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珩道:「这有什么好不明白的?我也不乐意与不喜欢的女子生下孩子,又不是乡下配种的公猪,非要去和不喜欢的女人生下不喜欢的孩子。
再说了,皇兄长得也不丑,若是与一个相貌丑陋的女子生了孩子,那孩子也难看怎么办?」
陆宛芝无语道:「后宫嫔妃哪有相貌难看的?且史记之中有言吾以言取人,失之宰之,以貌取人,失之子羽,你都忘了?为人处世万万不可以貌取人。」
赵珩道:「那不行……以貌取人还是要紧的,我可不愿意有个丑娃娃,生一个长得像梁王那样的……」
陆宛芝弹了一下赵珩的脑袋:「休得说我渡哥儿的不好。」
赵珩抱着两个孩子没法按脑门,皱眉倒吸凉气,「好疼!」
陆宛芝没好气道:「要你胡说八道。」
软糯的两个小婴儿见着赵珩吃痛皱眉,他们竟展露了笑颜。
陆宛芝又重重地弹了下赵珩的脑门,见着越儿承儿两人笑得越发开心,陆宛芝便又伸手要去弹赵珩的脑门,数次下来,两个孩子笑得可开怀了。
陆宛芝正要再弹的时候,触及到了跟前一双幽怨的眼神。
赵珩道:「我不说梁王兄和渡哥儿长得不好看了,他们很好看,非常好看,闭月羞花,你可别弹我脑门了。」
陆宛芝浅笑道:「太子殿下可不是怕生个丑娃娃出来,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储君,今日轻易舍弃储君之位,无疑是怕失去更重要的东西,他若是不舍弃储君之位,怕是就要失去静姝姐姐了。」
孟静姝要是得知太子是对她强取豪夺,知晓太子夺了自己的孩子欺骗她,依孟静姝的性格,怕是不会轻易原谅太子欺骗的。
可今日太子为她放弃储君之位,孟静姝多多少少总会有些内疚。
陆宛芝抱起跟前的承儿来,问着赵珩道:「我们何时回山阴去?」
赵珩道:「姨母生着气,皇祖母也生着气,我想陪她们过完中秋再回山阴,到时候我们偷摸着就把承儿给带走。」
陆宛芝虽忧心清澜书院那些学子的学业,可显然如今宫中储君未明,她也不想轻易离开。
「母母,抱。」
赵珩怀中的越哥儿见着陆宛芝抱着其他婴儿,吃醋地伸手。
见陆宛芝没有动静,哭得越发厉害,「母母,母母!」
陆宛芝听到赵珩怀中越哥儿的哭声,心疼地将承儿放下去抱着越儿。
可是一将承儿放下之后,她便就见着承儿眼中含着泪花,甚是可怜。
陆宛芝连放下刚抱起不哭的越哥儿抱着承儿,她亏欠承儿太多了。
「呜呜呜,母母,呜呜。」
越哥儿哭得甚是厉害,一声声母母叫得实在是可怜。
赵珩蹙眉对着越哥儿道:「爹爹抱你不好吗?非要和哥哥去抢娘亲吗?你才七个月怎么就会说话了呢?」
「呜呜呜,母母,母母!」
陆宛芝见着越哥儿伸长着的小手,坐下来,才将两个孩子一手一个抱着。
赵珩轻哼道:「都是小没良心的,爹爹对你们这么好,你们就非要母母!」
陆宛芝踢了一脚赵珩,「你与两个孩子计较什么?越儿离开我们半个月,承儿更是从出生就不在我们身边,两个孩子多可怜。」
陆宛芝抱着两个孩子进了屋里,洗漱后与两个孩子躺在一处,「这该是我今生最幸福的时候了。」
赵珩道:「你今生最幸福的时候,不该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
陆宛芝道:「也不比上两个孩子在怀幸福。」
赵珩:「……」
东宫不到
夜里就被腾退了。
赵珏带着东宫众人到了长安城里的一处园子里,此处倒也不比东宫小到哪里去,正好可以容纳得下东宫众人。
是夜。
赵珏进了孟静姝的房中道:「此处比不得东宫,若有什么缺少之处,你瞧着添置。」
赵珏像是无事一般坐在了孟静姝的边上,伸手轻搂住了孟静姝的肩:「今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早些安寝吧。」.z.
孟静姝躲过了赵珏的手道:「别碰我。」
赵珏望着孟静姝道:「静姝……」
孟静姝抬眸看着跟前这个她既熟悉又陌生的男子,「殿下,您也说了,今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你能不能让我安静安静?让我一个人好好想想?」
「不能!」赵珏握住了孟静姝的手腕道,「是,我对陆航是横刀夺爱,我明知你们相爱谈婚论嫁,我却让护国寺住持与你娘亲说,你是凤命,所以孟家才没有答应你与陆航的婚事。
也是我,趁着陆航不在时,将你选为太子妃,你们在清澜书院后山游湖,在清澜书院的竹林里刻下静女其姝之时,我都在暗处看着……」
「为何?」孟静姝眼中含泪道,「您明知当时我与陆航的感情有多深,为何要拆散我们?为何这些年要瞒着我,看我的笑话?你早知实情,一次又一次的欺瞒我,让我愧疚,好玩吗?」
赵珏缓缓道:「静姝,你可能早已忘了我,在你十四岁时,宫中狩猎,我受伤之后是你给我包扎疗伤。」
孟静姝回想起来了,那时她去找孟敖与赵珩时,路上是遇到过一个受伤的少年,她那时没记着那个少年的容貌,她也没说自个儿是谁。
没想到,竟是赵珏!
赵珏道:「那时我年幼,不知对你的情愫,当我发现对你念念不忘之时,却已见到你与陆航私下定情,我想过放手的,可是我无法放手……明明是我先喜欢上你的。」
孟静姝眼中不断地垂落着眼泪,「可是你也不该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我不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你早就成了陆航的妻子!」
孟静姝眼泪如雨般落下道:「那承儿呢?你为什么要夺了宛芝的孩儿?你已对不起陆航了!」
赵珏缓缓道:「赵珩与宛芝的孩子,日后才不会亏待你和合宜,静姝,我答应你,这辈子我不有孩子威胁到合宜的地位的。」
孟静姝道:「殿下,您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赵珏道:「好。」
赵珏走到了门口,拇指上的玉扳指被他紧攥在手里。
陆宛芝与赵珩一大早就醒来了,他们到底还是小看了两个七个月大的孩子。
夜里饿了拉了啼哭了,一个哄好哄一个,两人可谓是比赶路还累。
越哥儿在越州夜里也早就不和他们一起睡了,就算是一起睡,也还有丫鬟帮衬着,这王府多日没有主子,只有常胜一个人,根本就没法子帮衬。
赵珩道:「我这就去皇兄那边把先前照顾承儿的奶娘与宫女去讨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