碎了。
此时的傅雪就是那块轻轻一碰就会碎的翡翠,因为苏景初的那几个字,无理取闹,她碎了。
苏景初的指尖触到湿润的东西他愣了一下,他知道那是傅雪的眼泪,她哭了,他的心一颤,有些不是滋味起来。
爱一个人,她的眼泪才是最能灼痛你心的东西,此时傅雪的眼泪就这么灼痛了苏景初的心。
他茫然无措,忙去按亮屋中的灯。
傅雪用手挡住了眼睛,并且将最后的眼泪压了回去,只剩下挂在眼角的晶莹。
过了好一会儿傅雪才放下手,冷漠的眼神冰凉冰凉的。
她声线沙哑的对苏景初说:“我无理取闹?既然这样你又何必再回来?她不无理取闹你去找她啊,反正你们在一起也不是一年两年,你了解她肯定比我多。”
苏景初皱眉,“我和她什么时候在一起了?”
傅雪却不理会他的话,继续道:“总之她什么都比我好,既然这样,你何必再死皮赖脸的颤着我不放!”
苏景初紧皱的眉宇皱的越发深了,薄薄的唇瓣抿的紧紧的,直直的瞧着傅雪。
傅雪是真的生气,生自己的气,她觉得如果当初她没有低头,或许也不会有今天的难受,也就不会再有人能伤害她。
更何况,在最初的时候,了解那些事情的她就已经知道,按照苏景初的性格,如果有一天姚敏有什么事,她依旧会出手。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他薄情却又重情,矛盾又不突兀。
瞧着傅雪的苏景初觉得她这气生的莫名其妙,还有她这些话也说的冲。
他并不知道傅雪在气什么,为什么老是扯上姚敏,仅仅只是因为他帮姚敏联系医生?如果是这样,她真的没有必要生气。
苏景初正准备解释,并且再次强调他帮姚敏真的只是出于情分,却不想傅雪已经说出了更难听的话。
“苏景初你让我恶心!”
苏景初原本缓和下来的脸色顿时就难堪了起来,他让她恶心?
原本已经压进心底的怒气再次被挑起,他一把攥住她的臂膀,紧紧的压在门上,冷笑的问:“我让你恶心?”
在问这些话的时候,苏景初的脑海中浮现出的是今天的事情,在画室,在画廊外,她与那个与她的初恋长的十分像的男人有说有笑,两个人亲的像是已经认识了几十年一样。
最后一幕是刚才那个男人将她送回来,所有的一切再次成了导火索。
“既然你已经觉得恶心了,那就再恶心一点。”几乎是咬牙切齿,苏景初再次堵上了傅雪的唇。
这一次,苏景初没有再给傅雪机会,不顾她的挣扎和眼泪,就这么剥了她身上的布料,仓促的闯|进她,占|有她,霸道的深吻她。
苏景初是真的有些怒了,心也被扎着疼,他没有想到傅雪会对他说这样的话,难道是因为那个男人?
苏景初有些慌了,傅雪的初恋,一直让他介意畏惧。
一切结束,看着像是木偶一样的傅雪他又觉得后悔懊恼心疼,然而事情已经做了,再道歉似乎也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意义,而且他也张不开嘴道歉。
傅雪不再理会他,拥着自己与他错开身朝卧室走去。
她躺进卫生间里的浴缸,脑海中浮现的是姚敏临走前对她说的那些话,以及那天那通电话。
姚敏临走前又来找过她一次,比起第一次找她时的卑微以及低姿态,这一次的姚敏似乎要理直气壮很多。
她自信满满的站在她面前对傅雪说:“景初说,他会带我离开,会治好我的病。”
她说:“你看,即便他曾经与我划清界线,只要我有难,他就不会袖手旁观。”
“如果只是感谢我对他以及他妹妹的救命之恩,他其实早就已经不欠我什么了,但是你看,我生病,他还是会对我尽心尽力,你觉得这只是因为救命之恩吗?”
傅雪的回答是:“滴水之恩当益涌泉相报,更何况苏景初又是一个十分有责任心的人,不管是谁,他都会这样做,我想是你想多了,人真的不要太自作多情,如果太自作多情难免会更加伤情。”
“更何况你还得了病,在人命面前,什么恩怨都会消散,也没有什么比命更重要,他念着曾经的情谊帮你也并不奇怪。”
她说的很平静,完全不被姚敏所影响,然而现在……
傅雪冷笑了一下,看来搞不好自作多情的那个人是她呢。
姚敏轻笑:“我们试试看,看看他到底会为我做到何种地步,如何?”
其实傅雪根本就没有将这句话放在心上,直到傅雪知道,苏景初甚至为了帮她求医在那个医生的门外,在雨夜里等了两天两夜,并且送上了他一直以来都非常喜欢的一对青花瓷的花瓶。
苏景初招呼不打的离开,她打了他很久的电话,起初应该是在飞机上,他电话关机,后来他的电话通了却是无人接听。
联系不上他她心里担心他会出事,再后来电话通,接电话的人却是姚敏。
而姚敏当时是怎么说的?
她不会忘记那天姚敏的自信和得意,也不会忘记姚敏对她说苏景初如何尽心尽力的为她寻求医生。
她说,“知道吗,甚至就连他为他的好友叶非情当初到处寻找医生的时候都不曾做到如此地步,他却为我做这么多,你觉得是为什么?”
后来还发生了什么?
那些事情傅雪清楚的记得,只是她选择性的忽略遗忘了而已。
因为以往的时候姚敏也使过这样的伎俩,后来苏景初来找她,他们和好,她才知道其实她们根本就什么都没有,那些暧|昧只是姚敏一个人自导自演的假象而已。
所以当时的傅雪在听见那些暧|昧的时候依旧是平静的,只觉得姚敏故技重施着实可笑。
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那个人却说话了,是的,她听见了苏景初的声音,他说:“感觉怎么样?舒服吗?这样会不会弄疼你?”
听见这个声音,她愣了几秒才挂上电话,而她最后听见的是姚敏的声音。
她的声音很暧|昧,娇软而妩媚,酥|麻的像是叫春的猫:“不难受,这样很舒服,再深一点好不好,我……”
电话在她未听完的话中中断,这些她选择性忽略的事情和情节,此时终于随着今晚的事情像是滚雪球一样在她心中越滚越大,她终于无法再说服自己。
说苏景初恶心,她的那句话或许并不是冲动。
傅雪想,她或许一直都在说服自己去相信苏景初,然而她心里只怕是终究是有疑虑的,不然她不会对他说那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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