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窖的日子,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度秒如年……
四周寂寥,静得连冰凌掉落的声音都分外刺耳。寒冷中的她,发丝上凝着冰,默默数着时间,似乎在数着自己心脏最后的搏动。
死,不可俱,她曾经想过很多种死去的情景,可没有一种是这样,莫名其妙死在不为人知的冰天雪地,即便真要死去,她也要死在爸爸妈妈身边,死在鲜花丛中,她爱花,爱五彩缤纷的世界,而不是这寒冷彻骨的冰窖!
“来人!来人啊!”她大声疾呼。
她要见云清歌!她不相信云清歌对自己一点感情也没有。
每每当他用指尖挑起她的下巴,她都能感觉到他眼里非同寻常的东西,类似于痛楚的东西。他不是叫她蕊儿吗?那她就用蕊儿来赌一回生死!
“叫什么叫?”狱卒对于来此的囚犯从无好颜色。
在雪国,这冰窖就是死牢,并非每个囚犯都能进来的,王也不轻易将人关进这里,但进来的人,无论曾经是宠妃还是高官,没有一个能赦免。
“我要见云清歌!我有重要的话跟他说!”她面部肌肉僵硬得连口吃都不甚清楚了。
狱卒一副鄙夷的神色,“你是什么东西?竟敢乱叫王的名讳?”
吉祥忍了忍,既然要见他,就别逞口舌之快吧!“我要见王,烦请叫他来!”说完掏出云清遥给她的那锭金子。
狱卒一见金锭,瞳孔立刻放大了好几倍,一边盛气凌人地笑着,一边伸出手将金锭揽回袖中,“我说,你也就别死性子了!凡是进了这里的人,就没有能活着出去的!再说了,王正筹备和墨国女王的大婚呢!要立后了,哪还有功夫来管你!”
立后?她苦笑,说是不在乎,亲耳听见这个消息心里还是泛起酸涩。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不,她不哭!不会为了这样一个寡情薄意的人哭泣。
国师说,带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帮云清歌找玲珑心,如今他无情,她也可无意,这玲珑心,还是不找了吧!她可不能在这里等死……
天生的倔强,使她滋生新的力量,她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对狱卒道,“这位大哥,既如此,我也不麻烦你,只是,我马上就要行刑的人了,可不可以麻烦大哥用这锭金子去打壶酒来,让我热和热和身子,在黄泉路上也不至那么寒冷。”
让死囚吃饱喝足再走,这是死牢的惯例,何况还是囚犯自己出金子,一锭金子可以买多少酒?狱卒简直为自己的横财手舞足蹈,马上应承下来,一颠一颠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