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倒退的原因,陈元也有所猜测。
多半就是因为超脱的人太多了,带走了世界太多的灵气和本源。
这些人带走了世界的灵气和本源,又不补充,如此一来,世界本能的就要限制修行者的质量和数量了。
说白了,都是自己作的,怪不得任何人。
陈元现在觉得果然不虚此行。
这东观之中的藏书对自己用处甚大,对于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有很大的帮助。
除了史部藏书之外,还有经部藏书。
经史子集,四大分类,都让陈元很有收获。
有一说一,要感谢前身扎死的学问功底,要不然陈元还看不懂呢。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书籍可是没有句读的。
最多就是划个点表示一下,什么逗号、感叹号和书名号啥的一律没有。
陈元也是习惯了好长时间才适应过来。
好在现在荆州在陈元的大力推行下,很多人都开始使用句读了。
凡是读书有成的没有一个是傻子的,自然都能看出句读的好处。
当然,也有一些人反对。
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一旦使用句读,他们就再也无法曲解圣贤经文了。
为什么同一本书,甚至同一篇文章,就会有人读出不同的意思?
就是因为没有句读的原因,读书的人就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来理解经文的意思。
这就是所谓的六经注我。
最为典型的就是那句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因为没有句读,就衍生出五种断句。
一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可以让老百姓按照我们指引的道路走,没必要让他们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呢?《论语集释》只有一句解释“百姓能日用而不能知“,《论语疏》解释成“圣人之道深远,人不易知“。
二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论语中,该句的上一句是,子曰:“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孔子的上下句就是说,诗、礼、乐这三样东西是教育民众的基础,一定要抓好,如果人民掌握了诗礼乐,好,让他们自由发挥,如果人民还玩不来,我们就要去教化他们,让他们知道和明白。
三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老百姓,若可任使,就让他们听命;若不可任使,就让他们明理。或者是如果有人可以做使者(有出使的条件与能力),就应当授以特权,由他全权处理,不要过多的限制;如果他条件不具备,就应当告诉他,他有哪些方面不足,哪些地方应当改进。
四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如果老百姓可以被支使,放任自由是不行的,必须加以引导
五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孔子说,老百姓可以放任不管吗?不。还是要进行教育。
看到没有,这简单的一句话,就可以解释出五种不同的意思。
当然有些心怀叵测的人把这种叫做微言大义,实际上就是在把持知识垄断,解释权都归他们所有了。
现在有了句读,就再也不会产生这种歧义了。
这无疑会提高知识垄断的成本,抬升知识垄断的门槛。
当然,荆州推行句读的现实条件就是造纸术的提升,从而导致纸张大量的出现,不仅价格便宜,而且质量还好。
这才能推行句读了。
古人之所以没有发明句读,很大的原因就是要节省。
在竹简上刻字可是很麻烦的。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陈元一点都没有浪费。
得益于神魂修为的强大,陈元这三日里一天都没有休息,完全的泡在了东观之中,如饥似渴的吸收着各种知识。
郭嘉也是如此,这样的机会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了。
这也就更加坚定了陈元要保护东观的决心。
如此宝藏绝对不能损毁,自己既然来到这个世界,就不允许任何人损毁此等宝藏。
如果谁敢动这东观之中的书籍分毫,陈元绝对会让他死的凄惨。
毫不客气的说,当时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或者东西,能够比得上东观这些藏书了。
东观藏书堪称中华文明的缩影了,有着太多的后世失传的东西了。
举个简单例子,自和帝时起,班昭、刘珍、李尤、刘毅、边韶、崔寔、伏无忌、蔡邕等名儒硕学,先后奉诏于东观撰修国史,历时百余年,广泛采用本朝档桉典籍,陆续撰成《汉记》143篇。后遭董卓之乱,破坏严重。
如果这个《汉记》能够保存下来,那么后人研究东汉历史就有了最为直接的依据。
比之后汉书不知道详细到哪里去了。
后汉书才多少篇内容,而且后汉书基本上就是依据这个被损毁的汉记编纂的。
虽然陈元和郭嘉不想离开,可是天子只给了三天的时间,不离开也不行了。
陈元和郭嘉依依不舍的走出东观大门,在韩韶满含深意的笑容之中离开了。
在路上,郭嘉终于忍不住道:“军师,咱襄阳以后能建一个这样的藏书楼吗?”
陈元笑了:“怎么,没看过瘾?”
郭嘉点点头:“当然没过瘾,这里面的藏书真的是太丰富了,有很多以前我只听过没见过的书,终于让我一睹真容,我只能说是名不虚传。”
陈元回头看了看掩映与森森林木之中的东观,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东观未必不能成为襄阳。”
说完之后,也不管郭嘉能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大踏步的就往前走了。
这一趟来洛阳的主要目的不是东观,而是鉴天台,主次可不能颠倒了。
对了,还有给顺带的目标,废了左丰。
只不过,鉴天台一行还要等待一下,等待天子那里的消息,所以陈元等人就只能暂时在驿舍之中消磨时间了。
陈元也没有出去招揽人才。
不是不想,主要是可能招揽不到。
因为能够混在洛阳的,基本上家世都不差的。
家世差的,比如那种起于微末或者寒门的人才,现在还混不到洛阳来。
而家世好的这些人的家族,基本上都被陈元给得罪了。
如果是先前招揽的,那还好说。
毕竟这个时代的人还非常讲究,很多人并不会因为家族的原因而放弃自己效忠的对象。
但是,现在陈元再想去招揽这些世家豪强之中的人才,难度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又不是非你荆州不可。
有着大把的选择的。
朝廷、益州、冀州、青州乃至幽州和并州等等。
太多的选择了。
所以,陈元明智的没有去上门自取其辱,还是老老实实的蹲着吧。
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陈元想老实蹲着。
可是有人却找上门来了。
这一日,陈元正在驿舍之中研究元始素书,说真的,陈元修行的时间还真不多。
他的修为基本上都是靠系统点上来的。
陈元这几日难得良心发现,决定好好修行一下。
正在陈元研究元始素书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报:“军师,有人求见?”
陈元一愣。
谁会求见自己啊?
自己现在在洛阳难道不是已经人憎够狠了吗?
居然还有人来拜访自己,谁这么头铁,就不怕被排挤吗?
“何人求见?”
“来人自称是黄门左丰。”
好家伙,竟然是这个死太监。
难不成是鉴天台的事情有谱了?
陈元想着,就跟着下人出来迎见这左丰。
两三年不见,这左丰似乎混的更好了。
从他的气色上就能看出来,油光水滑的,一看油水就没少捞。
也是,毕竟奉旨卖官啊。
这其中可操作空间可就太大了。
暂时还不能得罪这个死太监,所以陈元只能装作一副惊喜的模样。
“我倒是哪位尊客,原来是左貂珰(貂、珰皆为汉朝宦官佩戴的饰物,此为敬称)大驾光临,真是让元受宠若惊。”
说着,陈元就把左丰往里引。
一边引一边问到:“左貂珰此来可是传达天子旨意?”
左丰也是一脸的笑容:“别驾真是客气,丰此来并不是传达天子旨意,而是有事与别驾相商啊。”
陈元一边回应着左丰,一边思考。
这死太监既然不是传达旨意的,那来干什么?
为钱还是为色?
如果为钱,为了大局考虑,陈元觉得自己可以给他一点。
如果是为色,说不得今日就要让这死太监消失了。
妈的,老子现在可不是当初那个小小主簿了,老子现在是荆州别驾,把老子惹毛了,直接物理超度了你。
有吕布这个超级强者在,超度你一个死太监还不是手到擒来。
来到客厅,奉上香茗。
陈元看向左丰:“左貂珰,我们是老朋友了,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言,凡是元能做的,绝无二话。”
想到这些死太监还有几年的风光,陈元不得不违心的说出让自己都觉得恶心的话。
左丰听到陈元这么说,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莫测的笑容。
“陈别驾真觉得我们是朋友?”
陈元虽然不知道这死太监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说道:“自然是朋友了,难道左貂珰觉得我们不是朋友吗?”
左丰阴沉一笑:“既然是朋友,那子初来了洛阳,为何不来见见丰啊,难不成是嫌弃吾是一个阉人?”
听到左丰这么一说,陈元心中一个咯噔。
什么意思,这死太监是来问罪的?
我没事去看你干啥?
生怕别人不知道老子跟你关系吗?
我陈元可是要脸的。
心中如是想着,陈元脸上却露出了一丝苦笑:”左貂珰有所不知,元现在可不敢随意在洛阳行走啊。”
左丰这一次来一是来问罪坑钱,二是他的龌蹉心思依然没有断绝。
因为陈元给他的感觉非常特殊,不同于他以往亵玩过的男人。
是,陈元现在身份是不同了。
可是荆州别驾又如何?
在他左丰眼中,依然是一个可以玩弄的对象而已。
现在他们宦官的势力可谓是达到了巅峰。
十常侍依仗天子宠幸,依然与大臣门分庭抗礼,甚至比外臣还要强势。
因为他们还有何皇后的支持啊。
外戚和宦官暂时性的联手了。
左丰喝了一口茶:“哦,子初此言何意?洛阳乃天子脚下,首善之地,难不成有什么恶人逼迫子初不成?”
陈元苦笑两声,叹了口气:“害,这还不都是元年轻气盛,得罪了朝中大臣,现在那些大臣恨不得把我杀了放血,你说我还怎么敢在洛阳随意行走啊。”
听到陈元这么一说,左丰恍然大悟。
是了,这小子那日在宫门口的行为早就传出去了。
也怪不得人家想要弄死他,这家伙太缺德了,居然要扒人家的老底。
你说人家能不拼命吗?
咦,这不正好是个机会吗?
左丰一笑:“子初莫慌,你这是在惧怕那些大臣吗?”
陈元点点头:“自是如此。”
“我这里倒是有办法,可是让子初不再惧怕,就是不知道子初愿意不愿意了?”
“什么办法?”
左丰看了一下左右,意思很明显,需要密谈。
陈元想了一下,反正这家伙修为不怎么样,也奈何不了自己,不怕他用强。
陈元挥挥手让所有人都出去。
看到陈元摒退左右,左丰便道:“这法子很简单,要么用钱,要么用色。”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陈元心中一个激灵。
什么意思?
你一个太监贪钱可以理解,色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这死太监贼心不死?还要惦记老子不成?
陈元看向左丰:“左貂珰此言何意,恕元不能理解。”
左丰闻言,笑着走向陈元,一股子香粉混合骚气的味道朝着陈元迎面扑来,让陈元忍不住犯恶心。
“我的意思很简单,你只需要变成我们的人,那些大臣就不敢奈何你了。”
“而要变成我们的人,需要给张常侍奉献啊,只有让张常侍开心了,你便成为我们的人了。”
“当然,还有一个办法也可以成为我们的人,我别府之内还缺一个主人,不知道子初愿不愿意屈就啊?”
卧槽尼玛!
你这个死太监竟然想亵渎老子,我可去你妈的吧。
陈元强忍怒火,突然问到:“左貂珰此行可有其他人知道?”
左丰一愣,什么意思。
不过还是回道:“吾行事向来谨慎隐秘,自是无人知道。”
“哦,原来没人知道啊,这可就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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