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经理来敲门,“舒律师,郑总那边的秘书来接您了,我是让人上来等,还是在下面候着?”
沪上,郑成,手里握着几个大型慈善基金会。
但都是坐标在京市的。
他之所以住在沪上,也只是单纯喜欢十里洋场,夜夜笙歌的国际大都市氛围罢了。
“让人在下面等我,我马上下去。”
舒澜戴上G家的设计师耳钉。
她染了殷红的指甲,轻轻滑过衣帽间里的一排晚礼服。
思忖再三。
依着郑成的审美偏好。
舒澜选了一条纯白色的鱼尾纱裙,在领口的位置上,非常简单的点缀着几颗价值上万的粉色珍珠。
婀娜,却不妖娆!
简单,又不失华丽。
郑成是书香门第出身,除了家族继承下来的几个基金会以外,他就只有一个身份。
那就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年代剧畅销编剧。
他母亲是金陵大学毕业的高材生,父亲在那个混乱的年代,也曾是江南这边的文豪巨匠。
故而,舒澜得到的一手消息是。
郑成偏爱古典美人!
“您好,王秘书,很高兴见到你,我是舒澜,这是名片。”
舒澜从电梯里出来。
她长发半挽,用一根顶端镶嵌着红宝石的银簪子固定。
走路时的姿态,也是端着大家闺秀,婀娜多姿的温婉,来到王暖面前。
王暖一惊,“舒律师,您怎么知道我姓什么?”
舒澜将她没有接过去的名片,主动塞了过去,“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郑总的夫人已经过世十年了,你跟在他身边也刚好十年,一个女孩子的青春,能有多少个十年可以白白浪费?若王秘书是真心实意的,我也愿意帮衬一二。”
话不明说,点到即止!
王暖脸颊一红。
她不再疏离舒澜,甚至还非常自来熟的和她挎着胳膊,羞涩的笑道:“舒律师,能懂我的,目前也就只有你一个,看来我们很有成为朋友的缘分。”
“等王秘书成为郑夫人那天,我们可能就是无话不谈的闺蜜了,哈哈哈……”
舒澜社交手段老辣。
王暖也是个人精儿。
可拿到她面前,就有点不够看了!
两人有说有笑,真跟相识了十几年的老朋友一般,往酒店外走去。
忽的。
一道阴恻恻,还带着厉芒的视线,冷不丁的,就从斜刺里杀了出来。
许彦洲牵着一身嫩粉色公主裙的白晓月,走到她们面前。
他嗤了一声,语带嘲讽,“你怎么在这?我还以为,你跟那个小流氓鬼混去了。”
“许彦洲,请你放尊重一点,他有名字,叫临城!”
舒澜怼回去,表情比他更冷。
许彦洲眸光如刀,“又是哪个娱乐城里的男公关?最近你对这样的男人很感兴趣?”
“跟你有关系吗?前夫先生?”
她满脸讽刺的加重最后四个字的音量。
许彦洲猛得握拳。
太阳穴上的青筋,也随之暴凸一瞬,“舒澜,我们的离婚诉讼还在走流程,在结婚证上,你还是许夫人,是我的妻子!”
“哦,原来我只是你许彦洲结婚证上的妻子啊!工具人?还是纸片人?但肯定不会是生育工具,这一点我挺幸运的,亏了我的前夫先生是个性无能!”
舒澜当着王暖的面,可真是一点不客气!
王暖讪笑,打圆场,“许总,既然您也下来了,那咱们就上车,我们郑总已经在餐厅那边等候二位多时了。”
她这是故意忽略白晓月的存在。
白晓月委屈了,“小姐姐,还有我呢,是三个人哦!”
“你?”
王暖投舒澜所好,讽刺了一句,“很抱歉,在我们郑总的邀请名单上,只有舒律师这一位许夫人,至于那些乱七八糟的数字女孩,郑总有洁癖,就不见了。”
小三……还真是数字!
舒澜憋笑。
白晓月一张小圆脸,可怜巴巴的就白了。
她开始哭,“姐姐,我是哪里得罪你了吗?我明明就是彦洲哥哥的女朋友啊,我为什么不能陪着自己的男朋友去见郑总呀!”
“这很简单,”王暖用下巴指了指许彦洲手指上的婚戒,“许总目前还不是单身,就算已经在办理诉讼离婚的手续,可在法律意义上,他的妻子,只能是舒律师,明白了?”
语气非常犀利、霸道!
怪不得这十年,对女人要求极高的郑成,会一直将王暖这个平民出身的秘书留在身边了。
白晓月看一眼婚戒,就哭的更加伤心。
她露出手腕上的医用绷带,各种泪流满面,“彦洲哥哥,你不是说,你会一直保护我,照顾我的嘛!可现在这位秘书姐姐误会了,怎么办啊?人家好难受,心好疼!”
小姑娘一边说,一边就捂着心口,往许彦洲身上栽倒。
王暖偷偷翻了个白眼。
舒澜朝她叹了口气,用唇语道:“许彦洲惯的,一说就哭,挺烦人的。”
“呵!许总眼瞎了?他在京市好歹也算是呼风唤雨的人物,怎么会看上这么一绿茶婊?”
王暖故意用正常的音量说的。
被白晓月哭着纠缠的许彦洲,俊脸黑的比宇宙还无边无垠。
要说丢脸。
他今天还真是把脸给丢到姥姥家了!
可奈何白晓月一点眼力见没有,就是哇哇大哭,“彦洲哥哥,呜呜呜……秘书姐姐一看就是很好的人,会不会是舒律师说了什么话,让秘书姐姐理解错了?”
王暖更无语,“估计脑子也进眼泪了!”
许彦洲强行拉开她扯着自己胳膊的手,语气低沉,没什么情绪,“你妆花了,回去补一补,晚上和郑总的会面,你暂时不用去,好好在房间休息吧,我看你脸色不好。”
“彦洲哥哥,人家就知道你最关心人家,不过……”白晓月死死盯着他无名指上的婚戒。
这是一点没被岔开话题啊!
许彦洲刚想再说些什么。
舒澜一个箭步上前,很不耐烦的扯掉他手指上的戒指,扔进垃圾桶,看向同样愣怔住的白晓月。
她问,“满意了?能不作了?白晓月,你是二十岁,不是二十个月,我拜托你,就算许彦洲爱你、宠你,可你也得有一个成年人的大脑吧?整天这样幼稚的活着,你不累,别人也会觉得很烦,懂?”
“呜呜呜……舒律师,我那么崇拜你,尊重你,可你为什么就总是欺负我一个人啊!就因为彦洲哥哥爱我,而不爱你,你吃醋吗?”
听白晓月这么说。
一直黑着脸,浑身煞气的许彦洲,眸中瞬间划过一道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期盼。
期盼什么呢?
期盼舒澜会心虚?会承认她还在吃他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