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澜没想做停留。
可她高跟鞋卡在了沙滩里,拔了几下后,反而扯痛了还没有完全恢复的脚踝。
助理上前,扶了她胳膊一下,关心询问,“舒律师,您还OK?”
用的是意大利语。
舒澜回以合适的微笑,“还好,但需要休息一下,我的脚踝受过伤,现在有一点点疼。”
“那我去给您叫医师过来。”
“不用了……”尾音还卡在喉咙里,人已经飞奔离开。
她无奈的叹口气,只好半靠着一旁的花坛等着。
可没一会儿,就听到人群里有白晓月那娇滴滴的声音响起,“你们看,这是彦洲哥哥送我的钻石戒指,订婚用的!他之前和舒律师的那一枚,都当着我的面,扔进垃圾桶了呢。”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一片的唏嘘和嫉妒羡慕恨。
一名媛千金惊呼,“白小姐,你这戒指上的钻石,应该是出产于南非的彼岸原矿吧,这可是世界上独一份的宝贝,有钱也未必能买得到的呀!”
“是的呀,晓月,许律师那么一朵高岭之花,就这么轻易的被你给拿下了?我记得,他和他前妻认识得有十年了,可还不是一直夫妻不和,冷冰冰的。”
又有人煽风点火。
白晓月羞着一张红彤彤的小圆脸,笑得甜蜜满满,“许是舒律师不是彦洲哥哥喜欢的那一款吧,她有点太强势,而且很高傲,结婚三年也没给许家传宗接代,总觉得有点太那个了啦!”
“呵呵,这还是个女人吗?干脆投胎当男人算了!一点不温柔,一定不体贴,还生不出孩子来,那还活着干吗啊!敢情儿一点用处都没有嘛!”
最一开始的那个名媛千金嗤之以鼻。
白晓月无辜脸,歪了歪脑袋,很单纯呆萌的摇了摇头,“也不是吧!舒律师有人追的,人长得还挺帅,好像是……男公关……”
“哈哈哈!!男公关?晓月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天真无邪,就算许律师把你保护的很好,可也要知道,有钱女人寂寞了,最喜欢花钱找男人安抚自己的!”
一群二十岁左右的女孩们哄堂大笑,还讲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荤话去调侃舒澜。
至于白晓月。
她仗着是许彦洲带来的女朋友,就一直享受着众星拱月的快感,有点忘乎所以了。
甚至还让梦斯顿家族的佣人过来,半跪着,给她做足底按摩!
又有人嗤笑,“晓月,等你和许律师结婚了,那舒澜再牛逼,也只配给未来许夫人做足疗,哈哈哈……”
哗啦啦——
张扬跋扈的名媛千金还没笑完。
三四桶漂白水,直接倒进她们身边的游泳池。
舒澜脱了高跟鞋,再一脚一个,全部踹下水。
白晓月也包括在内!
几个女孩倒不是不会游泳,只是忽然以这种方式下水,难免会呛几口满是漂白水刺鼻味道的海水。
她们一个个狼狈不堪。
有人想往泳池边游。
舒澜干脆再将她们重新踹回去,微微一笑,“好好漱漱口,嘴巴太臭,心肝脾肺肾都会烂透的!”
“呜呜呜……舒律师,你!你又欺负我!彦洲哥哥,彦洲哥哥你在哪?人家好怕,人家好像又要喘不过气来了!”
白晓月第N次被踹回到游泳池里后。
她分分钟开始泪流满面,甚至还故意往下沉了沉身子,再喝几口和漂白水混合的海水。
小脸惨白惨白的,仿佛下一秒就会一命呜呼!
与白晓月交好的一海市名媛低吼,“舒澜,许律师马上就会过来!他要是看见你这么欺负他心爱的女人,你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是吗?”
舒澜搬来一把沙滩椅。
露在裙摆下面的长腿,肤色白皙润泽,更是连一个毛孔都看不见的丝滑。
她很随意的躺在上面,大长腿交叠,再示意被白晓月欺负的佣人拿了一个巨大的渔网,遮盖在了泳池正上方。
“我今天倒是要看看,许彦洲究竟会如何来拯救他心爱的女人!”舒澜咬了咬指甲,这坏习惯,在心情不好的时候,真是一点都改不掉。
白晓月扒着渔网,捂着胸口,人娇娇弱弱的东倒西歪,还不住的大喊,“彦洲哥哥,呜呜呜……我好怕怕,你快来救我啊!舒……舒律师她……她想杀了我,呜呜呜……”
“舒澜在哪?她脚踝伤的很严重?你们是怎么搞的?中心别墅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吗?你让她穿着高跟鞋走那边,她会不受伤?”
许彦洲是半路遇上带着医师的助理。
他一问,人就差一点没直接原地爆炸给他们看!
那助理也很无辜,解释,“许律师,我也不知道舒律师的脚踝有旧伤啊!我……”
“你不知道?你凭什么不知道?”
许彦洲暴躁的非常不讲道理,往泳池那边走的步子快的,就差没平地起飞了。
迎面,泳池的侍应生也跑了过来,急三火四道:“许总,您女朋友被舒律师用渔网锁在了泳池里,您快过去看看吧,白小姐哭的很惨,一直在喊害怕……”
侍应生还没说完。
许彦洲直接打断,眼神犀利的质问道:“渔网?那东西重不重?她脚踝有伤,不能再受到任何外力压迫了。”
“啊?白小姐脚踝上还有伤?那就麻烦了,渔网虽然不重,可舒律师往泳池里面倒了不少漂白水,会刺激到伤口的!”
侍应生快急死了。
许彦洲倒是舒了一口气,“那就好,她没再被伤到就好。”
话音甫落,人再次加速,往泳池的方向飞奔而去。
侍应生一愣,“不是,许律师,我是说,白小姐是很可能再次受伤的呀!”
“蠢货!许律师在乎的人,可不是那个小三!”助理是个聪明的。
他给医师使了个眼色,就立刻追了上去。
而另一边。
孟思楠手里拿着一瓶清凉油,西服外套是盖在舒澜腿上的,只露出有一点点红肿起来的脚踝。
他按摩的手法非常轻柔且专业,“有没有减少一些痛感?都说了不让你穿高跟鞋,你就偏是不听!”
语气是又责备,又担心。
就像这世上最温柔的情人在耳边低语缠绵一般。
舒澜之前对他的气,也消了大半。
她顾左右而言他的岔开话题,“高跟鞋穿不了了,怎么办?”
“我背你。”
“孟思楠,我自己的妻子,用不着你来操心!”许彦洲低沉沙哑的声音,犹如地狱鬼魅,带着无穷无尽的威压,毫无预兆的倾轧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