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馨琪得知尤壬闻要去找何寅才,就知道肯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非常担心可有心生无奈,近段时间地了解她知道尤壬闻一心想着寻找将茵茵死亡的真相,还有父母车祸的真相。
将茵茵的事情冯馨琪确实可以站在爱情的角度去阻止,但是那太自私了,尊重生命寻找事实真相是没有错的,何况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她没有任何理由去劝阻。
潜龙市没有专门的化验科及解剖室,都是在第一医院办公,所以尤壬闻送完将云磊后,专程赶到了医院。
何寅才告诉尤壬闻,昨晚半夜周运来的邻居听到枪响就报警了,警察赶到时周运来的家里空无一人,只留下弹壳和墙上的枪痕,已经确认是熊韦青所丢失的手枪。
问题是那时周运来已经被碎尸在冰箱里了,没有任何枪击的伤痕;顾欣欣也不是死于枪击,而是流血过多而亡,并且生前死后都有被侵犯的痕迹,死亡时间不超过24小时。
尤壬闻看着顾欣欣的尸体,想到了将茵茵,手法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就是有人体组织被摘了。
何寅才沉重地对尤壬闻说道:“我现在相信你的话了,将茵茵极有可能是被谋杀的,今早我就向局长汇报了,他同意重新翻案彻查。”
“谢谢!”尤壬闻问道,“能不能跟我说说王琤珠的事?”
何寅才犹豫了一会,回道:“经过我的多番调查访问,王琤珠的亲朋都说贺悠然和她在一起并不和 谐,两人经常吵架,有时贺悠然还动手打人。看来,你的推测没有错,贺悠然有着很大嫌疑。”
“然后呢?没有立刻抓捕?”
“局长的提议是先不要打草惊蛇,无论是连环凶杀案还是人体组织买卖,贺悠然不可能一人都完成,说不定能挖出幕后的一大团伙。”
这点尤壬闻也是赞同的,看到顾欣欣,尤壬闻又想到了方红蕊,自从她住院后,尤壬闻还没来看望过。
在去看望方红蕊之前,尤壬闻先去了苏颌的病房。
苏颌见到尤壬闻的到来,很是开心,说道:“小淫 才那王八蛋,总是承诺带你来,可是一次都没带来,我还没好好感谢你呢,若不是你我就没了。”
“夸张了,医院的车也蛮快的。”尤壬闻回道,“看来你康复得不错,恭喜啊!”
“那也还得多亏你,当时我还醒着呢,那个安保还阻拦你来着。医生后来告诉我,若非尤壬闻帮我止血喂药,我撑不到医院的。”苏颌狡黠地说道,“你猜那安保现在怎么样了?已经半身不遂了,酒吧还赔偿了我三百万。”
看来苏颌的背景很不简单,能在豪华大厦开酒吧的都不会是简单的人,能苏颌背后的人如此解决,只能说明苏颌的来历更恐怖。
“好了,我就不耽误你休息了,先走了,回头再来看你!”尤壬闻也只是过来打个照面。
“哎,就这么走了?我很无聊的。”
尤壬闻低声说道:“最近发生很多命案,何寅才忙不过来,我得帮他盯着点,先走了。”
“还有这事,我喜欢!”苏颌看着尤壬闻的背影喊道,“我下周出院,出院后我去找你。”
方红蕊躺在病床上见到尤壬闻时,很惊讶。自从住院后,除了李宏新来看望过一次,就再没人来了。
“你能来看我真是让人意外,谢谢你!”方红蕊说些感谢的话,尤壬闻却感觉到了低落。
“这点伤应该很快能出院的,不至于这么消沉吧?”尤壬闻问道。
“我以为自己有很多姐妹朋友,亲人也都很好。现在看来,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啊!”
方红蕊继续说道:“朋友就不说了,看清了。亲人们很让我失望,知道我是被神秘人所伤后,都害怕被报复,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被误伤的,这你是知道的。”
这种事情尤壬闻不知道怎么安慰,却深有体会,直接说道:“人越长大会越自私、越孤单的,你别想太多了。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想告诉你,顾欣欣昨晚死了,被杀害在浴缸里。”
“什么!”方红蕊猛地从床上坐起,问道:“是被绑架她的那帮人杀害的吗?我会不会有危险!”
“目前还不清楚,我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危险,所以需要你跟我说说顾欣欣的一切你所知道的,这样我好确认一下,也好判断你现在的处境。”
方红蕊身体有些发抖,脸色都泛白了。尤壬闻给她倒了一杯开水,安抚道:“你也不用多想,想知道真相就必须直面死亡,只有直面死亡才能寻找真相,才能解救自己,你说是不是?”
尤壬闻的话很直接,没有半点不实之言,反倒是让方红蕊静了下来,回道:“是的,我从小就不是什么好人,擦边的事没少做,即便想让给我死,那我也得拔掉他一颗牙。”
尤壬闻有些诧异,没想到方红蕊心里戾气还蛮重的,是个狠人。
方红蕊说,她与陈珊、丁曼和顾欣欣很早就认识了,那时都在夜总会上班。夜总会那种地方,有钱人根本不把女人当人的,在得知茶道馆招人而且待遇还不低之后,顾欣欣就提议离开夜总会,去茶道馆上班,学习一些经验后,四人合伙也开一间茶舍。
那时将茵茵教了她们不少关于差异方面的东西,她们四人也很崇拜将茵茵,都叫她师父。
直到有一天,李宏新带顾欣欣去一个酒局,说是顾欣欣酒量大,想让她陪陪客人。顾欣欣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沉默寡言的,很冰冷,将茵茵看不下去了,训了她几句,她还和将茵茵吵了起来。
后来有一次顾欣欣喝醉酒,说出了陪酒当晚的情况。那晚她被李宏新和周运来不停地灌酒,醉倒后,又被周运来和李宏新带去酒店玩弄了一整夜,导致她整整三天无法下床走路。
更为重要的是,李宏新还不承认自己的所为,强调都是周运来一人干的,还说周运来不会亏待她的。
从那以后四人都变了,不再仅仅想学艺了,还想破坏茶道馆的运营。陈珊因为有男朋友,不好太明目张胆的;顾欣欣也不方便太出格,有周运来看着,也就只能想尽快把将茵茵赶走;方红蕊和丁曼则没所谓,在员工之间各种挑拨离间,各种勾搭暧昧。
然而就在将茵茵离世后不久,顾欣欣突然告诉她们立刻收手,直言茶道馆不是她们几个惹得起的,搞不好随时有性命之忧,并且还说赵依兰的心狠手辣不是常人能想象到的。
尤壬闻听完问道:“可是我看你们好像都很不合的样子?”
“很正常,女人嘛,私心都比较重,又爱攀比。小吵小闹甚至动手都是常有的事,在夜总会就经常发生,但是在大事上,我们还是很齐心的。”
这句话尤壬闻相信,那晚在酒池就能看出,丁曼和方红蕊还是很想救顾欣欣的。
方红蕊突然问道:“有没有可能是周运来杀了顾欣欣?”
“很遗憾,周运来也死了,从尸检来看,他先死于顾欣欣。”
“啊?这样说那就是李宏新了,这个王八蛋玩弄了顾欣欣,又开始打丁曼的主意了,也不知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丁曼有没有被诱惑,她胆子很小的。”
尤壬闻随口回道:“按我估计李宏新不可能,赵依兰倒是说不定。”
“是的是的,肯定是顾欣欣知道了赵依兰什么事,她杀人灭口了,可惜那时顾欣欣怎么也不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尤壬闻没想到方红蕊会如此大的反应,惊呼是惊叫出来的,好在这间病房其他两个病床是空的。
“方红蕊,我接下来说的话,你要铭记于心。”尤壬闻认真地额说道,“如果真是赵依兰,她可能会来看你,或者让李宏新及其她茶道馆里的人来,那就是想从你嘴里套话,问你知不知道什么,到时你就一问三不知知道不?也别说我来过。”
“如果她们真来,那凶手就八九不离十了,到时我会转告你的。”
就在尤壬闻点头时,方红蕊又惊呼道:“不好,若是让丁曼知道顾欣欣的死,她肯定非常害怕,用她的逻辑思维肯定选择尽量告诉更多人,那样秘密就不会是秘密,自己也就没有危险了。”
听到此,尤壬闻也感觉到不妙,何寅才已经去茶道馆了,顾欣欣的死讯肯定已经到了。
“喂,你在哪?”尤壬闻拨通了何寅才的电话。
“在局里,怎么了?”
尤壬闻惊呼道:“什么?你都已经去过茶道馆了吗?这么快,你都去做了什么?”
“还能做什么,待会有个会议,我就去茶道馆询问了下顾欣欣家人的联系方式而已。既然从王琤珠的亲朋那里都能发现线索,想必顾欣欣的亲朋肯定也知道些什么,好在那个丁曼也在,我都留了联系方式了,下次找她具体聊聊。”
“什么?丁曼,你……”
“好了,不说了,我得准备开会了。”
完了,尤壬闻赶紧拨通了丁曼的电话,可惜无人接听。方红蕊提议尤壬闻现在赶紧去茶道馆,说不定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