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秋玲急的满头是汗,又不好对着杨娜娜发难,只得直跺脚。
“该死,这发生的都是什么事啊。”
“不管发生了什么,为此我感到很抱歉。”
杨娜娜有些虚弱的说着,解秋玲还是第一次听杨娜娜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了往日那副大姐大的样子了。
杨娜娜说完便捂着肚子,慢慢走开,可刚踏出一步,就被解秋玲拦住。
“等等,你要去哪儿?夜阑如今……生命垂危……”
“很抱歉,我不能跟你一起在手术室外等了,我……有些难言之隐,需要离开一会儿,如果夜阑真出事了,我会对她负责的……”
负责?如果夜阑真的手术失败死了,杨娜娜又该怎么负责?偿命吗?……她根本负不起一个生命的责任。
话音刚落,杨娜娜便走了出去,解秋玲呆在了原地。
望着杨娜娜逐渐远去的身影,解秋玲彻底的呆住了,如今夜阑都已经这样了,而她却……走了?她难道一点都不关心夜阑吗?
不一会儿,杨娜娜便走出了医院,刚走出医院,她就开始猛烈的咳嗽了起来,咳出了点点鲜血,显然这很不正常。
她生病了……这是她一直想要隐瞒的事情。
杨娜娜早在几个月前便从医院查出自己得了一种异常致命的新型的病。
这种病据说是一种原本被封印在南极冻土之下上万年的远古病毒,因为南极的冰川融化,从而再次出现,并传播。
杨娜娜也许就是在一年前在南极猎杀法尔玛的任务中染上了这种病的病毒,它便是——腐溃病。
腐溃病,一种有些人染上了可以随便传播却无法致命,有些人染上了无法传播却死亡率百分之百的病毒,而杨娜娜便属于后者。
她染上了这病并不会传播给别的人,而自己却会慢慢因为这个病毒而死亡,死亡时间从染上后的一到两个星期到一两年不等。
染病者的身体会由内而外的逐渐腐烂,最终死于器官腐烂无法正常维持生命体征,该过程痛苦无比,这也导致小部分染病者都是受不了痛苦自杀而死,而不是病死。
杨娜娜一直想要隐瞒自己得了这种病的事实,是为了不让自己身边的人过渡担心自己,毕竟这种病的致死率是百分之百,过渡担心不但不会救回自己的命,还会让他人白白担心或悲伤。
这次走出医院也是如此,她刚感觉到想要咳嗽便走出了医院,为的就是不让解秋玲发现自己得了这种病。
至于自己到底关不关心夜阑,那答案肯定是肯定的,不在手术室旁等待手术的结果,有一部分原因也是杨娜娜坚信夜阑可以活下来,毕竟她一直都能感受到夜阑体内的神力和生气没有丝毫衰减。
比起夜阑,她更需要关心自己,因为自己体内的神力与生气正在逐渐衰减。
显然,是腐溃病的缘故……自己快死了……
杨娜娜想着,忽然感受到浑身上下一股说不出的疼痛感涌了上来,她咬着牙,继续向医院外,远离解秋玲的方向走去,生怕解秋玲发现自己如今狼狈不堪得了腐溃病的样子。
一步一步又一步……
杨娜娜走到了一个完全无人的小巷子里,她开始感觉视线变得模糊。
“咳咳咳咳”杨娜娜又开始猛烈的咳嗽,这次咳出来并不是点点血滴,而是一小块一小块已经腐烂了的血肉。
杨娜娜终于支撑不住了,她一边咳嗽着,一边瘫软在地,凭借着模糊的视线环顾四周,下意识的想要找个人求救,却发现,自己的身边空无一人。
这是一条无人的小巷,也许这里就是自己的终点了吧。
杨娜娜想着,视线变成了黑色,昏迷了过去……
……
“听着,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弑神,为了给人类更好的未来……”
“我不管你怎么说,我都受不了了,我们结婚这么多年,待在一起过几天?都是因为你那个所谓的工作……所谓的弑神……”
“冷静,我也不想这样,但我必须挺身而出,我是乌拉诺斯号飞艇的艇长,三剑权会的A级神裔……”
“我不管你是什么,你是我的丈夫懂吗?我一个人带孩子这样生活你知道有多辛苦吗?今天……我给你选择……要么放弃你那个狗屁工作……要么离婚。”
“……”
“离婚……抱歉……金智美,我对不起你,我不能因为你而放弃创造人类光明的未来。”
杨娜娜的耳边忽然想起了段段话语,那是她父母离婚之前说的话,记得那时候,自己只能关着房间的门,抱着洋娃娃,一边哭一边旁听。
那之前的时光是多么美好的啊……自己有还有父母,自己的母亲没有跟父亲离婚,自己的父亲也没有牺牲在乌拉诺斯号上。
那时候,她是柔弱胆小的爱丽丝,而现在她是B级神裔杨娜娜。
……
杨娜娜忽然感觉自己的视线和听觉正在慢慢恢复,身体也在从昏迷中苏醒。
自己原来还没死啊。
“姑娘醒醒……醒醒啊。”
一个老人的声音忽然传来。
杨娜娜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那是一个有些模糊的老人身影,老人勾着背,窗外的夕阳照在了他的脸上,显得无比红润。
“诶!醒了醒了!”
老人显然是发现杨娜娜醒过来了,一边说着,一边将杨娜娜扶着坐了起来,此时杨娜娜才发现自己刚刚正躺在一个沙发上。
眼前,是一个温馨的小屋子,看起来……似乎是这老人的家?
杨娜娜刚从昏迷中醒过来还有点蒙圈,这时老人说话了。
“哎,你晕倒在了隔壁的小巷子里,我正在散步,正好碰到你了,我看你身边都是血和血块,以为你快死了,急忙把你带到了我家打了针吗啡,看你始终不醒,正心想着叫救护车呢,没想到你竟然醒了。”
老人说着,杨娜娜也逐渐了解了自己现在的情况,她扶着额,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还是有些疼痛。
“谢谢……你……”杨娜娜试着动了动嘴,从她那充斥着血腥味的嗓子眼说出了三个字。
“哎,别谢我,谢就谢你命大吧,我看出来了,你是腐溃病患者吧,你这样的就该去住院,能舒服的多活几天,”老人一边说着,一边拿来玻璃杯给杨娜娜倒了杯水递了过来,“我儿子就是死于腐溃病,我知道得了这种病该怎么做。”
杨娜娜接过水猛灌了起来,清澈的水喝入口中,冲淡了口中的血腥味,这使得杨娜娜清醒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