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这条路刚修的时候,有没有出过什么事,我听说挖出好多尸骨是不?」
「是挖出来不少尸骨,东边那一大片说是古代战场,那些尸骸都是古尸,打仗死在那的,可能后来就地掩埋了吧。
后来在那边建起个小型博物馆,还展览呢,那么吓人谁去看啊。」
「能建起小博物馆,说明挖出来不少吧。」
「古战场嘛,肯定很多尸骨的,怨魂都不知道投胎了没。
所以说,当初修这条路挖出那老些尸骨,公家也没请人看一下,这条路一直不太平,说不定就跟这有关呢。」
「那当初除了挖出这些尸骨,还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吗?」
「小伙子,你今天是来这儿听故事会来了?」
「嘿嘿,再给我拿五包小浣熊,只要烤肉味儿的。」
「啪~」第二盘磁带结束,秦丁将第三盘磁带放入。
「沙沙沙……」
「给你,一共四块。」
「唰啦唰啦」(撕袋子的声音)
「那到底有没有嘛?」
「哎呀,咋没有呢,比车祸还吓人呢。不过这算不算是离奇的事呢,好像也不算,说起来也跟修路工地没啥关系,那你还听不?」
「听!」
「要说这事儿吧,跟修路可能沾那么一点边,是发生在修路工人身上的。
当初修路的时候是1985年吧,公家就近在我们这边雇人。
他们先找了一个说话有号召力的,人缘也不错的,这个人就是搬家搬走的那个老刘。
他们让老刘去动员,这样能很快雇到人。
老刘也挺麻利,不但把这周边的人动员起来,还叫来了好多个住在别处的人,于是他们就在工地上开始干活。
他们这些人挖地挖土,平整地面,不久就挖出了白骨还有生锈的刀和武器头。
一开始这些人很害怕,以为挖到了老坟,后来很多人都挖到了,这个时候施工方的技术工觉得不对劲,猜测这是挖到古尸了,所以就联系了文物考古那边的人。
那个时候,施工进度不能停,所以人们还是继续干活,结果老刘和一个姓李的人,在挖地的时候,挖到了一个黑色的铁瓮。」
「铁瓮?」
「昂!后来去的人打开铁瓮,发现里面全是黑汤子,再后来说是那个铁瓮里坐着个死人。
用瓮装死人,我们这边倒是听说过这种葬法,但那都是老早以前的旧习俗,早就不用了,现在都是用棺材,谁还用瓮葬人。
不过奇就奇在,这个瓮不是烧制的土陶,是铁的。葬人不是都忌讳用到铁器嘛,阴阳先生总说,铁器隔阴阳,棺材里放入铁器会影响人往生的,所以如果是拿铁瓮葬人话,这肯定是有仇才这么做吧。
这些都是我猜的啊,谁知道那是不是葬人用的呢。
其实这些事呢,我也是听说的,我现在跟你讲的这件事呢,是发生在那个姓李的工人身上的。
你看我兜这么大一圈说他们去修路,其实是因为后来这个姓李的工人做了一件可怕的事,而有传言说他之所以干出这种事,是由于他们挖到的这个铁瓮,可能他犯了忌讳。」
「哎呀,大姐你真的有讲故事的潜质,我都听入迷了,到底咋回事呢?」
「哈哈,那我先说他们挖出的这个铁瓮吧。这个瓮呢,应该是有些年代的,但里面的尸体却很奇怪,泡在那个黑汤汤里,不但没有变成白骨,也没腐烂,皮肤都还有弹性呢。
至于啥样子我没看到啊,那个小博物馆也没展出这个东西,我都是听人说的。
然后这
具尸体呢,虽然皮肉都在,没腐烂,但是吧,他没有头,只有身体。
你看哈,尸体没头,还放在铁瓮里,是有点奇怪吧?
这人呐,下葬都是讲究留全尸的,没有头,又被安放在铁瓮里,尸身又没腐烂,听着就邪门儿。
当时工地上还有人说,这种铁瓮叫尸身瓮,一般是用来装圆寂后的高僧或者修仙道士遗体的。
可我觉得吧,尸身不腐倒是挺像这种说法的,但是哪个得道的高僧能没有头啊,那只能说明这个人可能不是正常死的,说不定含着怨气才尸身不腐呢,所以这种铁瓮我是感觉很不吉利,应该埋回去。
后来,工地上管文物考古的人去了,人家看了下现场,也没多说什么,但是首先就把老刘他们挖出的那个铁瓮给拉走了。
修这条路的时候,也就是挖出很多古尸和这个铁瓮的事情比较特别,再就没有别的了新鲜事了。
现在我就要说这个姓李的工人了。
这人是住在南边的平房区,离我们这其实不算远,他跟老刘关系很好,也偶尔来这边找他,我还见过呢。
人看起来挺正常的,就是挺瘦,黑瘦黑瘦的,可谁也不会想到他之后能做出那么可怕的事。
那是这条路铺好的第二个月吧,路一直没通,所以我们这片特别清静。突然有天上午,我站门口嗑瓜子,离老远就听到有警车的声音。
当时听那阵仗,应该有好多辆吧,声音是从南边平房区传过来的,好多人都从屋里出来看呢,一个问一个,七嘴八舌都觉得,那边肯定出啥大事了。
我们这边有闲得没事干的人,想知道那边发生啥事了,然后把大二八还推出来,骑着就去了南边平房区。
也就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吧,那几个人脸色煞白地回来了,说那边出大事了。
我们都很好奇,就问他们到底咋了,那几个人说,有个男的,把他全家老小都给杀了,血从院子里的排水口流了一巷道。
那家人在巷道最里面住,公安拦着呢,看不清。
他们听旁边人说,那家隔壁前一晚听到响动,以为有贼,还出来看了下,发现两边邻居都没亮灯,外面又黑,也再没听到动静就回屋继续睡觉了。
等第二天早晨,一出屋子闻到很重的血腥味儿,寻着味道发现是隔壁,当时还以为隔壁在院子里宰杀什么动物呢,于是隔着院墙往那边偷偷看了眼,这一看差点没吓死。
那家人院子里的水泥地上,摆着一圈人头,还有好多具尸体摆得整整齐齐,地上全是血。
邻居直接吓蒙了,一屁股坐地上过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赶快出去报了警。」
「姓李的那个人干的?」
「就是他干的,他把孩子老婆还有爸妈小姨子都给杀了,杀完还把头割下来摆成个圈,哎呀,我没亲眼见到,听着都觉得吓人。
而且他也没跑路,杀完一家老小,还回屋子里继续睡大觉呢,警察赶到的时候也没反抗。」
「这个人杀全家的动机是什么啊?」
「再有啥动机,也不能把自己一家杀了啊,孩子那么小,还给割了头,我看他是中邪了,正常人干不出这种事。
那个时候这事儿可轰动了,到后来就有传闻,说他在修路的工地上干活的时候,挖到了一个铁瓮,然后中邪被啥东西跟上了。
还说自从挖出铁瓮之后,有人见他表情很呆,就像丢了魂,跟他打招呼都没反应,但有时候跟他不小心对视一眼,那眼神里像是有把刀子,让人害怕。
当然谁知道这是真的假的呢,但是我见他的时候,他很正常的。我还问过老刘,有这回事儿没,老刘让我别听他们瞎扯。
后来公安那边给这个男的做了精神方面的司法鉴定,发现他患有精神分裂,杀全家人的时候正处于发病期,所以他没有承担刑事责任。
但是这个案件手段太残忍了,影响挺恶劣的,所以法院判这男的强制医疗,然后就给送六医院去了。
我觉得很奇怪,这男不管是说话还是干活看着都很正常,怎么就突然成精神病了。
那个时候反正大家都在议论,说他和老刘挖出的那个铁瓮肯定有问题,里面尸体还没头,太不吉利,肯定是被鬼附身了,他在帮这个鬼找头,所以才做出那种割头的事,我倒是觉得这个说法有点靠谱。」
「大姐,他要是因为被附身才做出这事,那不得当时就应该出事嘛?这事儿也过了有一段时间才发生的吧。还有除了他这样,没听说别人也这样吧,跟他一起挖出铁瓮的那个老刘,不也没事?」
「那谁知道怎么回事呢,也许他俩挖到铁瓮,这男的偷偷对着铁瓮做了什么也不一定呢,我还听到过,说他可能拿了铁瓮里的东西了。」
「啪~」磁带到头,秦丁将第三盘磁带翻面。
「你干嘛呢?」
「我机又响了。那大姐,您知不知老刘家后来搬哪去了?您有他家联系方式没?」
「咦,小伙子,你要干吗?听故事听的还想去调查真假呀?」
「不是不是,其实吧,我是想联系下他,问问他家这个破房子租不租。」
「啊?这种房子你租它干嘛,别说已经破得没法住了,就是好好的,你不怕每天飞车啊。」
「您不是也说了吗,他家搬走就没再飞进去车,我租上应该没事。」
「你要租这儿干吗呀?」
「住呗,肯定便宜。况且我看只是院墙很破,整体屋子收拾收拾还是可以住的。」.
「疯了吧你。你这小伙子在开玩笑吧。」
「那您到底知不知道他家搬哪了?或者您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算你幸运啊,你要是早来个三天我还真没有。
他家搬走的时候,也没说搬哪去,我们好几年没见着了,正好三天前我遇到了他,他现在在干疏通管道的活儿,所以给了我一张名片。
他说他家搬在五通区了,具体地方我可不知道。」
「搬那么远?那您还是给我联系方式吧,我电话里跟他说。」
「你真要租那房子?」
「我想先问问。诶对了大姐,您看下这张照片上的人,您认不认识。」
「沙沙沙……」
「这个人……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啊。嘶……哎呀,我可能见过他,但我真记不起他是谁了,这相片上的角度有点偏,就觉得有点眼熟,这人怎么了?」
「没怎么,呵,他应该就住在这一带,常在这片溜达,您可能见过他,才会觉得眼熟吧。」
「是吗?我见过他?哦,可能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