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你确定让我想上哪告,就上哪告?”舒澜也不生气,只是不紧不慢的在嘴角微微扯出一抹浅笑来。
孟思楠无奈,叹了口气,“舒舒,差不多得了,给人家打工的留一条活路。”
这话说的,倒不像是在劝,反而听起来是满满的讽刺。
安检员大怒,音量也拔高了几个分贝,“滚滚滚,高铁站是你们家开的啊?上面给的通知,那就是圣旨,赶紧走,不然一会儿让大佬看见了,小心你们的好日子也就过到头了!”
这有钱能坐得起商务座的,也会被服务人员分为三六九等。
踩低捧高这种事,舒澜早就看习惯了。
人群里,白晓月死死扣着许彦洲的手腕,不让他上前,还一脸担忧苦恼的嘀咕道:“彦洲哥哥,舒律师平日里跟我霸道也就算了,毕竟我的确还不如她,可在外面还如此颐指气使,完全不把旁人放在眼里的傲慢性格,的确应该改一改了。”
“松手!”
许彦洲看她的眼神很冷,再也没了平日里的温柔宠溺。
可白晓月一点不在乎,她摸了摸一直揣在口袋里的指甲刀,“彦洲哥哥,你猜猜,我要是在高铁站自杀了,大家会怎么说你?又怎么议论舒律师?”
“白晓月,你在威胁我?”
他真是被气的怒不可遏!
白晓月还是娇滴滴,很可爱的模样,软软一笑,“彦洲哥哥,我是真的很爱很爱很爱你,为了爱你,我把自己都给弄病了,你要是离开我,我一定会毁了一切的!”
干干净净的小姑娘,竟然能用如此甜美的声音,说出如此恶毒的话。
许彦洲只觉得烦躁到让他头疼!
他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威胁的。
一个眼神扫过去。
守在一旁的助理,马上快步过来,恭敬询问道:“许总,您有何吩咐?”
“看住她,在到海市之前,不要让她给我惹麻烦!”许彦洲冷声命令。
助理颔首,“是。”
等许彦洲离开,助理就很嫌弃的瞪一眼还在哭哭啼啼的白晓月,“白小姐,我奉劝您一句,趁着许总对您还没有完全失去兴趣之前,还是尽可能给自己留点好处,不然这买卖可就赔了!”
“彦洲哥哥是爱我的,他这次带我去海市,不就是担心我心情不好,想陪我散散心嘛!还有,刚才我说想喝蜜雪冰城的奶茶,他马上放下身段,就给我买去了呢。”
白晓月变脸比翻书还快。
许彦洲一走,她立刻就破涕为笑,一张娇娇嫩嫩的小脸上,充斥着满满的幸福和娇憨。
她还朝助理摊开左手,显摆着那颗钻石戒指,“看,彦洲哥哥跟我求婚了呢,这可是订婚戒指,我们很快就会结婚的!我还要给他生三个可爱的宝宝……”
助理看着白晓月那完全沉浸在幻想中的迷醉感。
他忍不住提醒一句,“白小姐,梦不能当饭吃,您还是清醒一点吧!”
另一边。
舒澜掏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出去,“喂,陈局长,哈哈哈……是啊,好久没跟您老联系了,这不最近和市政在搞合作,工作太忙,失礼失礼了,您一定要原谅我啊!”
两人有说有笑,聊了大概十几分钟闲话,这才步入正题。
她问,“陈局,您是京市这边主管铁路的,我跟您打听一件事,您看……”
又是三言两语,舒澜半点没有添油加醋的,将事情陈述了一般。
因为是免提通话。
陈局的声音,那狂妄自大的安检员听的一清二楚。
他脸色煞白,两条腿都在哆哆嗦嗦,勉强扶着一旁的围栏,才没有直接瘫软在地。
“哼!这根本就是滥用职权,舒舒,你先挂电话,我派人去调查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陈局办事,非常雷厉风行。
不一会儿,高铁站的站长就急三火四的赶了过来。
他跟舒澜陪着小心,微笑道:“舒律师,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您也坐这趟高铁去海市,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因为您先生要和梦斯顿先生去海市走访项目,临时包下了G3033的整个商务车厢。”
“梦斯顿?”
舒澜对这个姓氏,还是有些了解的。
意大利数一数二的华人财团首席,还拥有伯爵的贵族封号。
之前她和许彦洲一直想与梦斯顿合作。
但对方给的答复永远都是不感兴趣。
可这一次,许彦洲单方面说服了梦斯顿,而且他带着白晓月去见那位大人物。
果然,他爱她,就要在娶她之前,亲手为她铺平所有的道路。
一旦白晓月全权接手了许氏和梦斯顿的合作。
仅凭这一个项目,就足以让这姑娘平步青云,分分钟成为京市万众瞩目的存在……
站长还在解释,“舒律师,您看,这中间肯定是有误会的,许总那边给的乘车名单里没有您,是不是给漏下了?要不您亲自给他打一通电话,询问一下?”
“不必,我们正在办理离婚手续,站长,您也不用在我面前装不知道,许彦洲有女朋友这件事,在京市不是早就家喻户晓了?”
舒澜表情淡淡的。
甚至当众提起前夫有女朋友这件事,也能跟没事人一样,毫不在乎。
站长有点钦佩,“舒律师,您不愧是女中豪杰,不然这样,我给您调一下车次,最多晚一个小时从京市出发,您看如何?”
“好,那就麻烦了。”
梦斯顿的确是个她招惹不起的大人物。
再者,商务车厢就那么大,她一点不打算和许彦洲还有白晓月待在一起几个小时。
站长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走吧,舒律师,候车大厅这边太吵,您去我办公室,我给您泡一壶龙井,咱们高铁站这边的法务咨询,我还想和您谈一谈呢。”
“站长客气了,不介意我带着我朋友一起吧?”
舒澜指了指孟思楠。
孟思楠是全程看热闹的态度。
站长会心一笑,“懂懂懂,舒律师,您这朋友,长得可真帅啊,是做什么的?”
“医生。”
“男公关。”
前面是舒澜说的。
后面,是忽然冒出来的许彦洲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