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彦洲,我就想问问,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嗯?”电梯已经在顶层开门。
她甚至都不愿意多看这神经病一眼,直接就要出去。
可许彦洲速度很快,他一把从后面扯住她的胳膊,再稍稍一带,舒澜直接原地转了个圈,之前伤过的脚踝使不上力气。
人也直挺挺就要撞向坚硬的电梯轿厢壁。
她下意识闭上眼。
那次在警局发生的事,至今还历历在目。
许彦洲对她是足够冷血的,每次她受伤,他都能够像无关紧要的人一样,漠然处之。
这一次,应该也不会例外……
“舒澜,你是没长大,还是没有长脚?为什么平地上,你也能把自己弄到要摔倒?!”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出现。
舒澜掉入一个满是冷杉木香气的怀抱。
许彦洲紧张又关心,还带了一点怒意的声音,劈头盖脸的,就从头顶倾轧而下,完全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
“房号告诉我,我送你回去。”
完完全全的命令口吻!
旋即,舒澜的双脚就直接离开了地面,男人打横抱着她,离开电梯。
走廊上人来人往,许是要到下午茶的时间,总统套的客人都纷纷出来。
能住在这种地方的人,基本都是非富即贵。
国内富人圈子就那么大,她和许彦洲还都是律师,接触面和人脉网本来就广。
所以……
“许总,许夫人,好巧啊,你们怎么也来海市了?二次蜜月吗?”
“哎呀,彦洲,这是跟媳妇和好了?我就说,这外面的野花再香,也比不了家里的这一位伉俪情深啊!”
“哈哈哈……许夫人,之前那小野花你也别当回事,就当是考验考验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了,你瞧瞧现在,许总对你是不是更爱了,这还没回房间呢,就亲热上了。”
三两个律所的合作伙伴,将他们团团包围,各种说笑调侃。
舒澜是又气又急。
她挣扎了几下,想从许彦洲的怀里下来,再好好解释一下,他们之间可没有什么和好一说。
可这狗男人居然直接笑道:“舒舒身体有点不舒服,我们先回房间,等有时间,我们夫妻俩请客,咱们聚一聚。”
听起来只是非常客套的商务话术。
但稍稍配上一点此时此刻的暧昧气氛,就会分分钟叫人想入非非。
“好好好,那我们就不打扰二位甜甜蜜蜜了,回头联系,回头联系哈!”
几个人笑的意味深长,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舒澜直接火冒三丈,低吼,“许彦洲,你放我下来!咱俩可是在办诉讼离婚,你这个样子,到底要干嘛?故意让外人误会吗?你有这个必要这么折腾我吗?”
她真是快气到原地爆炸了!
人要是发疯,总要有个前因后果,有个底线的。
偏偏许彦洲完全就是一神经质,间歇性发病,还毫无理由的要来搞事情。
“房间号。”
他彻底无视她的愤怒。
舒澜很不客气的,一嘴巴子扇到那张让她厌恶至极的俊脸上,吼的更大声,“许彦洲,你要是不想让我直接报警的话,就马上!立刻!放我下来!”
“舒澜,我在问你,房号是多少?不然,我们就一直这样站着,我完全没意见。”
许彦洲玩混的。
舒澜一下子就被气笑了,“许彦洲,你这样有意思吗?啊?!还是你想让我误会,你对我是有感情的,你在吃醋,想让我重新对你燃起以前那一文不值的期待?”
“你觉得我们过去的十年,是一文不值?”
他黑沉沉的眸,冷得没有一丝半点的温度。
她嗤笑,“不然呢?一个傻女人,只是因为一个男人给她的一点点关心和照顾,她就奋不顾身的为他开疆扩土,做着无谓的牺牲!许彦洲,你说的对,这不是爱,这只是一种廉价的、免费的劳动力罢了,你对我只有习惯,也仅此而已!”
而这个男人真真正正爱的,是白晓月。
他能够无限包容她的缺点和任性,甚至她没有能力在事业上取得成就,他就亲手为她创建机会,搭建桥梁。
男女之间的爱就是这样。
更爱的,也是付出和考量更多的一方。
“许彦洲,你把我放下来,我今年也才二十三岁,不比你的白晓月大多少,她想要依靠在你的怀里撒娇取暖,我也希望有一个男人可以无止尽的爱我!”
舒澜不再挣扎了。
她只是定定的看着那双深邃如子夜的眸。
曾几何时,自己期盼每一个夜晚的梦境里,都能看到这样一双令她朝思暮想的眼睛。
可现在,这双眼睛就近在咫尺。
但舒澜很清楚的是,她真的不稀罕,也不在乎了,甚至连心跳都不会加速哪怕一拍!
“你觉得,是孟思楠能给你那样的爱,还是临城?”许彦洲并没有将她放下来,而是问了一个非常可笑的问题。
舒澜无语,“无论是谁,都不会是你!许彦洲,我们的婚姻,我对你的爱,这些都是你不够珍惜,是你亲手毁掉的,你现在还来纠缠,只会让我觉得你很可悲!”
“可悲?舒澜,你觉得我可悲?”
许彦洲的怒意,已经再明显不过。
他薄凉的唇,紧紧抿成一条僵直的线条。
舒澜知道这个男人现在很危险。
她不能再刺激他,只好深呼吸,冷声道:“我晚上约了孟思楠去吃饭,你放我下来,不然,我直接报警,咱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
“是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还是你急着去和那个男公关鬼混?”许彦洲这回也不问她房间号,就直接将她带去了他的总统套。
人被狠狠扔在软绵绵的大床上。
舒澜脚踝本来就有伤,再这么上下颠簸了几下,整条腿都麻木的快要没有知觉。
“许彦洲,你要干什么!?”
男人已经脱掉西服外套,开始解衬衫扣子。
他的眼神里,是一种失去理智的疯狂。
她迅速蜷缩起身子,视线在床头柜的内线电话机上扫了一下。
自己的手机在包里。
被许彦洲强行抱进卧室的时候,包掉在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