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出现在我面前的华旭,我并没有被他手中的剧本吸引,而是被他这张脸吸引。
只见他清俊的脸上浓墨重彩,不用说我也知道,这应该是华太的功劳。
那一条条血丝,光是看着都觉得疼。
这不是我第一次看华旭这个样子,我忽然想起以往华旭也这个样子出现在我面前过。
每每他这个样子出现,因为我与他的关系,我都会假意关心的给他消毒上药。
心底浮起一丝猜测,他脸上那些伤痕,该不会都是华太的功劳吧?
想来也是,除了华太,还有哪个女人敢在他华先生的脸上留下这样的印记?
以前我需要仰仗他,因此也不敢得罪他,有些话自然不敢当着他的面说,如今我已经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也不需要仰仗他,只要不得罪他有些话说说也无伤大雅。
因此我也有些无所顾忌,说实话,看见他这样,我真的有些幸灾乐祸。
以往的时候,他每每发威总是喜欢捏我的下巴,每次这种时候我都觉得特别憋屈,有着被人玩弄的卑微。
于是我学着他的样子也捏起了他的下巴,我没他高,自然不会将他的脸往上挑,而是捏着他的下颚往下拉。
我眉眼带笑,有些轻佻的说:“啧啧啧,真是遗憾,华太太怎么没把你的脸抓破相?”
他眯了眯眼睛,眼底似有若无的划过一道暗光,似乎微微还有些走神。
我去夺他手中的剧本,却不想被他抓住了手腕。
他桎梏住我的双手微微用力,就把我抵在了墙上。
我的背上还有伤,轻轻一震都会有些疼,却又不是特别疼。
我微微嗞了一声,还没反映过来,他已经危险的眯着眼睛,挑起我的下颚:“离了我当真是翅膀硬了,脾气都变野了。”
手被他桎梏着,我无法动弹,只好抬脚去踹他,却被他夹住了。
我们的距离暧|昧起来,而气氛也变得暧|昧,但是我却感觉不到,因为此时我陷在怒气中,所以丝毫感觉不到。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脸就凑了过来。
手脚不能用,我撇开了头,以示拒绝,他的唇最后落在我的唇角。
华旭本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想必他是怒了,顿了一下,而后他猛然捏住我的下颔,力道比之前大了许多。
他捏过我的脸,让我面对着他,仅仅只是眨眼间,他的唇就汹涌的压了下来,狠狠的碾过我的唇齿。
说实话,与华旭分开后我就再没想过要与他有什么。
昨晚他就已经占过我的便宜,让我半分好处都没有讨到不说还在《盛世红妆》中落得那么一个角色,最后还被他说我真贱。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恼,此时被他这般对待,我更是生气。
我甚至都不曾注意我有只手已经自由,只是在一腔激怒下做了下意识的动作,基本是毫不犹豫的,我的手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气氛瞬间停滞,连空气都凝结了,我们的呼吸在耳边荡漾,格外的明显,甚至连我的心跳声都是那么的清晰。
这一耳光下去我不是不怕的,等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我的心都颤了好几颤。
尤其是当我看见他深沉的眸色越来越阴沉冷冽的时候,我就更加紧张了。
我汗毛直立,完了两个字刚在脑海中炸响,他已经如同一头|猛|兽般侵|略而来。
我挣|扎不开挣|脱不掉,浑身的力气都在一点一点的溃散,直至瘫|软。
唇瓣,牙龈,舌,都很疼,而我却只能被迫承受。
他粗|暴的扯着我的衣服,带着怒气的声音在我耳边沉沉的响起:“你要结婚?”
我一愣,我结婚?我刚想没好气的粗暴出口,老娘连对象都没有结屁的婚,好在我反映快,一下子想起早上的时候我妈打电话,后来我接错电话的事情。
迟钝了一下,我这才轻笑了一声:“我当然要结婚,难不成华先生还想我做你一辈子的情|妇不成?”
我冷了脸色,沉沉的说:“更何况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阴冷一笑,捏住我脸颊的手再次用力,我又是一阵疼,疼的两个牙骨都酸了,眼泪都险些掉下来。
他阴沉沉的,邪肆一笑:“你打算嫁给谁?宫文轩?你觉得他会娶你吗?”
他在我耳边刻薄的低语,字字戳心:“安静,就你这身份和出身,你觉得宫家能让你进他们家的大门?”
幽幽的声音森冷的宛若淬毒的针,扎进我的耳膜:“你觉得,你配得上宫家二少吗?”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嫁给宫文轩,而今天那些话,也不过是我拿去搪塞我妈的,却不想弄错了人,被他给听了去。
可是没有想过是一回事,此时被人拿来戳心窝子被人轻蔑贬低又是另一回事。
不想被他看出什么,因此我表现的格外悠闲,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不管我配不配的上似乎都与华先生你没有关系。”
微微笑了一下,我打肿脸充胖子,自信的说:“而且我相信爱情,如果他爱我,他会包容我所有的不美好,也不会介意我的出身,以及……”
想起那些不堪的往事,我暗自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才又沉静的说:“以及不介意我的不堪。”
“爱情?”他锋芒的眼越发锋芒,像是一把锋利的剑,让人如芒在背。
他讥诮的说:“怎么?你这么快就与南宫文之间有爱情了吗?那么宁远呢?他算什么?你这么快就忘记他了?”
我脸色一沉,心也跟着一痛,说不出的难看。
他沉着脸抓过我的右手,撩起我的袖子露出我的手臂,他质问我:“这么快你就忘记了这个让你心心念念的男人?嗯?”
“你不惜将他的名字刺在你的手臂上,这个让你一针一针沉受刺肉之疼男人,你真的就忘记了?”
他捏着我刺青那处的手格外的用力,像是恨不得捏碎那两个字一样,我疼的厉害,右手甚至因为血液不流通在一点一点的变凉。
可这个男人太过盛气凌人,他的桎梏宛若磐石,让人无法撼动,我动弹不得。
宁远两个字着实刺的我不轻,那个曾经在我青春时期唯一一个让我春心萌动的男人,那个在我的心上落下深深烙印的少年……
每每想起我与他最后的结局我都会心痛好久,时间一长我也就渐渐淡了,可是依旧会难受,会觉得窒息。
我恼极了也恨极了,我什么都不顾,像是一个泼妇一般发疯的挣扎,眼泪蓄在眼底,涨疼了眼睛。
我开始口无遮拦,也失去了这么多年我学来的沉静,回到最初的那个自己。
叛逆,暴躁,脏话也是信手拈来:“去你麻痹,忘没忘那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有毛线关系,你管得着吗?”
眼泪流下来,我嘶吼道:“你以为你是谁?你也不过是睡了我几年而已,下了床我们拍拍屁股各奔东西,谁也不认识谁,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华旭似乎是被我激怒了,一双眼睛赤红赤红的,像是要吃人的兽,他高高抬起我脸,让我脖子仰的都酸了。
阴沉沉的字从他樱花般的唇瓣里溢出:“把眼泪收回去!”
我吸了吸鼻子,哪里还收的回去?
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怎么也收不住。
我恨极了他,什么都顾不上了,发挥我的泼妇劲儿朝他吐了口口水。
我早就已经喉咙干涩,又是这么个累及的姿|势,哪里有什么口水?但是为数不多的水迹还是喷在了他脸上。
他顿时黑了脸,本就阴沉的脸色愈发冷若冰霜。
原本捏住我下颚的手顿时改文捏住我的咽喉,他是真的恨不得掐死我,一瞬间的窒息让我呼吸不畅的挣扎起来。
他冷若冰霜的眉眼宛若神祇,冷冷的说:“宁远对你就这么重要?我只是用他刺了你一下你就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安静,你跟着我这么多年我就没见你哭过,哪怕是你被人轮也不见你哭,如今我只不过是用他刺了你一下,你就开始流泪失控!你还敢说你心里没他?”
“关!你!屁!事!”我一字一顿,一个屁字就又很不礼貌的噗了他一些口水。
他不闪不避,只是脸色已经黑的不能再黑。
忽然,他松了手,把我从这里拽了出去,像是拎小鸡一样捏着我的脖颈把我提进电梯。
我哪里还有力气?身上已经布满冷汗的我此时也只有大口喘气的份儿。
电梯关上后他就像扔垃圾一样扔了我,我无力的靠在墙壁上,顺着墙壁下滑,绵|软的侧躺在电梯冰冷的地面上换气,同时缓解背部的疼痛。
我甚至能感觉到伤口撕裂,血流出来的过程。
我闭着眼睛歇了好一会儿这才睁开眼睛。
一睁开眼睛,我就见他冷冷的站在我面前,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孔居高临下的瞧着我的薄情模样。
我像是被他那双冷沉又深邃的眼睛定住了一般,下意识放缓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了。
我的脾气已经被他磨的差不多,所剩无几,因此我一时间也做不出多出格火爆的事情来。
实在是累了,我也懒得动,干脆就这样一动不动,懒洋洋的躺在地上。
我们的眼睛眨也不眨,就这么毫无波动对视,没有含情脉脉,也没有依依不舍,有的也只是对彼此的憎恨和冷漠。
电梯叮一声打开后,这场无情疲惫的对视才终于结束。
他又像拎小鸡一般把我从地上拎起来。
一走出电梯就是地下停车场,没走两步就到了他的车前,他毫不怜香惜玉的把我塞进去。
这条路我并不陌生,是他曾经养我时住的那栋别墅。
我已经安静下来,因此也没有太大的情绪,即便我知道接下来或许会发生一些我不喜欢的事。
很快,车子抵达目的地,他打开我这边的车门冷冷的对我道了句下车,还不等我有所动作,他已经强势的拽起我让我下车。
我跟着他的步伐进了别墅,他把我扔在客厅的沙发上后就再没管我。
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冷冷的对那头的人说:“安静小居。”
说完,他不由分说的挂了电话。
安静小居,是他为这栋别墅取的名字,我也从来都没有多想过。
安静安静,我觉得这个名字很正常也很普通,无非就是我恰巧也叫安静,因此也没有什么值得多想的。
那通电话后,我们谁都没有说话,谁也没理谁,两双眼睛都默默无闻的盯着客厅里的电视,至于有没有看进去也只有自己的才知道。
没一会儿,别墅里就来了人,是那个叫易生的医生。
他进来之后华旭点了根烟,原本冷沉的气息终于有些缓和。
而他的第一句话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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