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俩这突然唱的哪出。
直到白长老带着怒意的声音响起:“秦铭,你长本事了!”
没人知道白长老是何时来的。
毕竟作为全场修为最高的秦铭,也是在白褚长老出现时才感知到他的存在。
他脸色一变,连忙躬身道:“弟子不敢!不过是和师弟师妹产生了些许误会……”
白褚一向慈祥的脸冷得可怕:“误会?身为一个金丹修士,怎样的误会能值得你朝着筑基期的师妹拔剑,甚至下死手?!
“此等心性,又如何在修炼一途走得更远?!你且去执法堂领十戒鞭,好好想想你手中的剑是为了什么而握。”
属于化神修士的威压仅仅泄露一丝就足以让秦铭面色白得吓人,若不是咬牙硬撑,此时恐怕他早已跪下。
他不敢反驳,低头称是。
其他人见白长老发火,大气都不敢出。
好在教训完了秦铭,白长老又恢复了平时的和善。
他看着面色发白的楚明幽,掏出一颗丹药喂她吃下,笑眯眯道:“小友果然天赋非凡,短短几日竟已成功筑基。大善。只是过刚易折,日后还需更谨慎才好。
“莫要辜负了自己这一身的天赋。”
楚明幽对这在问道宗第一个见到的小老头还是颇有好感,闻言笑眯眯道:“多谢白长老出手相助,否则明幽今日恐怕要被这秦师兄打死了。”
秦铭在一旁敢怒不敢言。
白褚瞟了一眼压抑着嘴角笑容的东方御,无奈摇头,眼中尽是了然之色:“自行散去吧。”
说完便消失在了原地。
其他人也不敢再造次,楚明幽终于顺利领到了自己的问道宗制服,并在东方御的帮助下选好了之后的课程——这倒是有些像她前世的大学,每日都有不同的长老们开设讲堂教学。
剑法、符咒、丹药……弟子们可以选择自己感兴趣的基础课程学习。
待通过了基础考验后,便能进一步学习更深的术法,也可获得藏书阁的进入权限。
当然,身为内门弟子,都有各自的师尊。因此这些课程基本都是针对楚明幽这些刚入门的弟子开设的,为了更好地引导他们踏上修行之路。
而师尊更像是导师,负责把控大方向,以及根据自身条件来提供弟子们的修炼资源。
毕竟修行最主要的还是靠自己。
如清霄这种,出手就是上品灵剑和一万块上品灵石的师尊,放眼整个修仙界都是稀有物种,也难怪那些人会如此嫉恨。
*
之后楚明幽的日子就变得无比规律了起来。
白天上课,顺带恶补修仙界常识。到晚上则打坐砍树,看着越来越长的血条也有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陆泽州和花怜云依旧时不时打上一场,楚明幽嫌老是修门太麻烦,索性用近日所学的内容琢磨着研究出了个小阵法,设在大门上,专门用来自动修复木板。
就是不知为何,她东方师兄看到这个阵法之后,表情有些怪异和幽怨。
楚明幽挠了挠头:“我知道这阵法粗糙了些,但反正这里也没什么外人嘛。要不我再研究研究让它修复得好看些?”
好嘛,说完这话之后,大师兄和二师姐的表情也变得欲言又止。
楚明幽猜测或许在这些金丹修士眼里,自己弄出的东西太小打小闹上不得台面。但师兄师姐们对她这个小师妹还是颇为溺爱,所以默许保留了她这个粗糙的小阵法。
她的衣食住行都让三个师兄师姐们包圆了,尤其是在听说她之前遇到秦铭的经历,花怜云二话不说直接杀上门去把秦铭揍了一顿。
据说要不是陆泽州拦着,她能直接削了秦铭的头——当然,后面毫不意外的,花怜云和阻挡她的陆泽州又打了起来。
这事儿到底是秦铭理亏,因此郑涯长老并未出面干预。听说他现在一门心思扑在新收的那位单火灵根的弟子身上,秦铭作为原本最受重视的弟子,也慢慢失宠了。
秦铭如何,楚明幽并不在意,她每天都过得相当充实。
只是自第一日拜师之后,她便再也没见过自家师尊。东方御说师尊时常闭关,习惯就好。
不用面对清霄,还有关心爱护自己的师兄师姐们,楚明幽何止是习惯,简直如鱼得水。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师门里这些无处不在的暖意,偶尔也会让楚明幽有些恍惚。
如果她真的只是个单纯的小师妹,该有多好。
而随着离一月之期越来越近,看着紫得几乎要发黑的血条,楚明幽也渐渐变得焦虑起来。
洛无极这个狗篮子,到底什么时候来给她送解药?!
就在蚀骨将要发作的前一天,坐立难安的楚明幽终于忍不住主动出击了。
她怀疑是这些天自己一直没有出过主峰,所以洛无极进不来。
于是这一日,她翘了半天的课,和逛景点似的慢慢走过了宗门里的所有峰头,一直走到用来关押重犯的囚神崖。
囚神崖是一处陡峭的绝壁,其上设有无法使用灵力的禁制,关押着那些背叛了正道的修士们。
而狭小的山谷里,则无休止地刮着罡风。
虽然觉得洛无极应该不会在这里出现,但楚明幽还是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山谷入口处。
即使没有踏入也能感觉到那些罡风的猛烈。
以她现在的修为,哪怕谷中没有禁制,只要敢进去就能被那些罡风撕碎。
她刚想转身离去,一只纸鹤却突然飞到她面前,落在手中后化作一张小纸条。
“三更时分,后山濯垢泉。”
虽然有些疑惑都能用纸鹤传信了,为什么不能直接把解药给她,但魔尊的心思正常人哪猜得透。
好在解药的事终于有了眉目,楚明幽也狠狠松了口气,准备回主峰。
可就在她转身的瞬间,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嘶哑的声音:“所有人都逃不掉……”
楚明幽下意识回头,谷中只有罡风猎猎,刚刚的声音就像她的幻觉。
皱了皱眉,她加快了离去的脚步。
无论是不是幻觉,都不是如今只有这点修为的她能沾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