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地下室里,宋百雄从椅子上站起来,摘下头上的帽子往桌子上一摔,一脸怒气地说:“你奶奶的,你红桃A卖什么鸟的关子啊,几次约你不见,老子还有几十号人马,一定要听你的不成?”
站在一旁的蒋副官插话说:“司令,人家毕竟是国防部派来的,少将头衔,是来领导你的呀!”
宋百雄说:“少将怎的?他有没有给老子带来多少枪?带来多少人?没有他老子不照样干,强龙还能斗得过地头蛇?老子完成‘紫光计划’以后,到那时委员长还不卖账?”
宋百雄话题又一转,重新回到椅子上:“哎,蒋副官,你看看会不会杨老三这小子在捣鬼?”
蒋副官接着说:“我看杨老三的胆子不会有那么大,也许人家认为时机还没有到,再说,我们就这样在这里等人家找上门来,也不好交代啊。”
宋百雄接着说:“你这话也有道理。”
这里说是地下室,倒不如说地下王宫,布置得富丽堂皇,两个出口连着纵横交错的通道,可以有几个出口到外面。
这时的宋百雄光着脑袋,一身白纺绸衣裤,摇着一把黑色折扇,正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脚翘到了桌子上,一边吸着雪茄,一边与副官蒋二毛聊着。
“你奶奶的,反正老子手中还有几张牌,看你红桃A求不求我?没有老子看你的计划怎么完成?”宋百雄得意地晃动着脑袋。
市房管局对全市闲置房进行了一次全面的登记造册,三位房管局的“工作人员“来到宋家祠堂,对整个建筑的面积,高度进行了认真仔细的测量。
这栋建筑,其实是一栋建筑群体,北边靠山,错落有致,厢房、大厅、圣堂、偏房,所有建筑都用长廊连接,纵横交错,错综复杂,尤其里面供牌位的圣堂,与后山紧密相连,由于长期不住人,里面全是积灰和布满了蜘蛛网,如一人住在这里,的确给人有一种阴森森恐怖的的感觉。
李明他们从前厅到圣堂,从走廊到偏房,仔细地测量着,最后他们的注意力集中到圣堂这一建筑的特殊位置,这里虽然供了很多牌位,建筑依山而筑,上下二层台基,台基的厚度较厚,足足有2米多,特别是供台上,他们发觉没有什么积灰,似乎有人在这里出入,李明用手指敲了敲似乎里面是空的,他们三人相互看了一下,都有一种心领神会的感觉。但是不管花多大力气,还是打不开,他们知道一定出在哪里机关上……
一辆由普通的公交车改装的信号接收车,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不停地来回巡逻,实行24小时监视,三天下来,一切如常。
夜已经很深了,接收车还是不停地在城市大街小巷穿梭,这时接收器的红灯突然亮了起来,并发出了“点点滴滴”的声音,电讯员迅速确定方向,根据电波强弱判断,西南方向强度大,于是,他们把车慢慢向西南方向驶去,越向西南电波越来越强,但是,不久就到了郊区,再过去就是一片荒丘,全是坟墓,就是人们通常说的乱坟岗,难道电台就设在坟区,为了防止打草惊蛇,车子不得不回头。
这是一个漆黑的夜晚,算起来是农历初三,俗话说:初三晚上的月亮,有无都一样。只有微风吹打着树叶,发出“哗哗”的声音,有时真分不清是人,还是其他的声音,不远处几只乌鸦在“哇哇”叫着,犹如狼号鬼哭一般,使人有种汗毛凛冽的感觉。
一阵微风吹来,地面发出了“沙沙”的声音,惊醒了沉睡的飞鸟,它们凄惨地叫了几声,飞向了远方。
这时,一个黑影,一副青面獠牙,拖着长长的,红红的舌头,忽忽悠悠,忽忽悠悠地飘逸而至,他来到一座青石板墓碑前,移动了供桌上的一块石板,然后人进到里面。这原来是一座空墓,里面比一间房间还大,一张桌子,桌子上放了一台收发报机,还搁了一张床,床板下面还有个通道,可以通到其他另一个出口。
黑影下了洞,点燃了一支蜡烛,然后脱去了身上的假面具,露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他不是别人,而是滨海市公安局副局长陶然。
至于有关陶然的历史谁也说不清楚,根据他的档案资料记录,他出生江苏常州,家里农村,1942年被国民党抓去当兵,后担任排长,在一起战斗中,被我军俘虏,并愿意加入我军,在解放战争中作战勇敢,而且立过三等功,一直从我军一名战士逐步升到连长,全国解放以后,他转业被分到滨海市公安局工作,当了一名侦察科科长,特别是去年,在一起围剿土匪的战斗中机智勇敢,同时通过各种渠道,找到了市委丁书记的女儿,使丁书记大为欣赏,逐步提拔到公安局副局长。
办公室里,肖勇正在看材料,这时,门“笃笃”响了一下,肖勇说了句:“请进!”
进来的是陶然,他一进门就说:“哎呀,肖局长您的伤还没有痊愈呀,还得要好好休息啊!”
肖勇笑着说:“没问题,嘿嘿,你看,不是很好了么?”
自从肖勇出事以来,陶然的工作异常卖力,今天一上班,他直接去了电讯科,询问又没有新情况,他还特地强调千万不能放松警惕,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信号;他又去了档案室,有否发现新的线索,该外调的还得要外调;但给他的答复都是没有新的情况。他又来到机要科,“小刘啊,现在是非常时期,保密工作尤为重要,这几天文件来往登记手续是否完备?”
刘芳答:“报告局长,这几天的文件来往都已登记归档,没有其他信息。”
他看到刘芳桌子上放了一串钥匙,“哦,你到档案科把余德富的档案给我拿来,我看看他的材料究竟如何。”
刘芳说了声:“是!”就出了她的办公室。
陶然见刘芳出去,马上从口袋里拿出事先准备的一块肥皂,在一串钥匙中匆匆地捡了其中一把,在肥皂上按上印,然后放回原处。
刘芳拿了余德富的档案迅速回到办公室,“报告局长,这是你要的余德富档案。”
陶然拿着余德富的档案随便翻了一翻,然后重新交给刘芳,“好了,仍然放回去。”
刘芳说了一声:“是!”陶然就出了门。
这几天,陶然始终在考虑一个问题,“这几天是否真的没新的情况?还是我已经暴露,还是肖勇有意瞒着我?我倒要看看你肖勇究竟耍的事实么花招?我必须想法见到红桃A,哪怕只实施计划的一部分,马上就离开,一方面这里已不是久留之地,再则过去也好有个交代。”
他先点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他的工作,安装好电台,调试好以后,电台的红灯亮了,发出“滴滴答答”声音,一切完毕以后,他吹灭了蜡烛,爬了出来,盖好石板,忽忽悠悠,忽忽悠悠消失在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