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并没有什么植物油,动物油倒是有,但是基本上没有人拿来炒菜。
一般人连饭都吃不饱,见到肉眼都红了,哪里会想着搞什么动物油啊。
而且这个时代虽然也养猪,但是养猪需要消耗大量的粮食,一般人家哪里养得起。
所以,这个时代猪肉也就那些豪强们才吃得起,还得是大豪强,一般的小地主也养不起猪的。
粮食产量有限是制约养猪无法扩大的根本原因。
毕竟人都不够吃,哪里还有什么东西给猪吃啊。
好在陈元现在的身份地位自然是不会缺猪肉的。
因此,陈元提炼了几罐猪油出来。
猪油炒菜,那叫一个香。
解决了油的问题,还有炒锅的问题。
这个时代早就有了铁锅,只不过因为铁质量的问题,煮饭煮菜什么的还行,你要是用来炒菜可能就差了点意思。
不过将就用吧,因为冶炼技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提高的。
总不能为了搞一把铁锅使用玄铁吧。
先不说奢侈不奢侈,关键是玄铁不适合做炒锅啊。
炒锅最合适的就是熟铁,也就是百锻铁什么的。
很多军中军官都还没有百锻铁的武器,陈元自然不好用百锻铁去搞一把铁锅。
虽然用铁量不多,但是太伤士气。
所以,只好将就用一般的熟铁了。
好在用来炒一般的家常菜足够了。
随着饭菜端了上来,炒菜独有的香味开始四溢,顿时让陈元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说实话,这一趟北上不仅身体劳累,肚子更是受了委屈,尽吃煮菜了,嘴巴里早就淡出个鸟来了。
陈元哪里还会客气,就要准备大快朵颐。
就在这时,有下人来禀报,说是颍川故人前来拜访。
陈元一愣,颍川故人?
我在颍川有什么故人?
该不会是骗子吧?
不过应该没有什么骗子这么大胆敢骗到自己脑袋上吧。
陈元看着眼前的美食,不由的眉头一皱。
“来人可曾说明身份?”
“不曾,只说是您的故人。”
陈元纠结了一下,最后说到:“司琴,再去备一分同样的菜肴。”
司琴点点头,安排人去弄。
陈元则是吩咐那下人:“请客人进来吧。”
不是陈元失礼,关键是来人又不表明身份,陈元自然没有出门迎接的道理。
而且,因为来人打断了陈元进食,陈元心情本来就不美丽,就更不会出去迎接了。
陈元跪坐与案后,等人进来。
不一会功夫,那下人就领了一个俊逸青年进来,
陈元搭眼一看,这家伙长得不错啊。
眉目舒朗,神态自若,自有一股不凡气度。
陈元起身施礼道:“敢问尊客何人,自称元之故友,为何元却没有丝毫印象。”
来人冲陈元躬身一礼,开口便让陈元脸色大变。
“在下颍川陈群陈文长,为见别驾,谎称故友,还请别驾恕罪。”
陈元先是脸色变的难看,然后嘿然冷笑:“颍川陈氏果然不愧是名流望族,本事大得很,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说完顿了一下之后,陈元面色变的平静。
“敢问阁下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听到陈元这么说,陈群依然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子初何故如此失礼,竟失了待客之道,就不请我坐下一谈吗?”
看到陈群如此做派,陈元平复了一下心情。
还是被原主给影响了。
按理来说,以陈元的性格和心态不应该对陈群冷淡的。
看来原主有怨气啊。
“如此,就请文长兄上坐吧。”
陈群也不客气,施施然坐下,看着陈元案上之食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因为陈元的饭食竟然是他从未见过的。
正好陈群也愁没有什么借口可以引出话题,这不就送上门来了?
陈群一指陈元案上食物道:“敢问子初,汝食所为何物,竟散发出如此异香,令群垂涎三尺。”
陈元此时心情已经平复,听到陈群这么问,便回道:“我所食皆为炒菜是也。”
“何为炒菜?”
“将一种或几种菜在特制的凹型锅内,以火传导到铁锅中的热度为载体,加入油、佐料和锅铲翻动将菜炒熟,这便是炒菜。”
思路客
闻着异香,陈群忍不住道:“子初可否与我分食一二?”
陈元倒是有些诧异了。
前世历史记载陈群美姿容,善谈论,风格峻整,动由礼节。
没记载他是个吃货啊。
作为一个美食爱好者,自然也喜欢分享美食。
看到陈群想吃,陈元自然也不会吝啬。
况且刚才陈元已经吩咐下人去准备了,正好这个时候端了上来,布满陈群身前之案。
陈元伸手一抬:“文长兄有话稍后再说,现在请尽享美食。”
说着,陈元就先吃了起来。
开玩笑,要不是陈群打岔,陈元早就开动了。
炒菜一旦凉了就失去味道了。
陈群也不拘谨,直接那这筷子吃了起来。
炒菜对于从来汉代人的杀伤力可谓是核弹级的,本来还想一边吃饭一边谈论的陈群被美味吸引,顿时也没了谈话的兴致,专心对付起眼前的美食来。
陈元也饿了,此时也没有说话的心思。
于是,堂中便有了这奇怪的一幕。
一个是颍川陈氏英杰,一个是荆州别驾,军师中郎将。
此时竟然都化作了老餮,一心干饭,眼中除了食物再无其他。
不过陈群终归是颍川陈氏之人,就算是眼前食物如此鲜美,但是人家依然做到了进口无声,用餐礼仪那叫一个标准。
反观陈元,狼吞虎咽也就罢了,竟然时不时还吧唧嘴,这特么就有失风范了。
这让分出几分心思在陈元身上的陈群心里暗暗叹气。
总归是在外野惯了,失了陈氏之风啊。
这话要是让陈元听到,保准笑出来。
人生活的就是一个痛快,我特么在自己家吃饭,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想吧唧嘴就吧唧嘴,不服打我啊。
吃个饭还碍着你了。
毛病!
况且陈元此举还别有用意呢。
终于,陈群在吃了五六分饱之后,还是忍不住了,停杯投箸曰:“子曰:‘席不正,不坐;割不正,不食,色不正,不视;声不正,不听’,子初何故发出如此之声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