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去把垃圾丢了!”
“好。”
开门关门的声音传来,徐天阳吓一跳,做贼心虚:“她要下来了!我们要不要回避一下?”
付战寒沉吟不语,急死个人。
要是被岑佳依下来看到两个大男人跟俩尾行怪兽似的蹲在自家楼房底下,还不得把他们当成变1态啊!
说话间,头顶脚步声响,岑佳依已经出现在楼梯转角了!
“被发现了!”徐天阳同学快要暴走之际,付战寒忽然烟蒂狠狠一踩,换了春风化雨的和煦面容,主动迎上。
裴飞烟迎面见到付战寒上来,吓一跳:“付……付先生?”
付战寒微笑:“好巧啊,岑佳依。我来探望一下岑工。”
音容笑貌毫无破绽,演技好得可以直接上奥斯卡当影帝。
裴飞烟没有丝毫怀疑,她信以为真,指指楼上说:“欢迎欢迎,我家住三楼,我爸妈在家。我去丢个垃圾哦。”
付战寒点点头:“行。”
还很绅士风度地侧过身,让裴飞烟在他身边走过。
徐天阳全程:“o(╯□╰)o……”
付战寒突然到访,岑世隐夫妇受宠若惊,打开门的时候,老岑几乎要心脏病发作:“总……总裁大人……”
隔着防盗门,付战寒笑容和煦:“岑工,现在才抽出时间来探望您,真是不好意思。”
这么平易近人的总裁大人,还是公司里那个不苟言笑杀伐决断的“活阎王”吗?!岑工抖抖索索地开了门,把付战寒让进来:“这……这可怎么当得起!啊,连徐特助也来了!”
徐天阳有礼貌地打招呼。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又亲自让付战寒和徐天阳坐下。把冰箱里有的瓜果小吃全都搜罗出来,满满地摆了一茶几。只是岑家家境普通,这些都只是超市里散架开卖的粗劣牌子。陈佳英拄着盲人拐杖出来,摸索着奉茶:“是付先生来了吗?请喝茶!”
茶汤黄劣,只是解渴的粗物,岑世隐看着不像样,羞愧地说:“真是不好意思,您来了都没什么好东西款待您。”
付战寒摆摆手:“无妨。”
陈佳英到底过意不去,说:“昨天门口茶庄老板说来了一批好的大红袍,我让佳佳去买吧。正好她现在在外面!”
说罢,就要去摸手机。
徐天阳知道付战寒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连忙阻止陈佳英,说:“阿姨,不用客气了!外面挺冷的,让她早点回来就好。我们一块说说话,聊聊天!”
陈佳英这才作罢。
付战寒和他们坐在一起,问候了一段岑世隐的病情,知道是突然头晕失脚摔倒,反而外伤更严重。就说:“突然头晕的话,可能是血管硬化了。我们有职工补充医疗保险支持体检的,等岑工痊愈之后去做一个全面检查比较好。”
岑世隐十分感激地领受下来。
坐了十来分钟,裴飞烟开门进来。一进门就说:“好冷啊!”
大家看到她外套湿湿的,呼出来的也全是白气,就知道外面又降温了。眼前黑影一晃,付战寒率先站起来,手里拿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热茶:“天气冷,喝杯热茶会好点。”
裴飞烟一怔,接过热茶:“谢谢。”
男人手一伸,极其自然地把她的帽子拿了下来。
亲昵的举动,把所有视力正常的人都看呆了……
徐天阳张大嘴巴,下巴几乎脱臼,心里一个声音大声呼喊:“老大,太过分了!”
就算人有相似,也不能这么情难自禁啊!人家亲爹亲妈还在旁边看着呢!
然而付战寒的眼内,此刻浑然只剩下岑佳依(裴飞烟)一个人,那漆黑眼眸柔情似水,温柔得要把人融化……
岑世隐也狠狠怔住了,就算总裁体恤老员工,可做到这份上,已经不是简单的平易近人了吧!
要说总裁对佳佳有什么企图?!
那也决计不可能,他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呢!
再说了,总裁身边,还有那一位……
想起那个笑靥如花的蓝莳萝,岑世隐打了个冷战,别说蓝莳萝背后的蓝家,就算是蓝莳萝本人,也决计不是好惹的!自己女儿可不能平白无故的惹祸上身!
他干干一笑,正想要上去拉走裴飞烟。裴飞烟却突然哎哟一声,捂着头,面容痛苦。
大家都吓一跳:“怎么了?”
“我头疼……”裴飞烟深深地低下头,竭力忍受那痛苦,短短几秒已满头冷汗。
岑世隐连忙说:“那赶紧坐下来休息一下!”
付战寒看着岑世隐来把裴飞烟带到旁边坐下,怔怔地看着那张小脸,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几秒钟,他轻轻地说:“既然岑佳依不舒服,我们也不打扰了。岑工您好好在家养病,公司等着您回来上班。”
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彻底打消岑世隐心底的不安。
——总裁他在工作上雷厉风行,对底层员工和老百姓却是出了名的行善积德。也许,刚才给佳佳脱帽子递茶也仅仅是出于一个受过良好教养的男人本能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老夫妇千恩万谢地送走了总裁大人和特助大人,然后才回家照顾已经疼得满沙发打滚的“女儿”。
……
一个星期的休假一晃而过,裴飞烟告别了挂名父母,回到泽县中心小学。
从繁华美丽的海城闹市到安静寥落的边远小镇,下了车,裴飞烟恍如隔世。
一辆白色的福特福克斯安安静静地停在路边,落入女孩眼帘,不禁引起会心的笑容。
王诚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裴飞烟还没上车他就问好了汽车班次,然后选定时间过来等着她。俗话说,人生三大慢,等人等车等船。等人的滋味原本是最难熬的,王诚期待和裴飞烟的见面,想象着那张魂萦梦牵的小脸,那一秒一秒数着秒针过,愈加漫长。
“王老师!你等很久了吧!”
听到清清脆脆的声音,等人的焦灼瞬间烟消云散,王诚那温柔俊雅的脸上全是温柔:“不,我也才刚来到而已。”
从她离开开始,他就盼着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