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了花岁辞的动作,苏妙荷有些意外,“前辈?”
花岁辞微微摇头,她确实察觉到了那两个人的不对劲,但是与他们现在的事情无关,没必要提起。
白烟化成的小鸟停在了红区边缘地带,一个就连大门都破烂的院子前。
这一片都是这样的平房区域,从这里抬头看过去,还能远远地看到对面新区那些覆满各色霓虹灯的高楼大厦。
鲜明又讽刺的对比。
铁门推开时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院内杂草丛生,看起来许久都没有清理过了。
苏妙荷略微有些迟疑,“这里面真的有住人吗?”
花岁辞看向房子的方向,“有,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请你?”
房子的门开了,举着铁钩的少年神情冰冷地看着他们。
花岁辞抬腿走过去,“跟你做个交易。”
少年一顿,沙哑着声音开口,“什么交易?”
“我要在你这里找一样东西,找到了它,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少年握紧了铁钩,“那如果你没有找到呢?”
“我也会给你相应的报酬,如何?”
少年沉默了许久,哑着嗓子应下了。
花岁辞抬手燃起符纸,少年透过火光看着花岁辞,似乎是想对她说些什么,但是没有说出口。
花岁辞是在房子的西南角地下发现被铁盒装着的一对手骨,看到那对手骨,少年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你想要什么?”
少年看向花岁辞,似乎是没有想到她真的打算实现自己的承诺,沉默了许久才开口,“你们能带我离开这里吗?”
花岁辞挑眉,“你没有其他家人了吗?”
“应该是没有了吧”少年低头,语气里有些失落。
苏妙荷上前两步,忍不住问道:“那你没有其他家人,从这里离开后,你要去哪里?”
“去哪里都行”少年握紧了拳头,“这里是地狱,没有地方会比地狱还要可怕。”
花岁辞把铁盒装进背包里,突然问了他一个问题,“你饿吗?”
少年一怔,没等他问什么,他的肚子就叫了起来,少年顿时耳朵涨红。
花岁辞笑了笑,“吃完饭再走吧,还有你不需要收拾一下吗?最起码带走一些对你有意义的东西吧。”
“……嗯。”
出门买东西的人是荀牧之,问了少年哪里能买到干净卫生的食物,他就出门去了。
房子内倒是很干净,墙上挂着十几年前的海报和挂历,还有几张照片。
少年小心翼翼地把照片拿下来用布包好,然后放进了洗得发白的书包里。
苏妙荷拉了拉花岁辞的袖子,小声说道:“前辈,要不把他带回店里吧,一个孩子在外面终归是不太安全。”
花岁辞没说话,只是看了看还在收拾东西的少年,眼中带着笑意。
买东西的荀牧之很快就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我们今天可能走不了了,外面出了点事,很多人都在街上搜索。”
少年握紧了书包带子,没等他开口,花岁辞就抬手轻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那就明天走。”
少年吃东西的样子很斯文,如果忽略掉环境和他身上破旧的衣物,他真的不像在这里长大的人。
吃到一半的时候,少年突然脸色一变,扔下筷子就跑了出去,许久没回来。
花岁辞慢悠悠地起身,跟在一脸焦急的苏妙荷身后往外走,同时伸手制止了荀牧之也要跟出去的举动。
少年一脸苍白地站在院子里面,看到花岁辞和苏妙荷,他握紧了拳头,“我……是不是要死了?”
“你怎么了?”苏妙荷一懵。
花岁辞无奈摇头,“你不会死,因为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什么?”苏妙荷和少年都是不明所以的样子。
花岁辞对着少年伸出手,“过来吧,小丫头。”
小……丫头?!
苏妙荷震惊地看向同样一脸吃惊的少年,合着这是个女孩啊?!
“前辈,你怎么看出来的?”
花岁辞轻啧,“多观察观察,你也能看出来。”
少年,哦不对,少女咬了咬嘴唇,声音依旧沙哑。
“你刚才说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什么生理现象?”
苏妙荷这回终于反应了过来,“你多大?”
“……16。”
苏妙荷扯了扯嘴角,老天奶,她以为这孩子最多12。
“是几乎所有女生都会有的生理期”花岁辞拉过少女的手,声音轻柔地说道。
“那么问题来了”苏妙荷举手,“我们好像都没有带必需品。”
花岁辞看着少女明显紧张起来的样子笑了下,“没事,我去买就行了。”
“不行!”少女连忙反手拉住了花岁辞,生怕她直接就出去。
“为什么不行?”
“太危险了!”少女一脸的严肃和认真。
花岁辞微微挑眉,“放心,再危险的地方我都去过,这里还真的不算什么。”
少女仍旧很是担心,再三阻止都没有成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苏妙荷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的,前辈她真的很强。”
花岁辞出门就戴上了口罩,沿着漆黑的街道,向着少女说的超市走去。
一路上有不少充满恶意和淫邪的目光在花岁辞身上扫过,但是一个个都没有胆子凑近。
花岁辞也看到了满街搜索的那些人,统一穿着黑衣,袖口有红色火焰纹路,应该就是红区三大势力之一。
花岁辞捏了捏口罩压条的位置,侧身与一个人擦肩而过,推开了超市的门。
说是超市,实际上就是个小卖部,占地面积不大,也没有外面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只有一些必需品。
花岁辞拿了几包自己需要的东西就去结了账,面对是外面两倍的价格,她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抬手扫码付款。
叼着烟的老板娘看了她一眼,扔给了她两根棒棒糖,“送你的。”
花岁辞略微有些意外,接过来随手放在了口袋里,“谢了。”
可能是这边着实有些偏僻,花岁辞回来也没有遇上什么意外,只是在她推门的时候,发现了地面上延伸进院子
里的血迹。
花岁辞不着痕迹地将血迹抹除,反手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