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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啸天蔑视了一眼唐风,“呸”了一声,“你也不去打听打听,一百年前,我鹤啸天是何等叱咤风云的人物!”
唐风砸舌,怔了半天,琢磨道:“一百多年?我听村里的前辈说,人若是活过一百,那就是长寿。你有一百高寿了?”
“哈,唐家小子,你还不算朽木不可雕,嗯,那也就是可塑之才了。实话告诉你,老夫今年一百五十五岁了!”鹤啸天朗声答道。
“一百五十五岁?那……”唐风一时语塞,同时,鹤啸天一双灼热的目光倏地扫来,见唐风没有言语,才缓和了脸色,“唐家小子,你是不是又在搜肠刮肚地找些阴损的言辞刺激老夫?”
唐风头别向一边,吞吐道:“我……我才没那么无聊呢!”
“嘿嘿,唐家小子,你不用巧言令色,就你那点花花肠子,有几道拐我都清楚得紧!”鹤啸天一语道破唐风的心思,唐风心里嘀咕着:“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还什么都清楚!哼,小爷才没心思理会你呢!”
鹤啸天剑眉低沉,一道利剑目光激射向唐风,阴嗖嗖地问道:“你竟敢骂我?”
“谁骂你了,骂你是乌龟王八蛋!”唐风略微吃怔,立即出言辩解。
“我要是能把你刚才心中骂我的话重复出来,你就是乌龟王八蛋?”鹤啸天竟是一本正经地睥睨着唐风。
唐风一睹气,寻思道:“我还偏不信你能知道我刚才心里骂你的话!”眉梢一扬,“有本事你就说,你要说对了,我……我就是乌龟王八蛋,要是你说错了,你就是乌龟王八蛋!”
鹤啸天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摇头晃脑地悠哉道:“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还什么都清楚!哼,小爷才没心思理会你呢!怎么样?是不是一字不差阿?”
唐风彻底傻眼了,难道他真的知道我心里想法?然,他犟脾气仍旧不屑地道:“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
鹤啸天哈哈狼爽大笑道:“小乌龟王八蛋,认输就成,哪管耗子还是猫呢!”
唐风无言以对,敛聚面容,唯有白着眼瞪着鹤啸天,生着闷气,不搭理鹤啸天的讥讽。
鹤啸天也不和唐风计较,反倒一本正色地道:“老夫知道你叫唐风,虚若谷东方百余里的竹溪村的娃娃。如今魔域妖孽横行,荼毒苍生,醉道这老狐狸和虚尘这老秃驴,虽为方外之人,却是身遭残杀。老夫与这两老家伙,颇有些交情,然,此二者虽欲将佛道功法传授于你,欲为侠剑留下继承者,但他们却是忽略了佛道之法本就是两派功法,岂能相容于一体,是而这佛道功法反噬你的元神,令你神志不清。”
唐风端地见鹤啸天脸色肃穆,并非像是在夸大其词吓唬他,他亦是紧皱眉峰,苦思破解之法。奈何他根本就不知晓当时虚尘大师与醉道是如何将这佛道功法注入他的体内,又怎能思得这破解之窍门。
鹤啸天微微叹息一声,“唐风,你我相遇,算得是前世修缘,老夫且传授你绝学,至于能否破解这佛道功法,完全在于你的造化了。”
这番话竟是说得唐风心间徒然一阵暖意,抑或眼前这鹤啸天并非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只是经历了一些不平之事,观念有些扭曲。唐风本就是懵懂少年,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之辈,听得鹤啸天对他有几分知遇之恩,当下,唯有默然垂首。
“老夫敝派绝学,一为元太极,天地初开,宇宙鸿蒙,天玄地黄,混沌森罗,始之为元,元以飘渺,凝聚太极。太极成,神通心,心通神,以噬心。噬心者,摄取他者心念,知晓他者之心。”鹤啸天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
唐风若有所悟,但以他目前的学识,是理解不透鹤啸天这番“元太极”的心法的,故而也只好痴痴地看着鹤啸天。思忖半晌,乃道:“于是,你就能够知道我心里在骂你!”
“嘿嘿,傻小子,愣头愣脑的,倒也聪慧。老夫最喜欢这种傻乎乎但又聪慧过人的小子,这就叫做‘大智若愚’,不像那些自命聪明,却是名符其实的‘糊涂蛋’。”鹤啸天此时与唐风之间的隔阂已经消去了不少,俨然少了些鸿沟。
唐风遭逢巨变,若不是他性格倔强,早已心灰意冷,但他一心想着替父母报仇雪恨,此番得遇鹤啸天。此人虽然性格古怪孤僻,但是经由这番对话交谈,他隐约地感觉鹤啸天遭遇非凡。抑或是年轻时期,遭受了不平的待遇,才让他心入魔。
魔噬心,心不由己,则心魔。
鹤啸天顿首道:“不错,凡修炼敝派绝学,可达五神通之境。一曰妖通,二曰报通,三曰依通,四曰神通,五曰道通。妖通者,狐狸老变木石精化,附傍人神,聪慧奇异,此谓妖通。何谓报通?鬼神逆知,诸天变化,中阴了生,神龙隐变,此谓报通。何谓依通?约法而知,缘身而用,乘符往来,药饵灵变,此谓依通。何谓神通?静心照物,宿命记持,种种分别皆随定力,此谓神通。何谓道通?无心应物,缘化万有,水月空华,影像无主,此谓道通。”――摘自《宗镜录》卷十五。
唐风虽然不甚解,但是鹤啸天自豪万千地讲述着,料想这等神通绝非泛泛,自是用心铭记。待鹤啸天说完,他也已然熟记于胸,蹙眉之际,又将这番神通默念了一遍,确认无误之下,又将目光投向鹤啸天。
鹤啸天继而说道:“老夫刚才之所以知晓你心念,乃是借以敝派五神通的神通之法,摄取你心念。古之道法,讲究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而佛言:善根有二:一者常,二者无常,佛性非常非无常,是故不断,名为不二;一者善,二者不善,佛性非善非不善,是名不二。蕴之与界,凡夫见二,智者了达其性无二;无二之性,即是佛性。”
他这番讲述皆是字句缓慢,有意让唐风能够识记一般,当然,他讲述完毕,唐风自是记于心间,又是默念一遍,确认一字不差。
“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已,寂灭为乐。法本法无法,无法法亦法。今付无法时,法法何曾法……如此这般传之法偈‘空万物’,与道家之‘三生万物’,本就是南辕北辙,是故造成佛道功法反噬你元神。”鹤啸天进一步分析道。
唐风幡然顿悟,原来鹤啸天依据这高深道法以及偈语佛法在阐述自己元神被反噬的道理,心下不由得生出几许感激之情。他期许的目光看着鹤啸天,因为鹤啸天能够道出这佛道功法反噬缘由,兴许他能够化解这反噬痛楚。
殊不知,鹤啸天叹息一声道:“《易传・系辞上》曰‘是故,易有大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业’,本来依照敝派易宗功法,抑或能够化解你这反噬痛楚,奈何老夫只学会了易宗‘元太极’,要想彻底化解反噬痛楚,除非……”
他的目光中有几分思索犹豫,显然,就算有解除之法,必然有难处。唐风年纪虽少,倒也聪颖过人,善于察言观色,沉吟道:“前辈,若是这反噬元神不解,会有什么后果?”
鹤啸天略微迟疑,凝聚目光,犀利幽邃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以言状的忧色,“反噬元神,轻则周身经脉错乱,走火入魔,万劫不复。重则心脉寸断,死于非命。”
唐风听得一阵背脊凉意顿生,急忙果决地道:“不行,我不能死,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绝不能死。前辈,请您告诉我,若是要解除反噬,到底有什么法子?”
“除非你能修炼易宗九部功法!”鹤啸天不假思索地凝声道,“不过,从易宗创建以来,能够同时修炼易宗九部功法的,只有开宗祖师爷周易,千百年来,从未有人再次修炼这九部功法。”
唐风执拗地性格顿时又涌上脑袋,他忙不迭地说:“前辈,请您传授晚辈功法,我一定勤加修炼,将这九部功法修炼完成。”
“哼!做梦!”鹤啸天鼻息里冷哼了一声,凌厉的目光激射了一眼唐风,“你道易宗九部功法是喝水进食那么简单?修炼这九部功法,不仅仅是勤学苦练,而且是需要一定天生异凛,只有具备一定的天赋,抑或能够成功。老夫花了百余年功夫,尚且只修习了‘元太极’,你道容易么?傻小子!”
唐风咂舌,心里徒然对虚尘大师以及醉道有了几许怨恨,但在那样危急的情势之下。虚尘大师、醉道也容不得多想,他们不过是不想这些高深佛道之法失传于世,只要有了这些佛道之法,才能驾驭神乎其技的侠者风范的兵器――侠剑。
这样一想,他也就减少了些许怨恨。而鹤啸天说易宗九部功法,兴许能够破解反噬元神,只要有希望,就有成功的机会。诚然,鹤啸天已经说明白,修习易宗九部功法并非易事,更是需要天赋,他也不好多加驳斥,只好紧紧闭了嘴,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