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慕青赤裸着走进浴室。
放任自己淋在花洒冲洗下。
当水声停止。
他裹着纯白浴巾走出。
精瘦的身上满是道道疤痕,枪伤、刀伤等伤痕在治疗舱中很快消失。
坐在暂时的避风港。
无助的颤抖,凌乱的发更添忧伤,一副饱受蹂躏的模样。
实际上。
他是霸气侧漏得稳坐在椅子上。
手臂老佛爷般搭在一侧的椅把。
之所以颤抖,不过是在闷笑,他似乎哄骗住了一位强者。
欧慕青却不知道。
这是他此生唯一一次赢过曲涧儿,未来他将输的一败涂地。
他点燃市面上绝迹的雪茄,整个人笼罩在烟雾缭绕内。
眼中的颓废一闪而过。
薄弱的肌肉块垒难掩蕴藏的爆发力,无人后,他的周身萦绕着精明算计。
把自己伪装成对生命充满恶意的厌世者,正是他的一贯作风。
突然。
欧慕青捏紧雪茄,再一次把只会吞咽吐雾的颓废展露出来。
联络号响了起来。
接通后。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从终端另一头传来:“精神力又波动了嘛。”
欧慕青加粗的呼吸声表明了一切。
那个声音继续道:“我让你远离皇室,不是让你习惯特立独行。这次就算了,下一次,我不想看到任务再失败。”
欧慕青低眸:“陛下教训的是。”
那个声音隐约中带着笑意:“不过,你能够见到血红夫人,知道她也看中命器。这就说明,她以后注定会站在我们这边。”
说完不清不楚的几句话。
对方就挂断了。
欧慕青没有想到,今天见到的那个人就是盛极一时的血红夫人。
是帝国的大祭司:裕树,疯了一般想要找到的女人。
等到手机终端黑屏。
欧慕青哪里还有半点谦卑与恭敬。
每次与亲生父亲的对话,都让他无比厌恶,可他却不能表露。
一旦展露出一点反抗力。
迎来的将是数不尽的监控。
亦或是数不尽的精神折磨。
他甚至有自信这样说。
如果不是他当初精神力波动太大,不小心搅毁了监视他的仪器,他现在还是个被围观的笼中鸟。
欧慕青眸如寒星,杀意弥漫。
一双多情的眼眸之中只有淡漠。
他的右手抬起,几缕羽毛从落在地上的杂衣中飞出。
闪闪发光的银羽刺眼得宛若利刃寒芒,这是他一贯用于杀戮的武器。
此刻。
他恨不得闪现到帝国陛下面前,将它们全部插在对方的头颅中。
回忆着过去。
他收了银羽。
重新走到镜子前。
他把碎发撩到发顶。
露出了十分光滑的额头。
只是瞬息之间。
他便恢复成闷骚的“慕青”,恢复成粉丝眼里的影帝慕斯。
欧慕青自言自语:“你会远离的。”
***
与此同时。
曲涧儿正在与女孩呈现拉锯战。
面对面看了好久。
曲涧儿掐着点自言自语:“知道它为什么有刀鞘,也要裹上黑布吗?因为刀不能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会引发连锁效应,刀内的血气和怨气、煞气会侵蚀你的灵魂。”
女孩顾不上痛苦,瞳孔一缩:“你为什么不早说!”
曲涧儿耸肩:“没说是因为我想趁火打劫啊,还有就是也想浑水摸鱼。”
她毫不保留。
把内心想法告诉女孩。
在对方意识开始混乱之前。
曲涧儿亮出两张符。
并介绍一张是价值10万的初级驱动符,一张是价值100万的终极驱动符。
女孩强撑着不倒,她哭着说着:“我、我没有那么多钱。”
曲涧儿一脸不信:“胡说,小孩子家家的不要动不动撒谎。由西灵的零花钱都是百万起步,你再差也不能差哪去。”
她想起朝由西诺师徒索要报酬的画面,心中就是一阵郁结。
女孩在心中呐喊:你怎么认识由西灵,既然认识,会不知道对方有个便宜妈?
由西灵的妈妈是史密斯家族的人,那是以商著称的九大家族之一。
曲涧儿若有所思地看着女孩散发出求救心理,慌乱地把转发所有私房钱。
收到16万8的到账提醒后。
曲涧儿把刀拿了过来。
女孩额头贴着曲涧儿的符:“我已经掏了钱,你为什么还要抢命器!?”
曲涧儿摇头叹息:“小傻瓜,那是你买符的钱。当然,你也可以理解是买命钱。记住了,我叫血红夫人。”
说着她消失在原地。
独留女孩在血泊中哭泣。
并不想知道当由余追来后,内心有多么崩溃和懊悔。
半天后。
当贺深捂着脖子醒来,就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了主星上方。
贺深的第一句话:“我被袭击了!”
曲涧儿点头:“哦,我打的。”
贺深:“……”然后呢,理由呢?
曲涧儿看懂了贺深的眼神:“啧,打你还需要理由吗?”
贺深眼泪汪汪地看着黑大柱,企图得到对方的怜悯和安慰。
谁知道黑大柱用屁股对着他。
沉迷于消消乐无法自拔的某猫,丝毫不想抽空敷衍贺深。
贺深的心遭到一万点暴击。
直到他捧着一袋子不知名水,回到总局后,也没有缓过来。
贺浅激动地看着人:“没事也不知道回个消息,她人呢?”
贺深嘟囔着道:“姐你怎么在这?你是在问副局吗?她回家了,让我把水递给局里的僵屍。这个世界哪来的僵屍,就算有,怎么会在局里……僵、僵屍!?”
姜一牙面无表情地走来,在看到对方惊讶时,也是一脸害怕。
唯恐对方一个不小心。
把袋子里的灵池水给撒了。
在双方都很紧张、害怕中。
姜一牙忙接过袋子,远离了原地炸毛的贺深。非常自信对方会和总局的其他人一样,最起码也要震惊半天。
果不其然。
罗璃跑来时。
贺深还在风中凌乱。
贺浅举着机器猫风扇,企图吹走自家亲弟脑海里的震惊。
罗璃问道:“她呢?”
贺深缓了缓:“大家怎么都在找副局,她肯定不是那种会正常上下班打卡的人,想见她,打电话比找人实在。”
贺浅无奈:“你以为局长没有问吗?只是没有得到回信。大家正在苦恼,怎么向牺牲者的家人沟通……别难过,如果说世界上有命中注定,这或许就是命。”
贺深缓慢地点点头,他知道,但不妨碍他为同伴感到难过。
这件事。
他永远都不会忘。
他会在冷雨如注中为逝去者祷告。
最大的恶人没有得到惩罚。
他会站在曲涧儿身后。
亲眼见证他们的副局如赤色玫瑰一般,灼烧那些作恶者的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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