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飞烟笑道:“我不信!”
头,突然隐隐作痛,她忍不住轻轻揉了揉太阳穴。
王诚见状,趁机中止关于付战寒的话题,问:“岑老师,你不舒服吗?”
“我可能有点晕车。”裴飞烟头疼越来越厉害,又不想让大家当心,勉强笑道。
岑世隐说:“我家佳佳从小晕车,旧患了。”
陈佳英说:“那可糟了,没有带晕车药呢!”
其实裴飞烟本身是不晕车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听了两次付战寒的名字之后头就开始疼了。但是她不知道自己不舒服的真正原因,还以为自己真的晕车,就说:“我睡一下就好。”
她背靠着头枕,王诚顺手拿出一件外套来,递给她:“你挡着点风。”
外套宽宽大大,显然是他自己的。
裴飞烟这时候已经相当不舒服了,也不顾“父母”在后面看着,满眼窃喜,她接过外套盖在自己身上,觉得好了些,低声说:“谢谢你。”
“不客气。”王诚勾唇微笑,“很快到了,坚持一下。”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只有王诚才知道裴飞烟不舒服的原因,但,他是绝对不会点破的。
……
财神酒家是泽县比较好的馆子,老师们偶尔也会来这儿聚餐。这儿的老板是广东人,煮的胡椒猪肚鸡和卤水非常地道。
来到VIP08包厢里坐下,王诚把主位让给岑世隐夫妇坐了,又给脸色苍白神情委顿的裴飞烟倒了杯热水,才开始点菜:“我们要一只胡椒猪肚鸡,一碟卤水拼盘,一份酸菜鱼,一篮子青菜,一定要新鲜现割的。就这些,不够再点。谢谢。”
岑世隐看着他举止得体大方又文雅,越看越爱,忍不住夸奖王诚:“小王真细心。”
那眼神,已经是赤果果的“岳父看女婿”了。
陈佳英说:“你们现在在学校里都做什么工作?”
“我教数学,他教英语。有时候也兼管一些德育工作。”
冷不防岑世隐奇怪地说:“咦?你当初不是想做语文老师吗?我记得你考上的也是这个职位啊!”
糟了!
裴飞烟冷汗又下来了,王诚稳稳地接过来:“这个学校里有一个相当不错的语文老师陈老师了。反正乡镇小学也没什么讲究科班出身的,能教就行。他们觉得岑老师数学不错,就调整了。就像我,我之前来是应聘数学老师的,后来缺英语老师,也就赶鸭上架啰!”
幽默风趣的语调,把夫妇俩都逗笑起来,裴飞烟也不知不觉放松了紧张心情。
接下来的说话,她一直非常小心,靠着背下来的岑佳依的资料,小心翼翼地度过了吃饭的时光。
……
海城,付战寒家。
“战寒叔叔还没回来吗?”
一个身材窈窕修长的少女,坐在客厅里,百无聊赖地用脚丫子在地毯上画着圈圈,边对沈永珍撒娇。少女一头栗子色的长发非常漂亮,身段已经发育得极好,修长玲珑,她说一口纯正流利的中文,相貌却是地道白人。
“安迪,战寒去应酬了,今晚要晚点回来。你也是,难得从学校回来一次,开口闭口都是战寒叔叔,难道就不想着阿姨?”
这个少女,就是已故的恩肖总统女儿安迪。自从恩肖遇刺、艾米丽改嫁之后,她就被付家收留,隐姓埋名在寄宿学校念书。
这,也算是一项投资,风险巨大,然而值得。
安迪笑嘻嘻地抱着沈永珍,猴子似的泥着:“因为我已经见到阿姨,知道你健健康康的了嘛!可是战寒叔叔工作那么忙,我好久好久没有见他了!”
说话间,付战寒回来了。
“先生回来了!”
安迪一下子跳下沙发:“战寒叔叔!”
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身边还跟着盛装打扮的蓝莳萝。男人走路脚步略带迟缓,身上酒气浓烈,看起来倒还正常。蓝莳萝跟在他身边,一只手挽着他胳膊,两个人挨得很近。
安迪见到蓝莳萝也跟着付战寒回来,脸上绽放的笑容渐渐僵硬。蓝莳萝进门就说:“回到了,你先歇歇。”
把付战寒放在沙发上,蓝莳萝这才捋捋略显凌乱的头发,对辛伯说:“辛伯,麻烦倒参茶给他。”
佣人们照料付战寒,蓝莳萝这才对沈永珍和安迪问好。
“安迪,好久不见啊。”
安迪充满敌意地看着蓝莳萝,说:“好久不见,蓝莳萝。”
那带刺的目光却好像打在棉花上,软绵绵的不受力。蓝莳萝根本就不理睬她,只是带着稳居胜利者的微笑,说:“今晚战寒哥哥应酬喝多了,我这就完成任务带他回来。要先回去了。”
然后转身告辞离开,竟然不给安迪发难的机会。
既和付战寒一起联袂回家,宣告自己的地位,又漂亮离开,蓝莳萝功力深厚得一百个安迪都比不上。
“我要回房间了。”付战寒喝完参茶,感觉好了一些,站起来回房。
由头到尾,没有问安迪一句,当她是空气。
安迪更加气闷,小脸眼看着就垮下来!
“叔叔!”
“他确实喝多了。”沈永珍嘴上安慰着安迪,实际上她是乐于见到这些大小姐们争夺自己儿子的,她对安迪说:“要不要留在这里睡一晚?”
这句话正中安迪下怀!女孩儿眼珠一转,立刻答应:“好啊!那我就在家里住一晚!”
她就不信,她可是名正言顺可以生活在这个家里的女人,怎么可能被蓝莳萝那个老女人打败!
……
第二天,清早,安迪一起床,换上紧身小可爱和运动小短裤,就跑到付战寒房间去了。
“战寒叔叔?”她敲了敲门,没人应,扭开门把手进去。
房间宽宽大大,里外两进。外面是个很考究的铺地毯挂壁画的会客室,再绕过进去,才是房间。
“战寒叔叔……”
房间里空无一人,床铺已经整理平整,付战寒竟然不在房间里?
在他的床头书桌上,一件特别的东西引起安迪注意……
那是一张头纱,精致的绣纹,薄如蝉翼,典雅贵气。付战寒房间里的其他东西都充满男人的阳刚气息,唯独这么明显是女人用的东西在这儿,显得格外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