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不打一处来:“大哥,受伤那个可是你!”
“嗯,所以你这个做老婆的应该来服侍我,给我换药。”
清俊嗓音说出近乎无赖的台词,要不是他受着伤,裴飞烟要狠狠一拳揍过去!
她抱着药箱蹬蹬蹬走到付战寒面前,月色下,他脸色愈显苍白,衬得眉毛和头发愈发乌黑,黑白对比鲜明,整个人仿若一副极美的素描,唯独心口那朵红艳艳的玫瑰刺眼妖艳……这个男人的脸无论看多少次,都充满惊艳。
“裴飞烟,心别跳那么快,你这不争气的……”女孩低了头,加快脚步来到他面前,颤抖着的绵软小手解开付战寒心口扣子。
一颗……两颗……三颗……
结实优美的胸肌露出来,月色下散发着诱REN光泽。线条极佳的胸肌下,是八块极致又惑的腹肌……
裴飞烟不受控制地吞了一口口水,小手愈发颤抖得厉害,一眼都不敢抬眸看男人的表情,轻轻揭开被鲜血粘住的衬衫。
“嘶——”
男人刚毅的脸庞青筋暴凸,倒抽冷气。
“疼、疼吗?”
付战寒摇了摇头。
女孩这才松了口气,低头继续给他脱衣服。
该死,不是疼,而是……
血液向某个方向奔涌,硬得发痛!!!
她小猫般的动作,撩得男人心底最原始的本能蠢蠢欲动,凭着他的意志力根本无法克制!!
裴飞烟终于把付战寒的衬衫完全脱下了,被揉成一团丢在地上。他肋骨处的纱布已经全部被血迹浸透,变成了暗红色。裴飞烟眼睛一酸,泪水几乎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没想到已经伤得那么严重,他又不能用麻醉药,一定非常痛!
“给我换药。”
低低的一声暗哑吩咐,那双墨眸轻轻闭上。
到似是把性命全都交到她手上一般……
纱布已经被血糊住了,要是硬扯开,必然让血流得更厉害。裴飞烟拿起小剪刀,咬牙狠心,一刀剪下去。付战寒只是轻轻僵了一下,并无半点吭声。
她细心把纱布剪走,最后剩下一点点粘连着伤口最牢固的部分。剪子无论如何都下不去了,裴飞烟犹豫了一下,说:“要用双氧水把伤口浸湿,才能取下纱布。”
她笨手笨脚地,原以为付战寒会嫌弃自己,另外吩咐更有经验的护士进来。没想到付战寒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又一动不动……
这、这是默认了吗?
裴飞烟囧了……
她自问,自己不是个好的护理人员。可他怎么那么放心她对着他的身体为所欲为?
想不通……还是不想了,她拿起棉签充分吸收了双氧水,轻轻放在伤口上。
刺啦——
耳朵可以听见的声音,付战寒的伤口冒出一层白色泡泡,刺鼻的味道传来。男人漂亮的眉毛顿时纠结在一起,大手也不自觉抓住底下床单!
“很痛吗?”裴飞烟闪电般缩回手。
“无妨……继续……”
果然感染了!双氧水消毒出来的那层白色泡沫,就是伤口感染的证据。还有上面的药,也要尽快剔除干净才行!
在付战寒连声催促下,裴飞烟飞快地完成了消毒,把最后一片纱布都取下来。果然伤口处暗红色的血丝丝缕缕出来,裴飞烟一看之下,吓傻了!这是什么情况!
“哼……畜生,竟然把我的药换了!”付战寒冷笑,“这是让伤口溃烂的药!”
“可是你的主治医生不是蓝莳萝吗?”
“不是她……是另有其人。医疗团队那么庞大,总会有两颗老鼠屎。”
他相信蓝莳萝……毫不犹豫地就相信了……裴飞烟心中不好受,但也知道蓝莳萝不会害付战寒。只是出于他们之间那种信任,感觉自己又被孤立……如果是以前的裴飞烟,她可能会立刻爆发。如今她已经成熟起来了,也很清楚谁才是和自己利益一致的人,虽然心里不好受,脸上还是乖觉凝重:“幸亏回来了。只要你好好的那就好了。”
付战寒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自己孟浪,不顾裴飞烟感受为蓝莳萝说话。见她这么乖巧,一点儿都不在意的样子,非但没有松口气,反而有些不快。
这丫头果然当成自己这是利益婚姻么,一点儿都不带关心吃醋的……
夫妻两个各想各的,丝毫没耽误裴飞烟给付战寒换药。付战寒自己药箱里的药可比海城医院那边灵验多了,敷上没多久就止了血,裴飞烟严严实实的缠上纱布,最后拍拍手:“嗯,大功告成!”
付战寒低头看着硬生生被某人缠成单边D杯的胸:“……”
“咦?付战寒,你的脸抽筋了吗?怎么老是抖个不停?”
“没事!!”
神经大条的某人,还真没事了,对他发黑的脸色视若无睹,洗洗手继续倒头大睡。
……
第二天裴飞烟醒了大早,极其罕有地比付战寒还要早起床。
蹑手蹑脚爬起来,才套上衣服,注意到背后一阵冰凉。回头,某人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睁着黑亮墨眸一霎不霎盯着她。
她竭力表现得理直气壮一些:“我要去学校。”
不然的话,她缺课太多,到时候裴纯又要做文章了……
那么战战兢兢的样子,他有那么可怕吗?付战寒一阵不悦,他知道,裴飞烟对他既依赖又忌惮,始终没法完全放松。
闭上眼睛,轻轻“嗯”了一下,再不说话。
得了大赦的裴飞烟长长舒了口气,赶紧出门。
今天好死不死的,竟然还是第一二节有课,还是最难过的设计上机。机房电脑数量不够,迟到的那些只能等早到的完成了自己的课程才能下机。裴飞烟溜到机房,几十台电脑满满当当坐着人,大家很有默契的没有给她留位置。
“小烟,这里!”幸好还有古古在,给她占了座,虽然是最后一排,总比没有好。
裴飞烟一溜小跑来到坐下,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身边“啪”的落下一本书,然后一个人重重坐下:“幸好!”
裴飞烟斜眼看过去,竟然是付晋阳。
白净俊秀的脸庞微微泛红,黑发被风吹得略显凌乱——显然,也是跑过来的。
裴飞烟:“……”
付晋阳:“你为什么坐我旁边?”
裴飞烟:“你以为我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