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诺:“不过王捕头怎么会这么凑巧就在郑包子家窗下等着呢?”
王译笑了,道:“孟爷早上就让去郑包子家候着了,所以我就救了大花,要不大花还真死了都没有人知道。”
晓诺惊讶地看着孟天楚,道:“那昨天晚上我们还看见郑包子了,你怎么什么都没有给我们说呢?”
孟天楚:“我只是有些怀疑,所以让王译去看看郑包子有没有什么古怪。”
晓诺睁大眼睛,用敬佩的眼光看着孟天楚,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说,你早就在怀疑这个郑包子有不对吗?但是不应该啊,他怎么会让你有怀疑呢?”
孟天楚笑了,道:“好了,哪里一下就给我出了这么多的问题,”
晓诺噘起小嘴,道:“还给我卖关子,那王捕头将大花救了,郑包子醒了,发现粪坑里没有人了,那不是打草惊蛇了吗?”
王译赶紧说道:“不会,我留了两个兄弟在那里守着,我将大花送回去,就赶紧过去,郑包子跑不了的。”
送完了王译和大花,孟天楚决定先送晓诺回家好好地睡上一觉再去衙门,他们赶回总督府,柴猛和屠龙赶着马车从后门进去,孟天楚背着晓诺从前门走。
“晓诺,你先回房间好好地睡上一觉,我回去换件衣服还要去衙门去。”晓诺在孟天楚的背上听话地点了点头,半响,说道:“孟大哥,我以为你会劝我。”
孟天楚心里一紧。装作无事的样子,道:“劝你什么?”
晓诺:“劝我乖乖地进京,嫁给那个都督佥事的儿子。”
孟天楚假装轻松一笑,道:“晓诺这么聪明。哪里还需要我来告诉你怎么去做呢?”
晓诺想了想,指着身边一个花坛,道:“你先将我放在这里,我有话给你说。”
孟天楚听罢便小心地将晓诺放在花坛边上地大理石上坐着,晓诺道:“你其实还是有话给我说的,是不是?”
孟天楚看着晓诺一脸认真的样子,想想不说也是不行的,既然晓诺问,自己还是将自己地想法告诉她好了。
孟天楚点了点头,道:“是。我有话给你说。”
晓诺咬了咬嘴唇,道:“你还是想劝我听我爹的话,乖乖地嫁给那个我从来就没有见过面的赫旗。是不是?”
孟天楚坐在晓诺身边,道:“我和你爹谈过了,我不能打击和拒绝一个老人。”
晓诺:“那你就忍心伤害一个可以为你去死的女人吗?”
孟天楚心里一沉,这个小丫头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好像自己已经很大了一样,连女人这样的词都用上了。“我没有想要伤害你。”
“可你分明就是伤害我了。”
孟天楚看了看晓诺,见她的眼睛盈满着泪水,他叹了一口气,想去为她擦拭泪水,却被她一手推开了。道:“不用你假仁假义的,你想说什么,你说完就走。”
孟天楚听晓诺这么说,有些心酸,道:“我为你争取了一个月的时间。”
晓诺冷冷地说道:“谢谢。不用,早嫁晚嫁都是嫁,不劳您费心。”
孟天楚看着晓诺伤心的样子,道:“你听我给你说完,你在这样对我好不好?”
晓诺地眼泪已经流了下来。看了看孟天楚。伤心地说道:“你已经说了啊,不就是为我争取晚嫁一个月吗?需要我这个凤阳公主给你磕头道谢吗?”
孟天楚唉了一声。道:“你怎么这么着急呢?我有说让你嫁给那个赫旗了吗?我为你争取的这一个月就是让我们利用这个三十天好好地想一想办法。”
晓诺听罢,道:“什么?孟大哥,你是说你不想让你的晓诺嫁给那个赫旗,是吗?”
孟天楚点了点头,晓诺笑了,将头紧紧地靠在孟天楚地肩膀上,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舍得让我嫁给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的。”
孟天楚:“所以你要乖,不要作出一副和你爹作对的样子,我们一起想办法,但是你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个秘密,知道吗?”
晓诺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这是孟大哥和晓诺两个人之间的秘密,谁也不会知道。”
孟天楚这才放下心来,站起身道:“好了,我现在送你回去,记住我的话,谁也不能说,包括你娘,还有……”
晓诺听话地靠在孟天楚的背上,让他将自己背起来,道:“我知道,柠儿姐姐我也不会说的,我晓诺又不是八哥,一天哪里那么多的话说。”
孟天楚笑了,道:“那如果他们问你,你怎么说呢?”
晓诺装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道:“父母之名,媒妁之言呗。”
孟天楚:“这才是我开心果,好了,我送你回去。”
晓诺:“那你回来要来看我?”
孟天楚:“大小姐,我地房间在东院好不好,一天没有事情就往你们南院跑,让那个赫旗知道了,是要拿斧头砍我的。”
晓诺狠狠地孟天楚的肩膀上打了一拳,孟天楚哎哟一声,晓诺道:“他若是敢用斧头砍你,我就让他万箭穿心。”
“好恶毒的女人啊,竟然让自己未来的相公死相这么难看,哎哟……,呵呵,好了,我不说了,不过说真地,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回头孟大哥给你留心着找一个,免得你真的成了老姑娘嫁不出去,我的罪过就大了。”
“不要你管。反正我不会嫁给你就是了。”
“那最好,你要说话算数啊,千万不要想着嫁给我,我地夫人已经够了。再要家里就要打架了,唉,哎哟……,你怎么动不动就打人呢,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哼,我本来就不是君子。”
“那你不是君子,那你是什么,是君子兰吗?哈哈哈哈哈……”
“就你坏,看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哎哟……,总督府千金打人了。救命啊。”
“咯咯咯咯……”
“哈哈哈哈……”
孟天楚回到房间,刚换好衣服,就有人敲门。孟天楚:“进来。”门被推开了,竟是左佳音抱着孟文谨笑着走了进来。
孟天楚赶紧上前,正要抱自己地儿子,左佳音突然捂住鼻子,道:“天楚,你身上什么味道啊?”
孟天楚缩回手来,道:“哈哈哈,瞧我竟然忘记了应该洗个澡再去衙门地,这个味道确实不太好闻。”
左佳音笑了,道:“我去让人给你准备洗澡水。你等着。”说完将孩子递给孟天楚,孟天楚道:“我儿子一身香喷喷的,我还是洗完澡再抱好了。”
谁想小文谨一见自己地爹,就笑着伸出手来,孟天楚看着左佳音。左佳音笑道:“儿子都不嫌弃你身上的味道,那你就抱着,反正你也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抱抱他,亏他还记得自己爹的模样。”
孟天楚有些愧疚,将文谨接过抱在怀里。左佳音出门去吩咐丫鬟给孟天楚准备水去了。孟天楚看着日渐出落得俊朗的文谨,将这个小家伙小心翼翼地抱在手心里。文谨目不转睛地看着孟天楚,一双黑亮的大眼睛透着无邪稚气的光芒,嘴角微微向上,作出微笑的表情。
左佳音回到房间里,见孟天楚抱文谨的样子,便笑了,道:“哪里有你这样抱孩子的?”
孟天楚笑道:“我不是怕身上的味道熏着瑾儿吗?”
左佳音接过文谨,道:“听丫鬟说,你昨天晚上一个晚上没有回家,怎么一回来就要出去吗?”
孟天楚点了点头,道:“可能是赵家孙子地案子有眉目了,所以我必须去看看。”
左佳音:“你也不要太辛苦了,飞燕昨天又说你好像瘦了,我今天见了,也是这么觉得。”
孟天楚笑了,道:“你啊,相信飞燕,她哪一次见我不是说我瘦了?”
左佳音:“不过你还是要注意身体。”
孟天楚搂着左佳音,道:“我会的,有你和瑾儿,我也会为你们照顾好自己。”
左佳音甜甜一笑,道:“就会说好话,对了,昨天你去了总督大人那里就没有回来,怎么回事情?”
孟天楚让左佳音坐着,道:“就是说晓诺的事情。”
左佳音:“怎么样?”
孟天楚:“你也知道晓诺地脾气,成大人也担心晓诺走极端,所以听了我的话,等缓上一段时间再说。”
左佳音点点头,道:“那也好,不过我还是想给你说一句话,希望你不要在意。”
孟天楚看着左佳音的表情,其实已经知道她想说什么了,道:“你说。”
左佳音一边掏出自己的香帕给瑾儿擦拭嘴角溢出的口水,一边说道:“晓诺越发地依赖你,我只怕以后她从依赖变成喜欢,其实作为妾室,我本不该说这样的话,晓诺是个好姑娘,但……”
孟天楚打断左佳音的话,道:“晓诺不过是个孩子,我也知道你没有别的意思,她只是需要一个大哥一样的人在身边照顾和保护着她,她还小,我们都不要把事情复杂化了,再说,成大人也不会让自己这么宝贝的女儿做我孟天楚地小妾,你说呢?好了,不想了,在我眼里,她就是一个笑丫头,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你要相信我。”
左佳音:“我没有不相信你,你是我的相公我不相信我还相信谁呢?我只是有些担心。”
孟天楚拍了拍左佳音的肩膀,道:“好了,不要担心了。你来找我有事吗?”
左佳音仿佛这才想起来一样,笑着说道:“瞧我这个记性,我不过是来当个说客罢了。”
孟天楚:“哦,替谁来的?”
左佳音笑道:“温柔。”
孟天楚:“温柔?她怎么不自己来和我说?”
左佳音:“大概是上次让你给吓着了。所以有些发憷,不敢来,于是就让我来给你说说。”
孟天楚:“该不会是她想先走一步?”
左佳音愕然,道:“你如何得知?”
孟天楚笑了,道:“其实她想家我是早就知道了,她以为我们近日就会出发,大概已经和家里人说好了,眼瞅着就是中秋了,这是个团圆地好日子,可是我现在是万岁爷的意思不要我进京。如果她想先走一步,就让朱昊和李琳静夫妇陪着她一起回去好了。”
左佳音:“但是她现在有身孕了,你不担心吗?”
孟天楚:“思家心切我们也是可以理解的。再说有朱昊他们陪着,而且她自己也会功夫,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这样,你先去给温柔说,让她准备着,明天就出发,她先回去也好,贺丁地案子大概刑部就要有结果,让她回去让我打探一下,我晚上去找她。”
左佳音点点头。起身道:“好地,那我就去给温柔说了。”
孟天楚:“凤仪呢?”
左佳音:“你是说,凤仪姐姐要不要回去吗?”
孟天楚嗯了一声,左佳音道:“问过了,凤仪姐姐说家里离不开。暂时不回去了,而且她地身体没有温柔好,担心路上受不了。”
孟天楚:“也好,你去,我下个澡要赶紧去衙门一趟。”
左佳音抱着正要文谨出去。孟天楚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对了,你去叫飞燕过来一下。我要出门带她去学如何酿桂花酒。”
左佳音笑了,道:“怎么?飞燕酿得桂花酒不好喝吗?”
孟天楚摇头,笑着说道:“好喝自然是好喝,但是我新发现了一种酿桂花酒的方子,她一定感兴趣,你去叫就是。”
左佳音点了点头,丫鬟正好提着洗澡水走了过来。
郑立一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他被门外一阵激烈地敲门声给惊醒,他有些不耐烦地应着,道:“是谁啊?”
“郑包子,你今天怎么回事情啊,说好地,给我们送三百个包子的,你看太阳都照屁股了,你怎么还没有给我们送去啊?”
郑包子一听,这才想起来,赶紧起身穿好衣服冲到门口将门打开,只见门口看着一个还不到郑立肩膀的瘦小男子,一脸的气势汹汹。
郑立马上陪着笑脸将那人迎到屋子里,先是倒上一杯凉茶给那人端去,然后笑着说道:“瞧我昨天晚上一时多喝了几杯竟醉了,真是不好意思。”
那人碰地一声将茶杯剁在桌子上,水花四溅。
“郑包子,做人不能这么不厚道,钱你都收了,你现在告诉我,你昨天晚上多喝了,那你的意思是你现在还没有东西交给我,是吗?”
郑立有些尴尬,道:“实在不行,我将您的钱还给您就是,包子我……我确实没有做。”
那人朝着郑立地脸上就啐了一口,道:“我呸,我要的不是钱,我要的是你地包子,今天是我儿子百天,是个好日子,我不想和你生气发火,但你也太他骂的不是个东西了,有你这样做生意的吗?”
郑立微笑着弓着腰陪着不是,那人接着郑立手中的钱袋子骂骂咧咧地走了,郑立送到门口,看着那人逐渐远去的背影,之前脸上的笑容变成了意思狞笑,他转过身去,正要关门,突然背后有人拍了他一下,他回头一看,竟是孟天楚。
孟天楚微笑着站在郑立的面前,刚才那一幕让孟天楚看了个真真切切。郑立愣了一下,赶紧给孟天楚跪下施礼,孟天楚将郑立亲自扶起,道:“我们都是熟人了,何必如此拘礼呢?”
郑立有些不知所措了,看了看孟天楚身边站着王译和另外两个男人,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子,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看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孟天楚见郑立望着飞燕出神,便笑道:“怎么,不让我们进去坐坐吗?外面实在是太热了。”
郑立一听,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让孟天楚进屋,孟天楚看了看身后的飞燕、屠龙、王译、柴猛,大家都微笑着跟着孟天楚一起走了进去。
“孟大人是来小店吃包子的吗?可是真地不凑巧,草民昨天晚上多喝了几杯,所以……”
孟天楚笑着摆摆手,道:“不是,我就是顺路过来看看你和大花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