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都扔了,白小姐,你见过哪一个对前夫有想法的女人,会如此干脆利落爽?”
王暖很合时宜的说了这么一句。
舒澜朝她微微一笑,算是一万分支持赞同了!
白晓月噘着嘴,红彤彤的大眼睛,很委屈的一眨一眨,“那……那舒律师为什么总是这么针对我啊!?你对别人都挺好的,怎么轮到我,就总是凶巴巴的呀!”
“白晓月,别人对你区别对待,也许并不是别人的错,麻烦你先从自身找找问题,OK?”
舒澜也很无奈。
许彦洲扯了白晓月胳膊一把,一言不发的,黑着脸,沉着眸子,将人重新带回到酒店里。
白晓月还在哭哭唧唧,“哎呀,彦洲哥哥,你轻一点啦,人家胳膊会痛痛的!”
王暖翻白眼,“舒律师,真是难为你了。”
舒澜无所谓的耸耸肩,“白晓月是许彦洲自己的选择,我们很快就会办完离婚手续,成为陌生人,他好他坏,都与我无关,算不上为难,就是偶尔有点头疼!”
“为什么不直接民政局走手续?诉讼离婚……你提出来的?想分一些财产?”
王暖是那种长相清纯,可性格非常直爽的女人。
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还是说,许彦洲对你有想法,想一直钓着你,就干脆诉讼离婚,拖时间,让你发现他的好,再一次回心转意?”
“是报复。”
舒澜和王暖坐上车,等许彦洲送完白晓月回来。
她笑容浅浅的,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许彦洲报复心很强,他讨厌欺骗和背叛,而我在婚姻存续期间,置办了一些投资用的房产,不巧让他发现了。”
语气多了一点可笑的自嘲。
王暖挑眉,“你确定是因为这个?就没想过其他的可能性?”
“其他?”
舒澜否认的斩钉截铁,“王秘书,你见过一个男人,认识十年,结婚三年,他不但没有一个晚上回家住过,还从来没有碰过你的吗?”
“许总?”
王暖震惊。
舒澜也不觉得羞耻,只是很坦率的点点头,“嗯,我们结婚三年,他外面女人没有断过,无论我的生日,亦或是结婚纪念日,哪怕元旦除夕,都是我一个人冰冷冷的庆祝的,这样的男人,我想,他是真的不爱,才能做到如此绝情!”
“那你觉得,许总爱白晓月吗?”
王暖从震惊中回过神,很语重心长的问道。
她叹气,“或许吧,男人这种生物,又有几个是长情的?但许彦洲对白晓月,起码现在是真的用了真心,在保护,在疼爱。”
舒澜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真的可以用如此平淡如水的心情,说出这么一番话。
大概完全放下的释然感,就该如此!
王暖抓着她的手,握了握,“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舒律师,有些事,太早下定论不好,你得走一步,瞧一步。”
“是吗?你刚才那一番话,之前也有人跟我说过!不过,我对许彦洲,是彻底死了心的。”
舒澜打开车窗,想透透气。
一大袋棒棒糖突然从外面塞了进来。
舒澜顺着棒棒糖包装袋上的手,一路向上看。
她愣住。
许彦洲面无表情的说,“怎么?还没离婚呢,你就不认识我了?”
“我是不认识莫名其妙给我送棒棒糖的许先生!”
舒澜迅速调整好心情,很讽刺的回怼一句。
许彦洲一松手,那一大袋棒棒糖,直接掉在她的腿上,“你脸色不好,以前每次这样,都会找奶奶要糖吃。”
“许彦洲,我当时十三岁,现在!二十三岁!”
刚刚成为孤儿那一年,她身体很弱,动不动就要去医院住上几天。
医生说,她不是器质性病变,而是因为心情原因,才会导致免疫力下降的。
因此,每次她不舒服,整个人都蔫蔫的时候。
奶奶就会准备很多很多好吃的糖果,让许彦洲给自己拿过来,还让他负责把她逗笑!
“二十三岁,就不是人,不是舒澜了?”许彦洲嘴也挺毒的。
一旁的王暖从后排座上下来,去开副驾驶的车门。
听他这么一说,也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许总,想讨女孩子欢心,可不是这样的!”
“我没想讨她欢心!”
“我用得着他讨我欢心?”
两人基本是异口同声。
王暖笑不露齿,“是是是,两位说的都对,是我理解错了,我理解错了……”
噗!
哈哈哈——
连司机都跟着一起笑。
去餐厅的路上。
舒澜全程都是侧着脸,看向窗外不断飞驰倒退的城市夜景。
许彦洲却正襟危坐,眼角余光,时不时的就撇向身侧的方向。
快下车时。
他忽然问了一句,“你的那枚戒指,真扔了?”
“我骗你有意思吗?扔马桶里,冲下水道了。”舒澜看都不看他,径自下车。
副驾驶座上的王暖,友情提示道:“许总,一脚踏两船,迟早劈叉!你想追一个,就得把另外一个给解决干净,问问自己的心,到底更爱哪一个吧!”
沪上的冬季很魔幻。
湿冷湿冷的。
就连包间里开着空调,也感觉不到多么暖和。
郑成是东道主,自然位于主位。
而今天被请来的客人,可不仅仅只有舒澜和许彦洲两个!
“郑总,身为乙方,您这么安排,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舒澜拿着一瓶飞天茅台,挨个敬酒。
但到了郑成那,直接越过。
脸上却全程带着笑意,叫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王暖坐在郑成身边。
她脸色很不好,显然也没有事先得知今天这“鸿门宴”的局面。
郑成端着空酒杯,轻轻摇晃了一下,笑道:“无论甲乙双方,都有自由选择合作的资格,舒律师,我知道你们许家在京市的龙头地位,可这里是沪上,事!就得按照沪上的规矩来办!”
“怎么个规矩?”
舒澜一只手环胸,人慵慵懒懒的往墙壁上一靠。
她头顶,悬挂着一幅巨大的凤凰牡丹图。
美人妖而不媚,端得是万种风情,一笑倾城。
再加那张扬的牡丹,展翅欲飞的凤凰。
这一人一画,生生就酝酿出了这醉人心脾的妙曼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