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柠曦大脑轰的一下，片刻短路，他刚刚喊她什么？
女朋友？！
“那个……顾总，这玩笑可不能随便开的……”沈柠曦干笑两声，又往后退了几步与顾辞羡拉开距离。
顾辞羡眯眸，将她后退几步的动作收入眼中，不紧不慢的靠近一点：“你很怕我吗？”
沈柠曦愣住，磕磕绊绊解释道：“没……没有啊，我只是觉得……男女授受不亲，我们应该保持点距离……哈哈……”
闻言，顾辞羡弯唇浅笑，在灯光下显出几分温熙。
她昨天在微信上可是大胆又毫无顾忌。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她的鲜活俏皮。
只是，她大概不知道和她网恋的是他，甚至以为是哪个不知名的人，才会那样放得开。
而她在现实中对他时刻保持一种距离。
顾辞羡能够察觉到她面对自己时的紧绷感，以及不知什么原因的尴尬。
若是让她知道真相，估计会想直接遁地而逃。
思及此，顾辞羡决定先和她在网上保持联系，等时机成熟再和她坦白，最起码要等到现实中她和自己的关系有进一步进展之后。
“刚刚在舞会上看到你一个人出来，正巧我也一个人，所以才想着逗逗你。”顾辞羡语气轻松，就好似朋友间闲聊般。
既保持了距离也避免她陷入更发窘的心境。
沈柠曦小心翼翼对上顾辞羡视线，看他眉目暖和，不似说假，便松下一口气，紧缩的肩头逐渐松缓。
鬼知道刚刚他那话有多吓人。
她换上标准化微笑：“我是觉得里面太闹了，人多口杂的，才想着出来透口气。”
“巧了，我也不喜欢太吵闹的环境，所以，还请沈小姐允许我和你暂时待在这里。”
“当然，你随意就好，不需要顾及我。”
顾辞羡敛眉，见她渐渐放下对自己的防蒂，便指了指花园那头小路旁的秋千椅：“要过去坐坐吗？舞会大概还要一会才能结束。”
沈柠曦顺着他的指向看去，木制秋千椅的位置足够两人坐下，同时也能保持一定距离，不至于挨得太近。
况且，站得太久确实有点累。
“好啊。”
待坐下后，沈柠曦才发现这秋千挂链上爬满绿植，是从地里直接攀岩而上的。
看上去精心设计，别有一番景致。
两人坐着无言，周边环境安静得让气氛有些诡异。
夜渐浓，不知园中何处突然有蛐蛐的叫声响起。
沈柠曦乖乖坐着不敢乱动，努力辨别蛐蛐的位置来让自己分心，缓解一下心底的异感。
早知道和顾辞羡坐在一起会这么尴尬的话，她就不该答应的。
现在好了，想走又不好意思了。
“之前听墨泽说，有意让你和砚白联姻，你是什么想法？”顾辞羡突然出声，温润的嗓音划破夜的寂静。
“啊？”
沈柠曦疑惑他怎么对这事感兴趣，两人并不熟，应该谈不到这种事情上才对。
难不成是她哥不好直问，所以让他兄弟来试探自己？
想到这层关系，她如实相告：“许总他人挺好的，相处起来也比较舒服，但联姻这事，我想等过段时间再做打算。”
到目前为止，沈柠曦都无比坚定自己和许砚白的联姻不可能成功，而她也看得出许砚白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等她确认一些事情后，再同家人说清楚。
顾辞羡眸光暗淡几许，抿了抿唇，听她意思，没有否决联姻这种可能。
“那你现在……对他是什么感觉？”连顾辞羡自己都没发觉，这话中内含了一点他的情感。
试探以及些许紧张的等待她的回答。
“我……”
沈柠曦正欲开口，不远处一道女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我和你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声音有点耳熟。
沈柠曦伸脖眺去，却惊讶发现，不远处那女人是纪芸娇。
今晚一整晚都没和她说上话，没想到竟然在这看到。
为看清和她同伴的人，沈柠曦挪了挪位置，却没意识到这样的行为将她和顾辞羡距离拉近。
只要一抬头，就能够抵上顾辞羡下巴。
顾辞羡垂眸，静坐不动，眼底某种情绪翻滚。
她头顶的几根发丝被风轻轻吹动，拂过他的下巴和脸颊，痒痒的。
心底被撩起一层悸动。
这傻丫头。
不多时。
沈柠曦在看清两人后猛地站起，惊呼道：“哥？娇娇？”
沈墨泽和纪芸娇没料到有人，听到声音后都吓了一跳，回过神连忙恢复正色。
“曦曦，你怎么在这？”纪芸娇朝秋千椅走近，看到顾辞羡愣了会，表情浮现试探性的疑度，“还和我表哥一起？”
“表哥？”
沈柠曦看了看顾辞羡，又看了看纪芸娇。
猛然醒悟，他们竟是表亲关系！
这是什么缘分？
“我们嫌里面太吵就出来透口气。”沈柠曦震惊过后如实解释道，想起刚刚的事，眯起眸子打量起纪芸娇来，“你和我哥又怎么回事啊？我可都听到了。”
提及这事，纪芸娇脸上闪过一丝心虚，碍于顾辞羡在，怕他告知家中长辈，忙拽起沈柠曦朝会场里面走去：“你多疑了，我们也是恰巧碰上。”
“你看我信吗？”
沈柠曦白她一眼，纪芸娇这娘们肯定有事情瞒着她。
两人离开后花园，留下顾辞羡和沈墨泽两人眼对眼。
——
御景苑。
沈柠曦拿着鲨鱼布偶，将鲨鱼头对准缩在沙发里的纪芸娇：“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和我哥到底怎么回事？”
纪芸娇哀怨的伸手拨开鲨鱼头，话里含糊不清：“就你看到的那样咯。”
“猫腻！上次去吃饭的时候你就不太对劲，肯定是跟我哥有关，还什么‘我和你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今晚都看到你们在拉拉扯扯的。”沈柠曦在她身旁坐下，细细分析着。
纪芸娇眼神闪躲，抢过鲨鱼抱在怀中，准备装死。
瞧她这样。
“你是不是和我哥……”沈柠曦突然将头怼到纪芸娇眼前，那神色暗含的意思明显至极。
“你别胡说！”纪芸娇慌乱之下从沙发跳起来，“我才没有和沈墨泽在一起！”
沈柠曦：“……”
行，不打自招了。
反应过来的纪芸娇懊恼得一头扎进沙发，埋脸嚎叫，睡衣都被她扯乱。
沈柠曦趁机拍了拍她屁股：“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多久了？我竟然一点都没发现，纪芸娇啊纪芸娇，你藏得可真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