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块巴掌大小的淡紫色令牌,从这具尸体手中翻出来的时候其上还蒙着一层淡淡的光膜。
这层光膜在令牌暴露之后便骤然消失,我心中咯噔一下,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等了好一阵,见没什么异常的情况出现之后这才敢将令牌拿起来。
令牌入手十分的温润,看材质像是某种金属,可是这种质感却更像是某种玉石。
令牌上没有任何字迹,只有正面一团云纹。
纹路很是繁复,虽然看不懂画的是什么,却给人一种大气堂皇的感觉。
能被这具尸体临死之际还攥在手中,这块令牌肯定不是凡物。
我将这枚令牌小心收好,打算带出去给邱老头好好研究一下,这老家伙见多识广,或许有可能认识这令牌的来历。
「噔噔……」
我骤然后退了几步,我刚将令牌收好,一抬头的功夫便赫然发现盘坐在地上的那具尸体不见了。
从我将令牌收好到抬头估计也就几秒钟的功夫,这么短的时间内一具尸体怎么就不见了?
一股白毛汗直窜脑门,我下意识的就以为自己遇到邪祟了。
抬头往自己脑门上轻轻一拍,我开了「天眼」环视了一圈这一层的空间。
四周没有任何邪祟的踪迹。
我又轻咬了下舌尖,微微的刺痛告诉我也现在也不是处于幻觉之中。
一个有些离谱的念头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难道那块令牌才是维系这具尸体的核心?令牌一旦离开,尸体就会消失?
我学的就是尸鬼一道,就算是用我们特制的化尸粉也没有如此好的效果啊?
疑惑在我心中愈演愈烈,我甩了甩头,强行压下这些念头。
面对超出自己认知的东西,脑补再多都是浪费时间,与其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上边,还不如先暂且将其压下。
我抬头看了一眼那道阴气光柱,那只毛笔依旧在里边微微浮动,并未有什么异常的状况。
此时我也看出来了,这只毛笔状的东西很明显在压制这道光柱中的阴煞之气。
那只毛笔便是一个分水岭,其下的阴煞之气浓郁至极,可上边的就弱了不少。
这一层的温度之所以比下边的要好一些,也是因为阴气的浓度被削弱了一些。
见这一层没有更多可疑之处,我便抬脚继续往上边那层走去。
酷寒减弱,我的速度也快了不少,没多久便赶到了第八层。
第八层的温度竟比第七层还要高上一些,虽然还是有些冰寒刺骨,可已经完全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了!
我一眼便瞧见这一层的阴煞之炁的光柱之中依旧有一样东西在其中浮沉。
那是一个类似于木鱼一样的东西。
而且在光柱前同样也盘坐着一个人。
这人剃着光头,头顶之上还有戒疤。
身形十分巨大,盘坐在地上犹如一座小山。
看着模样这人生前应该是个和尚!
下边那一层的光柱之中是毛笔,盘坐的尸体身着青衫蓄着胡须,模样也更像是一位儒生。
而这一层的光柱中是一个木鱼,下边盘坐的尸体也是和尚的模样。
难道这光柱中的东西曾是底下盘坐之人的法器?
一件法器能在阴煞之炁的不断冲刷之下保持不变就已经很逆天了,而这两样法器不但能保持不变,还能不断的持续镇压气柱之中的阴煞之气。
这或许已经不能以法器来称呼了,都可以冠以法宝的名号了。
能拥有如此宝物,其主人生前
的本事可想而知了。
最诡异的是他们并不是一个流派的。
下边那层是儒生,古代的一些大儒也是修呼吸法养炁的,他们虽不通那些道上的玄术,可是一口浩然正气同样可以让大部分邪祟魂飞魄散!
一些顶级的大儒可是可以言出法随,对我们这些人同样有着莫大的压制。
这一层是和尚。
自古以来不同流派之间因为互相争夺资源和理念的缘故,面上明争暗斗,私下里更是狗脑子都打出来了,联合起来的可能性不大。
而我所看到的这两具尸体生前多半是合作的关系,他们应该是在一起压制这阴煞之气所形成的光柱。
自古以来从不缺正义之辈,可是能放下门户之见联合在一起的正义之辈可就不多见了,我们这些人最是重视传承和门户,甚至有些人将这些东西看的比自己生命都重要,大义在其面前大多时候也是逊色几分!
我凑到近前仔细观察了一番。
这具和尚的尸体与下边那具青衫尸体几乎没什么两样,不管是皮肤和毛发都保持的很好,宛若常人一般。
而那件木鱼状的法器同样也是将阴煞之气一分为二,上边的阴煞之气比起下边要弱了很多。
观察了一阵之后我心中一动,将这和尚的双手翻开。
在其手掌之下一枚巴掌大小的紫色令牌露了出来。
我心中一喜,还真的有!
一般来说和尚盘坐的时候双手是不会以互相紧握的方式盖在腿中间的。
所以我才刻意翻开看了一眼,没想到还真的如我隐隐猜测的那般,其中也有东西。
这枚令牌与下边那位青衫人手中的令牌几无二致,只是其上那团云纹略有些不同。
打量这枚令牌的时候我也不忘以眼角的余光死死的盯着这具和尚尸体。
刚才那具青衫人的尸体可就在我的眼皮子地下消失不见,这具和尚尸体很有可能也会发生同样的变化。
果不其然,这具和尚尸体忽然开始往中间塌陷收缩,没几下便化作点点飞灰消失。
而这些崩散的飞灰也逐渐消失,最终完全不见。
我心中一凛,这令牌果然就是维系这具尸体保存的关键,一旦令牌离开,他们的尸体就会快速消失!
这玩意儿有些厉害啊,我仔细端详了几眼手中的令牌,能维持一具尸体如此长时间保持不变,这令牌可绝非凡物。
忽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我赫然发现在刚才那具和尚尸体盘坐的地方,一节洁白如玉的东西正躺在那边,在阴煞之气的映照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