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徐天阳急得要挠墙,付战寒今晚可是有重要行程的啊!他急赤白脸地脱口而出,“付先生,您还约了美国西部来的威尔斯先生共进晚餐呢!”
“推掉。”
付战寒冷冰冰两个字,徐特助抱头鼠窜,赶紧下去打电话。
转过脸,付战寒脸上又从冬天变成春天:“可以吗?”
岑世隐怔得整个人都变成泥雕,半晌才说:“行……当然可以!”
可是,家里没有待客的菜啊!
岑世隐打开冰箱,看到里面只有几个鸡蛋、两条咸鱼以及一把蔫头巴脑的青菜,这些东西就连招待八婶都不能,更别说地位尊贵的海城帝王付战寒了。
他叹了口气,叫来裴飞烟:“佳佳,家里菜不够,你去买点菜回来!”
也不知道付先生和徐特助爱吃什么,老岑发愁啊……
裴飞烟答应着,付战寒立刻走过来:“我和你一起去买。”
他说话极其自然得体,毫无半点企图。裴飞烟又是怔在原地,付战寒都走到她前面去了,她才想起跟上。
……
于是两个人一起出了小区,到了菜市场附近。
这么迟来,菜市场里自然没什么好东西卖了,所幸还有几间熟食开着。裴飞烟选了一家平时经常去的买了点肺片,买了四分之一的百味鹅,又买了卤水豆腐。估摸着差不多够吃了,这才付款。
老板手脚麻利地把她要的东西切好包上,“来,给你!”
付战寒长长的胳膊一伸,很绅士风度地拿过那些沉甸甸的食物:“谢谢。”
他长得那么惹眼,顿时吸引了周围好些眼光。旁边一个大妈笑嘻嘻地说:“小姑娘,你男朋友对你很好啊!”
裴飞烟顿时脸红:“不是的!只是……”
只是什么?她忽然语塞,她竟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付战寒和她的关系?
在这种场景,付战寒还帮她拎着小菜,说付战寒是她的老板,会有人相信吗?
那么,朋友?
更加不是了,她高攀不上……
心里念头百转千回,脸上神色也变来变去的,付战寒完全没有觉察到女孩那浑身如坐针毡的不自在,也许他觉察到也不在乎,施施然地迈着长腿往回走,还边好奇地东张西望。
“我在这里出生,竟然还不知道我家乡的市井风光竟然是这样。”
他兴致勃勃地说。
裴飞烟想以付家的势力,付战寒自然从出生开始就锦衣玉食,再想起泽县下乡时那穷苦的光景,人和人之间的不公平,竟然差距巨大如斯。她叹了口气,说:“那是付先生你好福气罢啦!”
“是吗?”付战寒说,“我又是倒是宁愿当一个平凡的工薪族,还更加自由自在一些。”
这都什么话?裴飞烟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略带嘲讽地说:“是啊,工薪族真的很自由,有房贷车贷孩子养老拖着,那种自由真的非常难得呢!”
原以为付战寒要和她争论一番人生道理,没想到他想了一想就表示赞同:“唔,你说得没错。那还是生在有钱人家比较好。”
裴飞烟:“……”
这么简单直爽的承认自己优势,付先生不怎么按照牌理出牌。
倒是让她准备了一肚子鸡汤没地方可灌。
回到家里,裴飞烟进厨房做饭。付战寒见到进厨房的人是她,很惊讶:“你会做饭吗?”
“我们家佳佳可孝顺了,从16岁那年我坏了眼睛开始,就是家里的大厨啦!”陈佳英带着淡淡的骄傲说。
裴飞烟其实对厨房不怎么熟悉,但必须要冒充真正的岑佳依,只好按照资料上的来了。这段时间看着手机菜谱做菜,味道差强人意,老岑夫妇以为她只是时间长了没做手艺生疏,倒也没怎么抱怨。
幸好今天买了熟食,她只需要炒个红菜苔就好了。
可是……可是付先生怎么也跟在她身后?
那双黑晶晶的锐利双眼盯着她一直看,还带着探究,她觉得背上毛毛的。
而且一靠近付战寒就头疼的毛病,也给她造成了成吨的阴影。
付战寒见裴飞烟拍碎了两头大蒜就不动了,问:“怎么?不会做吗?”
他的小烟除了甜品和点心,基本上不会做什么烟熏火燎的菜……
裴飞烟摇摇头,看着他认认真真地说:“付先生,您能出去回避下吗?您在这儿,我分心。”
付战寒愕然,他怎么了?没招谁没惹谁的站这儿就分心了?他无辜地说:“我就想看看你怎么做菜。”
是想看她?还是想看做菜?
裴飞烟不愿意深究,她见赶不走付战寒,只好认命地打开煤气炉,把油倒进锅里。等油加热冒烟之后,把切好的蒜末丢进去。刺啦一声,厨房里顿时蒜香四溢,冒出阵阵青烟。
付战寒拧眉,裴飞烟也没想到会那么大烟,捂着鼻子大声咳嗽起来:“咳咳咳……”
“怎么锅烧那么猛?”
裴飞烟说:“我也不知道……”
说时迟那时快,更糟糕的情况出现了!
一道火光在锅里冒起!
着火了!!
裴飞烟吓坏了,只来得及下意识的尖叫:“啊!!!”
说时迟那时快,身边攸地冲上一道高大黑影,一把把件什么东西往火苗上狠狠一罩!火苗应声小下去,只余下大量浓烟飘满整个厨房。烟雾弥漫中,裴飞烟只觉得腰间一紧,她被付战寒卷着腰,出了厨房。
正在和老岑夫妇在客厅说话(其实是奉了总裁大人命令引开老夫妇)的徐天阳听到动静不对,冲到厨房,顿时吓得目瞪口呆!
“快关煤气炉!”
徐天阳掩护着付战寒撤退,自己勇不可当地向前,把还在燃烧的煤气炉关掉。刚才付战寒是用自己的外套盖住油锅,如今那外套浸透了油,竟然哔哔啵啵的烧起来,徐天阳见到,急了:“灭火器!有灭火器吗?!”
幸亏老岑在家里常备灭火器,立刻找出来拔掉保险栓,对准还在起火的地方猛喷。
一阵忙乱之后,总算把该灭的全都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