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要出差去沪上?”
舒澜看着手中的通知文件,上面有一个随行人员名单。
排在第一的,就是白晓月。
只是……
“白晓月的档案怎么调去许氏集团了?”她往后看职务,目前是总部集团的法务部秘书。
来送文件的迟晓楠笑了笑,有点古怪,“老大,自从您离开核心诉讼部,白正就一人独大,现在他被开了,这宝座位置就空下了,您猜猜,下一个接手的,会是谁?”
“白晓月。”
舒澜很随意的将文件往桌子上一扔。
她倒是一点都不在意了。
反正许彦洲自己作死,想将律所往穷途末路上带。
她一个前妻,完全没必要多管闲事!
可前部下,迟晓楠哭丧着脸,郁闷,“老大,您那边还有没有空缺的职位?我从初级律师干起也行,之前一个白正,都快把我们给折腾死了,现在再来一个去总部镀完金回来的白晓月,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你合同到期了?”
舒澜一边说,一边给孟思楠发微信。
——【明天我临时要去沪上出差,走半个月,你跟赵姨说一声,让她带几个佣人,帮我简单收拾一下行李。】
迟晓楠还在苦大仇深的喋喋不休,“没呢,还剩下几个月,不行我直接交违约金走人了!这白晓月在法律方面,基本是一问三不知,她能顺利从政法大学毕业,简直是奇迹啊!”
说完,又补了一句,“不!是道德的沦丧!”
舒澜不以为意,只是顺口问了句,“道德沦丧?至于吗?”
这时,孟思楠回消息。
——【舒舒,你觉不觉得,我们现在这样聊天,有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而且是女主外,男主内。】
舒澜无语,葱根一样白净的手指,快速敲击着屏幕。
但她嘴角微微勾起。
迟晓楠嗤笑,“至于吗?老大,请您把后面那个‘吗’字去掉,就白晓月那傻白甜绿茶婊,绝对配得上‘道德沦丧’四个大字!我听一政法大学的学长说,这姑娘,看着可清纯了,男朋友也只有一个,可背地里,系里的老头,没一个不跟她眉来眼去的!”
这些话,倒是让舒澜想到那个叫陈兰的导购说的话。
她说,“舒律师,白晓月可不简单,您一定要小心点……”
“老大,您和许神,真准备离婚啊?”迟晓楠犹豫了半天,才吞吞吐吐问出这么一句。
舒澜在给孟思楠回微信:【那孟先生是不是要改姓,叫舒孟氏?】
“喂!老大,我跟您说话呢,您都不理我!”
迟晓楠郁闷的要死。
舒澜抱歉的抬起头,笑了笑,“朋友发消息过来,我回一下,抱歉,你刚才问我什么?”
“我说,老大您真要离婚吗?您之前不是一直很喜欢许神的嘛!”
迟晓楠这二哈姑娘,也是个直肠子,没心眼的。
舒澜失笑,“晓楠,你也说了,那是以前,现在的许彦洲,我还真不稀罕!”
“也是,像老大您这样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完美女强人,追您的优秀男人,肯定能绕地球一圈,也不缺许神一个了!”
迟晓楠说的一本正经。
她还万分肯定的说,“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老大,这白晓月就是被许神给惯的,她早晚得把咱律所给干垮!我看许神怎么后悔去吧!”
“他爱她,你能有什么办法?”
舒澜见孟思楠发来一段视频,是他正在亲手给她整理行李箱。
她笑的很自在,“晓楠,你说的对,得不到,就一定会骚动,被偏爱,才有资格有恃无恐!”
而自己跟许彦洲的十年。
得不到的,是他!
去偏爱的,却始终是她!
“实际这样,也挺不错。”舒澜重新将视频播放了一遍。
迟晓楠愣愣的,“老大,您在说什么呢?还有,老大,您这笑容,也太好看了吧!以前您在核心诉讼部,都很少笑的!”
说着,小姑娘就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小镜子,拿给她照了照。
舒澜冷不丁撞上镜子里的自己。
她都被脸上这许久未见的笑意给震惊了。
多少年了?
记得上一次自己这么开心愉悦的笑,应该是许彦洲被奶奶逼着,跟自己求婚那天吧。
只是到了第二天,本地热搜上,就铺天盖地的,全都是他和一个新晋小花的恋爱绯闻。
那小花,也是白晓月那一款清纯妹!
嗡嗡——
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
孟思楠的微信:【发你一个文档,是我弟弟自制的菜单,你喜欢吃什么,直接发我。】
【好。】
舒澜原本在对话框里输入了很长一段话。
可最后,她一个字没留,全部删除,只回了一个“好”字。
那菜单文档。
舒澜也没有打开。
她删除和孟思楠的全部对话。
刚才的一时放纵,差一点就把好好的友情给毁了。
爱情这东西,于她而言,简直就是受了诅咒的毒药。
小时候,自己和许彦洲也是无话不谈,玩得很好。
但最后。
看看他们变成什么样了?
也许很多感情,永远停留在友情这一步,才能持久保鲜吧。
“老大,您跟谁发微信呢?不会是新男友吧?瞧瞧这脸上的表情,跟坐过山车不说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啊!”
迟晓楠开玩笑。
舒澜收起手机,挥挥手,切换成工作模式,正色道:“许彦洲新的私人号码给我一下,这次出差,用商务号段联系会比较麻烦,毕竟市政那边要的是速度!”
一提到私人号码。
迟晓楠又郁闷了,“老大,要不您行行好,帮我们许神重新申请一下新的加密SIM卡吧,之前这件事是交给白晓月来处理的,可那蠢货啥也不会,一直拖,现在发到我们这边来,但手续太繁琐,许神催的,我们都快上吊啦!”
“他催?凭什么?加密卡的流程,他不知道?”
舒澜觉得好笑。
迟晓楠唉声叹气,“老大,这事还真得怨您,要不是以前您办事效率太高了,把许神给惯坏了,我们也不至于这么难做啊!”
也是。
刚结婚那会儿,自己急着给许彦洲办理私人号段,方便使用。
连着不眠不休了三天三宿,最后还因为睡眠不足,直接晕在营业厅,被送去医院打吊水,才缓过来的。
“让许彦洲自己来求我,我又不是他们许家的免费保姆和员工,没义务为他大发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