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也想看看五行天雄踞中州,门下的神光境到底是不是酒囊饭袋!”
随着话音落下,遮天蔽日的一剑从魏建业的头顶斩下。
“快跑!”
几人纷纷惊呼道。
他们知道此剑就算不是针对他们,但是剑下的剑气也不是几位命星境可以承受。
魏建业神情铁青,头顶上仅是阴影笼罩,这一剑裹挟着无尽的威势冲他而来,避无可避,唯有力战一条路可走。
杜康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临山的上空,神情轻狂。他一直都知道身后有个跟屁虫,直到将小昭三人送走之后,他才出手将其斩杀。
九城山的九大家族又如何?
即便是严符也不在他的眼中。
况且,警告多次,实在懒得多废话,若不杀鸡儆猴,真当老子的话是废话?
魏建业抬手,长剑刺空,剑气纵横。与此同时,瞬间地上拔出无数岩石组成的长矛,自下而上刺向半空中的巨剑。
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
神光四溢,土黄色的光芒大盛,在魏建业的周身撑开尺寸的空间,他的剑气与杜康的金色剑气互相搏杀着。
然而,仅仅僵持片刻,魏建业剑气消弭。
“笑话,我的断金剑气怎么是你能抗衡。”杜康修剑道,学的是剑道圣地天凉城的剑。
若是被天凉城之外的剑修击败了,天凉城颜面何存!
魏建业困于绝境之中,此刻方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该进攻,尽力防守才有一战之力。
土灵力之厚重,凝聚神光,顷刻之间,魏建业的身躯仿佛是被包裹在一个发光的土球之中。
“土灵力。不过是普通土灵力罢了,你修剑道,却只能龟缩在土灵力的防御下,实在是可悲。”杜康嘲讽道。
“只是可惜老夫感悟的是土灵力,否则老夫之剑道未必在你之下。”魏建业反驳道。
土灵力以浑厚,坚固的防御力著称,感悟土灵力的修行基本上防御无敌,并不擅长攻伐。至少对于剑修来说不算是很强的灵力属性。
听到魏建业的辩驳,杜康只是冷笑一声,抬起手掌轻轻一压,剑势不可挡,剑气不可防。
天空中,仿佛只剩一柄金色巨剑截断苍穹。
临山城的众人,无论是凡人,还是修行者皆是看见了眼前的震慑一方的巨剑。
瞬息之间,断金剑破开了魏建业的防御,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之后,金光似烟雾一般弥漫,寂静无声。
只见断金剑在空中舞出一道绚丽的剑花,而后飞回到杜康的手中。
只听,杜康静静说倒:“修行者,强便是强,唯有弱者才找推诿之词。”
这话不仅是说给魏建业听,也是说给在场的所有人。
修行,只有强弱之分。难不成弱者还要要求强者同境一战?
然而,魏建业却是在尘埃之中不止生死。
太强了!这是神光境吗?恐怕神光境之上都没有这么强!
这一剑是能接住?金世勋,还是魏宽?
别说九城山,恐怕后土天中都少有人能够接下这一件。
不愧是天凉城的剑修。
……
虽然每个人心中都在震惊,但是所有神情言语皆是汇聚成一句话——真特么的强!
一剑镇压神光境,同境界之中有几个人能够做到。
魏宽深吸一口气,观察着烟尘中的动静,他还有一丝希望,他在赌杜康不敢杀魏建业。
无论如何,魏建业都是后土天的使者。
他在后土天里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出门在外,魏建业就是后土天的脸面。
实力不强,地位极高。
“魏兄,魏家叔祖还活着吗?”一人看着山崖上的废墟,心中震颤不已。
当那一柄金色巨剑横断苍穹的时候,没有人会认为魏建业能够活下来。
但毕竟还是要照顾下魏家的颜面,九城山的家族出一个神光境强者不容易,或许魏建业有其他的底牌呢?
魏宽沉默了片刻,瞥了那人一眼,才缓缓开口道:“叔祖毕竟是后土天的使者,天凉城剑修难道真的敢杀了叔祖,不顾后土天的脸面?”
那人却是小声嘀咕道:“连山主大人都死了,这剑修好像并没有把后土天放在眼里。”
魏宽也听见了,心中即便不爽,但是这就是实话。
杜康敢吗?
连九城山主严符一样死了,要是还觉得杜康不敢得罪后土天,那才是傻子。
相比于九城山众人的震惊,林虞几人倒是显得很淡定,但是除了夏青染之外。
夏青染知道杜康很强,却不知道杜康竟然强到这样的地步。
“杜师兄是天凉城中的第二战力,若有外敌挑衅天凉城,皆是由杜师兄出手。北域之中,神光境强者之列,杜师兄可排前五。”
夏青染点头,又问道:“杜师兄是顾青阳大师的三弟子,为何是第二战力?顾青阳大师排第一,大弟子和二弟子呢?”
在夏青染心中,顾青阳理所当然就是天凉城的第一战力。这一点毫无疑问,甚至在北域上,顾青阳尤有可能是武道第一人。
这说的是武道,并不单单只是剑道。
林虞笑了笑,叶牧歌也笑了笑,听叶牧歌解释道:“师尊已经许久不出手。天凉城中排第一的二师姐。师姐很少出手,天凉城的外敌或者挑战者皆是三师兄应对。但三师兄每每觉得能与二师姐切磋时,二师姐也每每用一根教鞭就将三师兄打发了。”
夏青染脑海中已经有了杜康憋屈挨打的画面,不禁一笑,欲言又止。
林虞看出了夏青染的心思,接着叶牧歌的话说道:“至于大师兄,没人见过......”
“没人见过?”
林虞沉吟一番,说道:“或许二师姐和三师兄见过。大师兄入门早,他离开的时候还没有天凉城。因此,许多人都没有见过大师兄。”
.......
魏建业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碎成了四五块的模样,奇经八脉传来的撕裂的疼痛久久不息,但是他甚至没有时间考虑这些疼痛。
无数的剑气在魏建业体内游走,摧毁他的生机。
魏建业躺在废墟中,背后是龟裂的岩石,周边的裂缝如同蜘蛛网一般朝着周围蔓延。
他不想起来,也不能起来。稍加妄动,就无法压制体内的剑气,一旦剑气是失控,那么他真的就完了。
杜康可不管这些,喊道:“各位是否还想像这家伙一样威胁我天凉城?”
笑话,谁敢?吃饱了撑的?
况且谁威胁你天凉城了?那是魏家那两个不长眼的,可别牵连到我们!
所有人都避开杜康的目光,让人瞅瞅又无关紧要!
要是再糟了无妄之灾,得不偿失!
“即是没人说话,看来只有魏家想迫害我天凉城的弟子。不错不错,老子先宰了这里魏家的人,再去魏家杀一通。我们天凉城弟子虽少,却不是谁都能够欺负的!”
话音刚落,魏宽就感觉到自己的气机已经被锁定,周身隐隐有淡淡的剑气浮沉,如同清晨的雾气那般虚幻。
可是,魏宽知道这虚幻的剑气刹那之间就能够将他分尸。
而其余家族的家主也是精明之人,此刻纷纷离魏宽的位置远了几分,可以说是泾渭分明。
离魏宽越远,说明越安全。
怎么办?终日打鹰,今日倒是被鹰啄了......魏宽没有其他办法,硬着头皮说道:“道友.......”
“去你特么的,谁是你道友!”杜康骂道。
众人无语,人家只是称呼一声,没必要这么大反应吧。
魏宽额头青筋暴起,奈何修为不如人,实力不如人,只能咬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我等并非想要对付天凉城弟子,只是九城山主严符大人身死,这件事必须查明真相,我也好给后土天一个交代......”
“给什么给!你是瞎了?严符明明是死在祭灵族的复仇中,灵如容离开的时候你怎么不敢说,但凡你有胆子杀了灵如容,我喊你一声爷爷。”杜康轻蔑地看看魏宽,这都是一些欺软怕硬的人。
“还有你们,后土天又如何,五行天又如何?要不是我等管这闲事,你们九城山都逃脱不了鬼车恶鬼和灵如容的复仇。”
诚然,无论是鬼车,还是灵如容,一旦杀了严符,九城山无数的生灵难逃一死。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鬼车恶鬼属于残魂一类,需要往生泉水来提升灵魂之力,也需要灵魂来吞噬,补上残魂的缺口。
上古鬼车入夜食人魂。
这并不是传说。
杜康如今有些后悔了,还不如直接放任不管。不然也不会有现在这样恩将仇报的局面。
“如今你说说,严符之死还想怪在我们身上?”
杜康质问着魏宽,目光锐利,仿佛就像将断金剑横在杜康的脖子上,稍有不慎就会尸首分离。
豆大的汗珠从魏宽的额头滴落,现在若是放弃,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他本是想要祭灵族的宝物,还有麒麟精血而已,并不想杀害林虞等人。当然,他亦是知道林虞等人要是出事,魏家也会覆灭。
没看更强大的严符不过刚死而已。
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没能拿下林虞,从后土天来的魏建业也被一剑劈的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