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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阿姨,猛然看见家里多了一个人我当时还有些愣然。
唐行似乎知道她,他告诉我:“这是先生叫的保姆,以后就由她照顾您的饮食起居。”
我没有什么意见,不了你热的点开了头就上楼。
这位新来的阿姨手艺不错,菜做的很好,因此中午的时候我多吃了一碗。
华旭在我吃饭的时候给我打了电话,想到早上才过生的不快,我没接,而他也依旧没有回来。
到了深夜时分他才回来,然而他也只是匆匆来,又匆匆去。
我是被屋中的动静惊醒的,他或许以为我睡着了,因此行动上有些蹑手蹑脚,像是怕惊扰了我睡眠。
他似乎是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我感觉到他的靠近,身上散发着沐浴露的清香。
感觉他离我越来越近,我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没想到我会睁开眼睛,愣了一下,就没再动。
他的声音再不如早上相见时那般清冷,缓和温柔了不少:“吵醒你了?”
我眨了眨眼睛,表示不想理会的闭了眼睛。
我唇上一软,是他吻了上来,我不得不又睁开眼睛,眼里全是怒意。
来不及与我温存,他就又接到医院里打来的电话,林施雯似乎又开始闹,好似还砸了医院里的东西。
他接电话的时候我正拽着他的衣领推他,因此我依稀能听见电话里传来的兵荒马乱声,那声音在着实不小,比掀房间还要热闹。
最后华旭匆忙吻了吻我的额头,要我照顾好自己,并且对我说了抱歉,就匆匆离开。
我对着天花板眨了眨眼睛,听着他汽车引擎的声音。
我下床站在阳台上愣愣的走神,只怕这事只怕是会没完没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而我心头,感到阵阵无力,阵阵涩然。
我的眸色冷了冷,心底划过一抹深沉。
这一夜,华旭一去又是一夜,我依旧没有等到他。
第二天早上,给我送早餐的不再是唐行,而是那位阿姨。
我以为在那天之后宁远会知难而退,却不想在休整了两天之后,他再次卷土重来。
下午的时候,他打来电话约我见一面。
我皱眉:“我这边有点事,改天行吗?”
面对我的推辞,他却并不理会,并且不依不饶。
我说不方面,他却说不方便他可以来接我。
我无奈,只好勉强应了他,淡淡的两个字:“好吧。”
很快,宁远就来接我了。
我在保姆阿姨目送的视线中坐上宁远的车的,我不知道保姆阿姨有没有给华旭打大电话,但我刚上车不到两分钟,华旭就打来了电话。
我扫了眼,便调了静音。
此时才三点,我并不好奇他要带我去哪里,因此我也没问。
当他把车子停下来的时候,我这才看见他带我来的地方是哪里。
眼前那栋老旧的楼房与周围林立的高楼格格不入,显得无比突兀。
这么多年过去,这里已经从我遥远的记忆中淡去,也早就模糊了容颜,因此我竟然在第一时间没有认出它来。
我没想到宁远竟然会带我到当年的出租屋,这里,有着我青春时期所有美好快乐的记忆,也有着我韶华易逝的初恋最美的芳华。
那个时候的我们简单而纯洁,那个时候的宁远青春而羞涩,还有几份腼腆,就是牵个手也会脸红好久,亲一下额头都会开心好久,他是这样我亦是。
“进去看看吧?”他看了我一眼就下了车。
顿了一下,我这才解开安全带下车。
我没想到他会有这里的钥匙,毕竟这里曾经是出租屋,并不属于他。
走进房间,里面的一切似乎都没什么变化,又似乎是什么都变了。
好像能与记忆中的样子重叠,又好像不能与记忆中的样子重叠,一切都是这样模糊而不确定。
仔细去想,曾经在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事情,那些让我感到快乐的事情,我竟然很多都已经记不清。
随即我有些意外,这里不是已经拆迁了吗?周围的高楼都建了起来,为什么这里独独留着。
其实不用想我也知道,这一定跟他有关系,因此我也没有多问。
然而,无须我多问,他的声音已经传来:“当我得知这里要拆迁的时候,我凭着自己的能力花高价买了下来,这才保留了这里。”
“我想保留完整的记忆,我原本想给你一个惊喜,可是现在……”
耳边听着他的话,在我看着房间里熟悉的东西走神的时候他忽然出现在我面前,格外认真而慎重的看着我。
我心里打了个突,已经有些明白他要说什么了。
我想拒绝,想将他那些话扼杀在摇篮里,可我却不知道如何打断他。
“安静……”他话刚出口,我别开眼打断他。
“这里似乎还是以前的样子,竟然什么都没有变。”
被打断的他顿了一下却还是继续下去,并没有选择停顿,
他忽然握住我的手,有些激动起来:“离开的这些年,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
“不管是不甘心还是执念,我从来就没有选择忘记你,哪怕你现在怀着他的孩子,哪怕你们已经结婚。”
“我并不在乎自己是不是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我在乎的也只是你的态度而已。”
宁远的慎重和认真让我再无法逃避,我不得不认真而严肃的对上他的视线。
他的眼底闪动着动人的神色,像是在期待,在期翼,抱着莫名的希望。
蠕动了一下嘴,我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即便是拒绝。
千言万语卡在喉咙,说不出一句严肃惋心的话,真的不知道怎么拒绝,也不忍心伤害。
对于现在的宁远,我当他是朋友。
而我,自私的有些不想失去他这个朋友。
毕竟我们曾经也算是经历了很多事情,就算最后分开,但那些事情足以在我们之间产生默契。
虽不至于心灵相通,但我们彼此了解,可以做很好的朋友,不开心的时候可以互相安慰鼓励。
可是显然,他并不能与我做这样的朋友,而他要的,我也给不了。
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我正准备说话,房间原本就没有锁上的门却在这个时候推开。
‘砰’地一声,惊了屋中的我们。
我转眼看去,就看见华旭阴沉着脸走进来。
显然他这是急匆匆追来的,有种披星戴月的风霜,好似从满城风雨中汹涌而来,带着一身的冷冽。
他没有理宁远,拽着我就走。
宁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讥诮:“华先生现在是贵人事忙,顾左顾不了右。”
我不知道他们在别的地方有没有遇见,但是在我的记忆中,这却是两人头一次面对面的交锋。
拽着我的华旭在门口顿住步伐,扭头冷冷瞧着宁远,冷冽的警告:“离她远一点!”
宁远慢慢道:“脚长在我腿上。”
淡淡的语气,无声的挑衅。
华旭冷冽弯唇,优雅的警告:“宁远,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不能把你怎么样了?”
他悠然的呵了一声,愠凉的声线凉如水:“你可以试试看。”
想到当年的事情,我不想宁远因为我而与华旭产生冲突,因此我在这个时候叹息了一声,我对他说:“我们回不去了。”
华旭拽着我转身走,宁远追上来将我拽了回来,扶着我的双肩对我说:“安静,夹杂他们中间,夹在他对那个女人的愧疚中,你不觉得累吗?”
我抿着唇沉默,有些难以回答他这个问题。
他紧追不舍:“这几日,你敢说你没有感到累?没有感到气妥?”
我眨了眨眼睛,沉默的问自己累吗?我想我是累的,尤其这两日,可是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华旭被林施雯缠的没法,再加上林施雯的那个儿子,尤其是想到那日在医院里的场景我就感到阵阵无力。
华旭没有对那个孩子说真话,因此让丁丁理所当然的以为自己是华旭的儿子。
无论是哪个孩子,当然都无比希望自己的父母能够生活在一起,一家人开开心心,团团圆圆,这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我却看着格外的不是滋味。
华旭不能扔下那对母子不管,他也说了,他欠他们的,他愿意还,尽其所能。
既然他不能丢下他们,那么就只能任那对母子这般纠1缠不清,剪不断理还短乱。
然而我心里却深知,若是长此以往,别说他们会觉得累,我也觉得累。
即便被宁远道破,可是目前,我却并不想做任何决定。
虽然理解华旭,可是这两日我心里也颇有微词,但是我又能做什么呢?也学林施雯?自杀?一哭二闹三上吊?
那样的事情,我显然是做不出的。
华旭阴冷的说:“与其关心别人,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宁先生难道是想事业了吗?”
他语藏玄机的提醒宁远:“到底什么选择才对宁先生最有利,我想无须我说。”
说完,华旭就将我带走了。
回去的路上,我们都是沉默的,谁也没看谁,彼此的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
我并不奇怪他为什么会知道我在这里,也并不意外他是怎么找来的,但是我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痛快。
有些情绪憋在心底格外难受,像是要炸开一样。
最后车子在安静小居停下,加开安全带,我最终还是发了一通脾气。
我冷冷的说:“如果你找来保姆的目的是为了监视我的话,那么我们就到此为止!”
说完我就要下车,却被他拽住了手臂。
拽着我,他并不急着说话,我的余光能看见他在看我,一直都在看我。
等了等都没有等到他的只言片语,最后我挣了一下,他却握的紧。
又过了几秒,他这才倾身过来,将我逼着靠在椅背上,他咄咄逼人的凑近我,与我隔着暧1昧的距离。
我们甚至能清晰的数清彼此的眼睫毛。
深深看了我一会儿,他这才对我说:“我并没有要监视你,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否安全。”
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讨好的味道。
即便再硬的心肠也在他这婉转示软的话语中软下来,想到早上的事情,我冷冷的逼问,“你早上是什么意思?”
我不会忘记,早上他看我的眼神,眉眼里的愠怒。
那种凌厉的,好似是捉奸在床的眼神,真的让太伤人,此时想起我还觉得揪心。
我有些委屈心酸的瞧了他一眼就别开了眼。
他沉默下来,低低的对我道歉:“对不起,早上是我脾气不好,所以……”
他抱住我,按着我的头,让我被迫靠在他的怀中,他对我说,“早上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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