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搜集的陪葬品可不是谁都可以带走的,更何况是那般多枚的圣源珠,待我恢复,必将尔等尽皆诛杀,尤其是你,秦炎!”
盯着秦炎远去的方向,地面之上,一道猩红的眼眸闪烁着,那目光极尽阴邪,更是夹杂着来自九幽地狱的杀意。
不过对于这一切,秦炎倒是未曾察觉,只是,在刚刚踏出墓地入口的那一刻,秦炎脑海中有一幕画面隐约出现,那乃是一个身穿黑袍的强者,入此墓中搜刮了不少珍宝,然而在最后时刻,这黑袍强者本要盗走幽玄镰刀,但却被墓主的一道意念斩灭,更是将其血肉魂魄封锁于圣源珠内……
“嗯?”
秦炎眉头微皱,纵使自己,也不知脑海内为何会出现这等画面,但事出反常必有妖,如今,纵使秦炎想再入墓地也来不及了,这墓地竟是自行关闭了!
“师尊,我似是感觉到了一股躁动……”踏出墓地的那一刻,幽冥目光一凝,微微回首,用余光瞥了一眼墓地深处,而后便是对着秦炎传音道。
“无妨,只要自己足够强横,何惧之有?既是得到了传承,便自行参悟,他日或可行遍九州,踏尽海角,甚至,那九天之上亦可任你遨游!”秦炎目光如炬,看向天穹之上,那里一片迷茫,蓝天万里,似一片汪洋大海,白云悠悠,漂浮其上,或化为山峰,或化为骏马……似是漫无目的的飘荡着,将天穹遮蔽。
只是,此刻的秦炎,目光内却是夹杂着一抹不甘与幽冷。
出了墓地,已然再难见他人,不过,此地的血迹倒是斑驳千米,显然,这里经历过一场屠杀。
“看来,是要去大陆其他地方闯上一闯了!”秦炎内心暗道,如今,距离那三年之期还有两年多,但谁能保证中间不出现意外,更何况如今斩杀了玄策,玄山宗又岂会罢休,虽然如今收服了不少聚灵境强者,但若真的要与玄山宗和大炎皇朝硬碰硬,无非是鸡蛋撞石头,自寻死路!
“你等暂且隐匿修行吧,待我有命,自会召集尔等,此乃一部功法,或可让你们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秦炎环视众人,将一部功法祭出,但见其上文字闪烁,展现在众人面前。
“这是圣阶功法……”盯着这闪烁的文字,南岭三鬼以及众人皆是错愕万分,更有几人竟是喜极而泣,这等功法大炎皇朝难得一见,虽然这般多强者年过半百,但从未修习过圣阶功法。
“主公……这……我们寸功未立,怎能消受!”南岭三鬼略做推辞,但其目光却是紧紧的盯着这功法上的文字,久久不曾离开分毫。
“我既是许诺尔等,定会做到,待你等将此功法参悟,提升到一定的境界,届时,我会择优传授尔等道(地)阶功法!”秦炎此话一出,众人神色更是一紧,圣阶功法已然难寻,更别说道阶功法,若是修得这般功法,或许真有可能达到悟道境。
“尔等自行参悟吧!”秦炎弹指一挥,将此功法融入众人魂海,此等功法涌入,众人便是迫不及待的参悟起来,足足半刻,但见众人脸色一喜,旋即对着秦炎叩拜而下。
“我等愿真心追随主公,自此以后再无二心!”但见众人异口同声,神色也极是真诚。
“诸位,也莫这般称呼我,我本想建立一宗门,只是时机未到,不过,你们可称我为阁主,待到宗门成立之时,尔等尽为元老!”
秦炎这般恩威并济之下,纵使南岭三鬼也心悦诚服,更何况他们深深知晓,眼前的少年远非看到这般简单,或许真有一天,可让他们名动九州,声震海内!
人这一生所追逐者无非名利,但有人穷极一生,也难有成就,故而,不少人走上了不归路,但终究所成有限,今日秦炎乃是给了他们一条路,或许这条路荆棘满地,但此刻,众人却是无悔了!
若生如昙花,那也要在那一刻尽情绽放,闪烁光泽。若命似柳絮,也要尽可能的遍布九州,让山川尽有自己颜色!
“你们暂且退下吧,待我有召,尔等自来便是!”秦炎话落,一道道玉牌旋即浮现,但见这玉牌闪动,向着众人手中而去。
“既为我门人,当以苍生为重,万物为根,纵九死,亦不负众生,不过,人若主动犯我,我也不望你们忍辱负重,当以血染血,以命证命!”
秦炎话落,旋即大手一挥,天道剑竖插而下,立于众人之前,只听得一道嗡鸣响起,天道剑寒芒释放,一股傲然世间的气势陡然而现,但见秦炎目光凝聚,而后看向幽冥和灵傀,“你们也各自隐去,毕竟每个人所修之道皆是不同!”秦炎话落,玄戒内一部功法浮现,顿时被秦炎印入灵傀魂海。
“为师没有什么可以送你,唯有这一套功法,你且好自领悟,他日定可攀鼎巅峰,至于我,还有事要做,今日便与你们告别!”将一切嘱咐完毕,但见秦炎身影闪动,向着远方而去。
事罢拂袖去,深藏功与名!
盯着秦炎远去的身影,幽冥、灵傀二人内心皆是一震,他们知晓,秦炎日后所面临的可不单单如今日这般场面,那绝对会是惊天地泣鬼神,而如今,他们也只有变强,或许才配站在秦炎身侧。
一念及此,二人内心更是坚定的变强的意志,巅峰,他们自会登上。
“虽然很是不愿,但也得叫你一声师兄!”幽冥对着灵傀嘿嘿一笑,露出一股牲畜无害的笑容。
“嗯,说实在,这感觉还真是不错,你这句师兄我记下了,日后师兄定会罩着你……只是,我们似乎也要分开了,届时,重聚之日,莫要让我超越了你!”灵傀单单一笑,虽然笑容有些僵硬,但也不失和蔼!
幽冥知晓,灵傀这般说,无非是鼓励自己,没有一丝妄自菲薄的意思,“师兄放心,我绝不会让你超过我!”幽冥向着远处与灵傀擦肩而去,在行至十米处忽然微微停足,顿了顿,虽未回首,但却斜举右手,向后挥了会,便缓缓的消失在赤红如血的残阳中。
时间渐过,已然是日落月升!
玄山宗大殿,这里庄严而神圣,平常这里人迹罕至,纵使一些长老也没资格踏入这里,而此时,一道身影浮现,立于大殿之前。
远远观去,只见这男子身穿灰色长袍,长袍染地,拖拉着,却未沾染一丝灰尘,虽然但见这身影鬓角微白,却有一头秀发如瀑般散落垂肩,将灰色长袍半衫遮掩,看起来倒像是个身具仙风道骨的修仙之人。
月光散落,给万物披上一层寒霜,而此时,听得一道悠长的“嘎吱”推门之音响起,但见这仙风道骨之人还未出手,那一扇高约两丈雕刻着鸟兽花纹的朱红色大门骤然而开。
大殿之内很是古朴,殿内置放着八个蒲团,而那蒲团之上,但见八位胡须花白的老者端坐其上,只见他们双目紧闭,脸色也略是红润,纵使此刻有人进入,这八人也未曾抬一下眼皮。
传闻,大炎王朝聚灵境以上的强者不过二十之数,但如今看来,已然超过这个数,而且此地的八人所散发的气息更是强横,怕是已然达到了聚灵三重之境!
而那鬓角花白之人刚刚踏入此处,一股怒意便是赫然爆发,“是谁?究竟是谁敢将我儿……”
但见这男子盯着大殿之中破损的魂牌,拳头紧握着,更有一道道轰鸣之音自其拳心响起。
而这男子正是玄山宗宗主玄机子,当其话语落下,那端坐的八人方才抬了抬眼皮,而后双目微微睁开,露出一条闪烁着寒光的缝隙。
“杀我玄山宗之人者,当斩!”
道了这样一番话语,这八人再度合上了眼皮,不过那一抹杀意却是在此处荡漾着,久久未曾散去。
“哼,无论是谁,敢与我玄山宗这般敌对,简直该死!”玄机子衣袖一挥,化为一道清风,但听得门框嘎吱嘎吱,这一道清风已然浮现在大殿之外。
玄山宗主殿,一道清风袭来,而后一道声音便是惊天般响起,这声音荡漾,充斥着整个大殿以及玄元山,“玄山宗弟子听令,查出中灵城化圣墓地详情,速速报我,若遇与灭我玄山宗之人有关者,皆斩之!”
此话落下,万人听命,皆是应是!
不过,化圣墓地之事,当时的见证者几乎死去,存活下来的已入秦炎麾下,想要将其探查清楚,何其困难!
如今,一个月过去,所有的一切竟依旧是扑朔迷离,似乎,一切皆成了悬案,纵使是玄山宗威震大炎皇朝,也是不行!
豫州境边缘,此地山脉纵横,江河交织,远远望去,绿植尽染,大有一番诗情画意。
而那两岸青山夹杂之下,一条长河绵延而来,清水哗哗,时而激荡着青石,奏着一段乐曲,江水顺流,不知汇向何处,但远处,一青舟而来,逆着这水流而上,青舟之上一少年端坐,手中持着一盏酒壶,酒壶上雕刻着一幅图案,似与雅阁的商标极为相似。
但见这少年微微起身,丢了酒壶,沉入江水,顺流而去,不过数息,已不见酒壶踪影,而后方才感叹道。
青舟沥水暗,深木映日明。
俊山留猿啸,清水挽舟停。
少见行人道,逆舟溪水行。
自古本无路,愿踏天地径。
而在那青舟一端,少年身旁,一条通身玄黑的奶狗,听罢这等言语,欢呼雀跃的“汪汪”的叫喊着。
盯着这玄黑奶狗,那少年嘴角勾起,淡然一笑,而后一幅幅画面缓缓浮现。
半月前,这少年即将踏入豫州境时,在其外的一个小镇停留了片刻,盯着那小镇城楼外的界碑,少年整了整衣衫!
“豫州,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