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北,襄平城。
铁锅炖大鹅,一壶烧刀子,几盘小菜。
客栈内,人来人往。
门口的冰溜子都结得老长。
这么大一锅子菜,只有一个人吃。
菜馆内都是三五成群,倒是显得这人有些形单影只。
不过,李长寿倒是不在乎这些。
解下自己的斗笠,长刀放在一旁。
一口菜,一口烧刀子。
不一会儿的功夫,几大碗二米饭便被吃了个精光。
烧刀子度数高,味浓烈,喝进胃里似火烧。
李长寿吃得飞快,伙计不时用诧异的目光去瞥他一眼。
李长寿手里拿着最后一张锅贴,沾满了汤汁,一口吞下去。
两整只大鹅,外加土豆,粉条,蘑菇......
自己一个人吃了个精光。
李长寿抹了抹嘴,让伙计别忘了给自己的马上点好料,随即就抬脚上楼回了屋。
在没买房子之前,他在客栈包了月,价钱倒是不贵。
一月两百文,吃饭另算。
李长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喝茶,一边将一包东西翻开。
这是在那个元海境白发老头的草屋中找到的物件。
一本关于草药方面的书,没有名字。
书册泛黄,角页有明显的摩擦痕迹。
几个瓶瓶罐罐,里面装着各种融在一起的未知草药。
上面也没个标签,效果是什么他暂不知晓。
至于那两柄八斩刀,对李长寿没什么用处。
不过,想着日后若是开了镖局。
自然要有一些兵器装饰门面,便将其留了下来。
吃饱喝足,李长寿靠在床榻上,翻看着那本草药书籍。
不知不觉,外面的天便黑了。
他总算是搞明白了这几个装着药草瓶瓶罐罐的作用。
两个白色的青瓷小罐,能增进练气士的修为。
不过也仅限于筑基期的练气士。
红色的小罐,补气益血,安魂定魄,补五劳七伤。
还有各类养精蓄锐,增加功力的药草........
放在市面上价格不菲。
当晚,李长寿便按照书上所说分别服下了两种增进功力的药草。
在药物强大惊人的药力之下,李长寿当晚便找到了突破行气铭的感觉。
总算是突破了七层的瓶颈,顺利地达到了第八层,完成了这一次的修炼。
李长寿眼前一亮,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体内那原本已经达到极限的气旋。
在这一刻,变得愈发地浓郁起来。
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满足,多日的苦修终于有了成果。
很快,在欣喜之余。
他便重新修炼了起来,在孜孜不倦的练习中,渐渐领悟到了一些玄妙之处。
不知不觉,又是两天两夜过去。
经过这两天两夜的参悟,他感觉到自己的功力又有了长足的进步。
却不知道自己的实力提升了多少。
李长寿细细品味着身体里与以前不同的变化。
只觉得浑身上下的气机都变得轻盈了起来,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沉甸甸的感觉。
自己的神识,仿佛变成了有形之物。
练气和武道当真是两种不一样的感受。
筑基,三个小境界:炼体、练气、凝神。
而他现在还没有踏入第二个小境界练气。
不由得想到,若是入了练气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他有了计划,现在行气铭修至八层。
等行气铭修到第九层满。
再借助三枚练气丸,突破练气。
想到这儿,李长寿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身子。
他肚子饿得紧,正准备下楼吃顿饭。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
李长寿打开门,外面出现一张清秀的脸庞。
是一个芳龄二八的女子。
双眉弯弯,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翘,脸如白玉,
太极髻,穿着一身道袍,眼神清澈。
是一个女道士?
女道士抬头看着他,眸子眨了眨。
似乎是见他这副其貌不扬的模样,有些失望。
“我听衙门的人说你很厉害,抓了很多通缉犯,还杀了一位修士。”
她的声音清冽,像夏日里冒着冷气的冰水。
“嗯。”
女道士抖搂抖搂身上的风雪,“我想找你帮个忙。”
李长寿看了一眼她被冻得发红的手和脸颊,“进来说话吧。”
女道士犹豫了一下,走进屋子,搓着被冻得有些发麻的手。
“我师兄被妖怪抓走了.....”
女道士有条不紊地给李长寿讲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她师兄妹二人本是下山游历的道士。
师兄道号清武,师妹道号清然。
途经附近的安平村,无意中得知在山中有个庙宇邪乎的紧。
村民们几次想要拆了那庙,可总被那庙中的邪神所阻止。
于是,清武便自告奋勇上了山,去寻那庙宇中的邪神。
让师妹清然在山下,以便接应。
谁知道师兄去了两日都不见踪影,清然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她自知法力低微,并没有莽撞地上山去寻人。
而是想着找救兵帮忙,从衙门那里无意中得到了李长寿的情况,于是便来客栈寻他。
李长寿看着眼前这个侃侃而谈,说话有条不理的小姑娘。
从她口中得知,师兄妹二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
此时师兄被抓,生死不明。
这位年方二八的小姑娘,却能不哭不闹,没有鲁莽行动。
而是迅速理清了思路,十分冷静地来找人帮忙。
“我帮你有什么报酬吗?”
清然犹豫了一下,伸手把道袍的扣子解开。
很快,便将道袍脱了下来,只露出里面穿的白色中衣。
“嗯?”
李长寿一愣,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她.....她要干什么?
清然还要继续脱。却被李长寿出声制止了。
“姑娘且慢,不必这样。”
清然一脸正气地看着他,从衣服的内层里拿出一张银票。
“你误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
李长寿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瞥了一眼那银票上的面额。
“哪个钱庄能兑换?”
“辽北钱庄通用,都能兑现银。”
“好, 你等我准备一下,”
清然默默地退出了屋子。
二人都是快言快语,也不多废话。
很快,两人两马便离开了客栈。
踏着风雪,直奔安平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