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说话就闭上，你以为你是地球中心吗？谁都要围着你转！是小丑把你们关起来的，也是小丑要玩游戏的，跟我表妹有屁关系？！你是出生的时候脑子没带上吗？怎么会有你这么恶心的畜生！”
程彤像是连珠炮似的，说这番话都不带停的。这些人可怜，她表妹就不可怜了！？为了这些人跑到这里，还无缘无故挨一顿骂，这人就不该救！
她再次想起了上次游轮上的事情，攥紧拳头，愤怒地瞪着刘木阳，这样的人活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刘木阳完全不把这个娇贵的大小姐放在眼里，他刚要开口说什么，突如其来的小石子就把他的额头给砸起了一个包。
宋忘忧淡淡地说道：“人各有命，说不定你们的命就是在今天绝的呢？”
刘木阳气急败坏地说道：“小丑，我们替她做出选择！我们要活下来！这三人死就死了！活该！”
其他人纷纷赞同地说道：
“我们才是最该救的人！你不要听宋小姐的话，她是个黑心肠的人！”
“我也同意！杀了他们！”
“我不要死！我要活下来！就只好让你们去死了，我会记住你们的好的！”
……
刚才那些卖惨的人瞬间就变了一副面孔，程彤的心凉了半截，他们疯了吗？好恶心……她面色苍白，胃里一阵翻滚，太恶心了！
宋忘忧冷静地像是这场游戏的局外人，在看出她的异常后，说道：“人心不可直视，这就是代价。”
双方都想活下来，凭什么要舍弃自己的生命成全别人？
自己就是杀死那些人，才活下来的。
陆玄云看着小丑的笑容，慢条斯理地问道：“怎么？难不成你想反悔了？”
“嘻嘻，这场游戏不是越来越好玩了吗？”
小丑试图和少女贴贴，却被陆玄云挡在中间，小丑只好不悦地站在原地，他双手合十，戏弄地说道：“没办法，谁让他们的呼声那么大呢？我只好把选择权交给在场的所有人类。”
“多数服从少数，哪边想让你们死，你们就得死，剩下的一方活下来，你们代表着宋小姐的阵营，而笼子里的是同一阵营，全员必须目标一致，若是有一个人不想让你们死亡，那笼子里的人都要死！”
改变的游戏规则明显是笼子里的人占优势。
不出意外，他们都想自己活下来。
“小丑！请杀了他们！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自私的人了！什么同伴，什么友情，有我们这么多人的性命重要吗？！我看他们三个就不像什么好人！”
“你若是能把他们都杀了，我回去就给小丑立牌位，每天供奉你！我会成为你忠实的信徒！你有什么要求，我绝对给你办到！”
“穿的都是名牌，平常肯定没少在外面作威作福！他们享受了那么多的好日子，也该轮到我们了！小丑，我们要活下去！杀了他们！”
……
他们表情狰狞，不约而同地为三人的死亡添柴加火，即便宋忘忧三人从未做过伤害他们，即便他们得知三人是好人，等逃出去了，大概率也只会说句罪有应得，或者将这件事抛之脑后，继续过自己的生活，没有半点愧疚。
因为所有人都做出了同样的选择，就算要向自己报仇，这么多人又去哪里找？他们有恃无恐地站在了三人的对立面。
岩浆的火焰噌地一下冒上来，将他们照得比鬼还像鬼。
陆玄云冷笑着说道：“自私？立牌位？作威作福？你们说的不是自己吗？你们只是一群人皮的牲口罢了，刚开始过来的时候还稍微把遮掩一下，现在藏都不藏了。”
他肯定这些人在见到他们没被关在笼子里的时候，想的都是该怎么把他们也拖下水。
这就是人心。
他接着说道：“莫名其妙地泼脏水给我们，我们这是第一天见面，就说的跟真的一样，你们平时也没少干这种事吧？什么本事都没有，一群只知道埋怨别人的蛀虫。”
程彤看着笑得十分开心的小丑，紧抿着嘴唇，他就是在故意玩弄人心，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
角落中，约莫七八岁的孩子看着这一幕，疑惑地问道：“妈妈，为什么大家不能全部都活下来？”
这句话引起周围几人的主意，朝孩子和其母亲瞪了一眼，其母亲赶紧捂住女儿的嘴，弯腰低声说道：“你是想害死大家吗！？我们这么弱，怎么可能跑得出去？回去我给你买好吃的，等会儿你跟我一起投票就行。”
“只要他们死了，以后你要什么，妈妈都给你买。”
女儿立马就答应了下来，眼中的天真也被那些人的声音吞噬，只要外面的三个哥哥姐姐死了，她就有好吃的了！
想到这里，她附和道：“我们要活下来！”
……
小丑的妆容，显得愈发诡异，转头注视着少女，笑着问道：“你现在的感想如何？现实世界太脏了，你留下来陪我吧？这里能满足你所有需求，我可以让你拥有爱你的父母，还活着的小黑，以及你的师门。”
尽管宋忘忧还没有给出答案，程彤和陆玄云就已经猜到了她的选择，阿江撇了撇嘴，“瞧不起谁呢，忘忧才不会沉溺于虚幻的梦境。”
要克制，要冷静，要……永远对现实抱有最后一丝希望。
宋忘忧垂眸，“我时常为人类的贪婪、自私、欲望感到厌烦，可从百年前开始，人类就是依靠着这样的性格活下来的，我该谴责他们吗？我不是神，我改变不了他们。”
非要追根到底，那便是人类就不该存在，但这始终是天方夜谭。而且她也曾遇见过好人，师父说过，人类是需要教化的，可惜她没有那份本事，也没有那样的理想。
宋忘忧掀了掀眼皮，看着这些人，疑惑地说道：“小丑先生又希望我说出什么样的答案？”
小丑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他干脆也撕破脸皮，“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得留下陪我！少数服从多数的游戏到此为止，你输了！”
“把程彤和陆玄云给我扔进岩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