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就在话音一瞬间,傅闻启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双目圆睁着瞪向陆纪颜,“你是什么意思?”
“我告诉你!我大哥的事情还没完呢!”
陆纪颜无辜地耸了一下肩:“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还是第一次看这种家产争夺的戏码,难免有些激动,见谅。”
傅闻启近乎咬牙切齿地盯着坏他事的陆纪颜,“什么家产争夺,你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
随后又转头看向了主位上的傅祖勤,“爷爷,刚刚我只是推荐爸暂代大哥的职责而已,没有想抢大哥的位置啊!”
听着这急迫的语气,显然是当心傅老爷子会听信了女人的话。
陆纪颜眨巴着眼睛,不再言语。
在华国,傅时衍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传奇,有人说他是一头恶狼,深奸巨猾、残虐不仁,也有人说他是活阎王,桀黠擅恣、杀戮果断。
傅闻启这样草包也敢与之攀比,简直是不要脸……不对,是不要命了。
“好了!吃个饭都一副没规矩的样子。”傅祖勤用那双苍老但锐利的眼审视着傅闻启,“你要是有你哥哥一半的本事,也不会连个副总的位置都坐不稳!”
“这些年要不是有阿衍,傅家能像现在这样?!”
“那么会管事,先把你自己手底下的公司管管好!”
“一个个的,都别操总裁之位的闲心,只要阿衍还活着,这个位子,就是他的!”
“至于公司的事,我亲自来处理!”
老爷子的一串话就像是一个又一个巴掌,狠狠打在了傅闻启脸上。
陆纪颜看着傅闻启阴得都能滴水的脸色,若有所思。
饭后。
傅祖勤叫住陆纪颜,问:“你说的医师,什么时候来?”
陆纪颜甜甜一笑:“爷爷放心,穆甄伯伯十点钟左右就到。”
“那就好。”傅祖勤点点头,眉间的紧张与顾虑却未有松懈半分,只声音刻意压低了一些,说,“对了,你说的穆甄,真的师承云苏大师?”
陆纪颜一听便知道,傅祖勤找人调查过,但也确信,他什么也调查不到。
因为云苏大师真正的弟子,是她——陆纪颜。
穆甄是她的弟子,也是她的幌子。
面对傅祖勤的疑问,陆纪颜微微扬起嘴角,依旧是天真无辜的笑:“如假包换,爷爷一看便知。”
傅祖勤没接话,但心中的疑虑便也消了几分。
十点,穆甄准点来到傅家宅子里,傅祖勤与陆纪颜亲自迎接。
一见到穆甄,傅祖勤就立马迎了上去,一向傲骨铮铮、不怒自威的老人家,微微弯着腰,握住穆甄的手,嘴上带着笑,一边呢喃着“辛苦你了”,倒有些献殷勤的感觉。
到了房间,穆甄大手一挥,说:“傅老先生,我治疗病人时,不习惯被围观,还请你暂且回避一下。”便将傅祖勤请走了。
至于陆纪颜,穆甄以教导按摩技巧为借口,留下了她。
房间里只剩下了陆纪颜和穆甄……还有一个成了“植物人”的傅时衍。
陆纪颜垂眸盯着睡相安详的傅时衍,沉声道:“东西都带过来了吧?”
穆甄恭恭敬敬地呈上自己的药箱:“师父,都在这儿了!”
“我先给他抽血,你将这血液带出去做检查,结果一出,立刻告知我。”
“师父,你是有什么怀疑吗?”
“嗯……总觉得很不对劲。”陆纪颜也不知为何,只觉心里不安,“我在他身上找到了针孔,床底下还有针筒。”
陆纪颜一边说话一边给傅时衍抽血,“我觉得傅时衍的昏迷没那么简单……有可能是中毒,所以让你把血液带出去化验。”
穆甄恭敬地应着声,小心接过陆纪颜递过来的这管血,正要藏好,可转身的瞬间,忽地惊呼起来:“师父!你看!”
在穆甄的惊呼之下,陆纪颜重新接过那管血,随即她才发现,才短短十几秒的功夫,原本暗红色的血液居然变成了深紫色!
这究竟是这么一回事?!
陆纪颜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又给傅时衍把脉,可依旧没有任何异常。
“得赶紧把血液拿去做化验!”她吩咐完穆甄,神情凝重地盯着呼吸平稳的傅时衍,“在化验结果出来之前,我们不能贸然给他施针。”
“那我现在就去!”
为了不引起怀疑,陆纪颜跟在穆甄身后,将送他出了傅家宅子。
与此同时,原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动了动眼皮,紧接着,一双如狼似鹰般的眼睛猛地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