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见宋巧如此善解人意,赞许道:“如今想你这样通情达理的姑娘真是不多了,伯父一定不会亏待你的,你在李家永远都是李鑫唯一的妻子,没有人可以动摇你的位置。PaoShu8”
宋巧心里苦笑道,妻子的位置有什么好的,他一天不进你的房,不看你一眼,你还不是和守活寡差不多。
宋巧:“伯父,巧儿有个不情之请。”
李公公:“巧儿你讲,有什么要求伯父全部都答应你。”
宋巧仰望天空,怅然一笑,道:“伯父,我的要求就是……”
三天后。
李鑫已经穿好了新装,按照李公公的吩咐,他必须亲自去迎娶宋巧,因为这个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想着这次宋巧也帮了不少忙,如果不是宋巧爱奴也进不了门,所以考虑到这一点,他还是心甘情愿地骑着枣红大马带着迎亲的队伍去了宋家将宋巧接了回来。
所有的仪式都已经结束,宋巧被送进了洞房,李鑫这才赶紧对李公公说道:“干爹,现在我可以去酥红楼接爱奴去了?”
李公公微笑着摆了摆手,道:“你不用去,我已经让人去接了。”
李鑫诧异,道:“干爹,为什么不是我去?”
李公公看着李鑫,道:“你认为李家的少爷去一个窑子门口去接一个妓女有什么好看呢?”
李鑫着急了。还要说话。李公公打断他地话。道:“好了。我想人大概都已经要回来了。”
正说着。只见李处急匆匆过来。道:“老爷。少爷。二夫人已经接回来了。”
李鑫一听。顿时高兴起来冲到门外。却不见人。正要纳闷。只听李处在身后说道:“少爷。二夫人已经从后门进来了。马上送到房间去。”
李鑫愤懑。道:“为什么要让爱奴从后门进?”
李公公淡然一笑。道:“本来是可以从前门进地。但是你一天就要迎娶两位夫人。让街坊邻居见了。一个是大家闺秀。一个是那种地方出来地女人。不是让人笑话。所以还是让她从后门进。”
李鑫无奈。道:“干爹。您这样。爱奴会受委屈地。”
李公公大笑,道:“我们用五千两银子将她赎回就已经是给了她最大地面子了,她受什么委屈啊?委屈的是巧儿!哼”
说完,李公公拂袖而去,李鑫见李公公走了,赶紧朝爱奴的房间跑去,谁想到了门口。门口的两个老妈子将李鑫拦住了。
“少爷,老爷吩咐过,今天是您和大夫人的洞房花烛,二夫人按辈分应该是在明天,所以,请少爷到大夫人那边去。”
李鑫更加生气了。只听得屋内有嘤嘤的哭声,自己更是心急如焚,一掌推开说话的老妈子,就要往里冲,这时身后有人说道:“李鑫,你若是硬要冲进去,后果你自己负责。”
李鑫转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干爹,便着急地说道:“干爹。爱奴她……”
李公公冷冷地说道:“你若是不顾李家规矩。执意要先进二夫人的洞房,那我也可以让二夫人背着不守李家家法的罪名将她拖进李家祠堂受罚。你自己看着办。”
就在这时,屋子里爱奴说道:“李鑫,你去,不要让……干爹为难。”
李鑫痛苦地跺了跺脚,道:“好,我去!”说完,忿然离开。PaoShu8
李公公冷笑地看着李鑫地背影,然后对那老妈子低声说道:“让你们给少爷和大夫人准备的东西,你们准备好了吗?”
老妈子赶紧恭敬地说道:“老爷您放心,一切都是按照您的安排进行的。”
李鑫被两个老妈子几乎是强行地扯到了宋巧地房间门口,宋巧的丫鬟赶紧将李鑫扶进门去,李鑫烦躁地推开丫鬟,见宋巧凤冠霞帔坐在床前,头上还盖着红盖头。
一个老妈子走到李鑫面前,正要说话,李鑫道:“好了,盖头我自己可以掀起,你们都出去。”
老妈子也不畏惧,而是柔声说道:“合欢酒还是要喝得,喝了奴才就退下。”说完示意另外一个老妈子端来两杯酒来,李鑫正要发火,见老妈子正微笑地看着自己,便端起其中一个杯子一饮而尽,两个老妈子彼此对视了一眼,不动声色将剩下的一个杯子递给了宋巧,宋巧接过也喝了,老妈子笑着说道:“好了,少爷和大夫人歇着,奴才们告退了。”
与此同时。
孟天楚带着一行人等再次来到了宋家。
宋玉听说救命恩人驾到,赶紧携全家出门迎接,到了门口,看见孟天楚,马上笑脸相迎,道:“孟大人,不知道您要来,真是失礼得很,赶紧屋里坐。”
孟天楚笑着说道:“今天是令妹大喜的日子,本想也去讨杯喜酒喝,不过忙着去看一家镖局地人比武招亲,竟然给忘记了。”
宋玉笑着将孟天楚迎到前厅,好茶伺候着,宋河道:“大人,一直和姐姐商量着去感谢您呢,却因小妹的婚事给耽搁了,真是过于不去。”
孟天楚用手一挡,道:“先不要谢谢我,今天我在比武招亲的现场发现一件和李家血案有关的事情,所以才先来找你们商议。”
宋玉和宋河面面相觑,宋玉见孟天楚脸上的笑意也没有了,心里一紧,小心问道:“大人,您的意思是……我们宋家不是和这件事情没有干系了吗?”
孟天楚拿出一段绳子,道:“这个可是你们宋家镖局的东西?”
宋玉凑近一看,因为屋子里的灯光有些昏暗,仔细辨认之后,才点了点头。
孟天楚:“这就好了。在案发现场,李谦的手上就拽着这么一个绳子。”
宋玉一听,赶紧说道:“可是并不是只有我们宋家镖局才有这样地绳子?”
孟天楚淡然一笑,道:“说地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我今天去李家那里了解了一下,凑巧那几天,你们宋家正好给李家押过货,李家的管家说,那几天宋家镖局的人几乎在李家是出入无阻,而一般的男人身上并不会配有这样的绳索。另外,我还了解过,这个绳索一般地男人是挂玉佩的,但是一般的镖局是挂自己镖局的腰牌的。而且是没人仅此一根。”
宋河:“大人,您地意思怀疑我们宋家的人在案发当天去过现场?”
孟天楚:“是的。”
宋玉连忙说道:“可是我弟弟从来不佩戴这个东西,因为镖局的事情我一向不让他插手。”
宋河也赶紧点头。
孟天楚:“既然事情出来了,我想我们还是将这件事情弄清楚地好。我想既然这样地绳索没人仅此一根,那么如果你们镖局其中一人的绳索留在了李谦地手上,那么他地腰间应该就不会再有这样的绳索了,除非……”
宋玉:“孟大人,您稍等,我们镖局的事情一向都是由车镖头负责的,我立刻让人去叫他过来好了。”
孟天楚:“不用,既然如此,要不宋小姐和宋公子陪着本官走一趟如何?”
宋玉和宋玉赶紧点头说好。
一炷香的功夫。孟天楚他们已经站在了宋家镖局的门口。
门开了,显然镖局门房的人没有想到是自己家的主子来了,先是吃了一惊,紧接着将他们迎进大门,院子很大,大概是为了方便这些人练功用的。院子里放置着十八般兵器,挺象那么回事。
孟天楚示意带来地衙役将大门看好了,然后将门关上,门房的人见来者不善,两位主子的神情也十分肃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道:“大小姐,二少爷,你们这是?”
宋河:“把车辕给我叫来。”
门房的人赶紧去找车辕去了。很快孟天楚看见一个身材魁梧。五官刚毅的男人只穿一件白色短褂就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见到孟天楚。那个男人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迎上前来,先给宋玉和宋河施礼。
宋玉指着孟天楚,道:“车镖头,这位是巡按大人车辕赶紧给孟天楚躬身施礼。
孟天楚将来意直接说了一遍,车辕听罢,倒也爽快,立刻吩咐所有的人马上全部到前厅集合,宋玉则让车辕他们搬出椅子来,孟天楚一行人等就坐在了院子里等着。
为了使孟天楚看地清楚一些,车辕让人在院子四周挂上了灯笼,一下院子里就亮堂了起来。
等人到齐之后,孟天楚数了数大概有将近四十来个,应该算是一个规模不小的镖局了。
宋玉一旁说道:“车辕的父亲从前是这个镖局的镖头,后来车辕的父亲去世之后就是车辕接管了,这个小伙子十分能干,而且聪明办事稳重,是个不错的帮手。”
车辕走到孟天楚面前,躬身说道:“大人,请您过目,人都到齐了。”说完还交给孟天楚一个簿子,上面是镖局全部人的花名册。
孟天楚自己没有起身,而是让柴猛和屠龙去看,两个人一左一右很快就检查完了,并未发现任何人身上的腰牌和绳索一样都不缺。
这样宋玉和宋河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宋玉:“大人,您看,我说不是我们镖局的人嘛。”
孟天楚笑了,道:“不是就好。”说完,看着车辕,道:“车镖头,你地呢?”
车辕先是一愣,继而微笑着说道:“我这就去拿去。”
很快车辕出来了,拿了和大家一样地腰牌和绳索递给孟天楚看,宋河一旁说道:“大人,我想您现在应该相信了不是我们宋家的人干地了,再说。我和那李鑫不合,当时也只有我的几个家丁知道,但是他们也都没有作案地时间啊,车辕更是不知道我和李鑫的那些个无聊的事情,怎么可能是他呢?”
孟天楚见都已经查出来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便道:“你们的绳索一般是自己做,还是绸缎庄定做?”
车辕:“都是固定在绸缎庄定做的。”
孟天楚:“哪一家?”
车辕:“得福绸缎庄。”
孟天楚一听竟然是李得福的店铺,原来是熟识,便起身说道:“好。既然不是,那本官就走了。”
宋玉和宋河赶紧起身跟着,宋玉道:“大人,如果还有什么事情。请随时过来就是。”
孟天楚停下脚步,道:“你们这个镖局除了押镖,还有什么收学徒什么的?”
车辕:“收的,我们镖局最近一些年迈的师傅嚷着要退了。我正着急着找一些新手来。”
孟天楚笑了,道:“这样啊,那就算了,我的护院新进了一批,我发现都是只知道一些花拳绣腿地男人,关键时候哪里可以护院啊,以为你们可以教人武功呢,好,不说这件事情了。本官走了。”
宋玉朝车辕努了努嘴,车辕会意,立刻说道:“大人,您若是不嫌弃,可以带过来十个人左右,在下愿意让人教他们一个月。我想这样的话,护院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了。”
孟天楚一听,高兴地说道:“真的吗?会不会耽误你们地生意?”
车辕笑着说道:“不会,怎么会呢?”
孟天楚:“那就好,真是麻烦你们了。”
宋玉和宋河将孟天楚他们送出门外,见他们上车之后,这才转回镖局内。
车辕上前对宋氏姐弟说道:“主子,我看这个巡按大人还是怀疑我们。”
宋玉笑着说道:“好了,防人之心不能没有。但是这个孟大人是河儿的救命恩人。若不是他,我们河儿兴许就永远都出不来了。他让我们给他的护院教一些功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们尽力教人家就是了,一个月后他们就走了。”
车辕想了想,没有继续往下说,送走了宋氏姐弟之后,车辕叫来了两个副镖头,三个人在屋子里嘀嘀咕咕了好长时间,这才各自回房睡觉。
马车离开了宋家镖局,径直来到了得福绸缎庄。
下车后,屠龙对孟天楚说道:“大人,您让家中护院去镖局学功夫,我担心宋家地人会误会我们还是怀疑他们。”
孟天楚淡然一笑没有说话,柴猛说道:“屠龙,你一向最是了解大人的心思,这一次你就说错了,不是误会,而是我们大人本身就怀疑他们有问题。”
孟天楚:“好了,前几天温柔说她叔叔的六十大寿想往京城送些东西去,既然有这样方便的人手可以帮我们送货,我想索性就将这件事情交给宋家镖局好了。”
屠龙:“大人,属下有一点不明白,既然他们每个人挂腰牌的绳索都在,为什么……”
柴猛对着屠龙的脑袋就给了一下,屠龙道:“你打我做什么?”
柴猛:“你脑袋让浆糊给糊住了吗?”
两个人还在打闹,得福绸缎庄的门打开了,开门的人没有好气地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门口嚷嚷,让不让人休息了?”
柴猛听罢,上前恶狠狠地说道:“你瞎了你的狗眼了,你也不看看是谁来敲门。”
伙计定眼仔细一看,发现孟天楚在一旁微笑地看着自己,这才反应过来,之前因为杜琴一案,得福绸缎庄的人没有不知道孟天楚的,伙计赶紧将门打开,躬身说道:“小得真是眼拙,真是狗眼,还请巡按大人原谅。”
孟天楚笑着说道:“不碍事,你们掌柜在吗?”
“在的,在的,正在后院呢,小的带大人过去就是。”
李得福和杜琴正在房间里算账,听见有人在门外说话,紧接着伙计在门口说道:“掌柜地,巡按大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