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彦洲,我不允许你这么说我姐姐,我姐姐根本没有推那个女孩出去!是她自己忽然发疯,撞破落地窗,滚到马路上去的!”
女孩吼完,还哭着掏出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
手机有些破旧,但还是能清晰的录制到,白晓月是如何自己一头撞向落地窗,再不要命的滚到马路中间去的……
“我姐姐那么善良,她为了你,更是付出了一整个青春,可你呢?见一个爱一个,自己搞不定的女朋友,就任凭她来打扰我姐姐的正常生活,这公平吗?”
女孩十九二十岁的模样,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人哭得稀里哗啦的。
许彦洲还在死死盯着碎裂的手机屏幕,看着视频一遍遍回放。
脸颊被扇了一耳刮子的地方,皮肤火烧火燎,像是一把火,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直接以最羞辱可笑的姿态,瞬间在五脏六腑里燎原。
而病床上的舒澜。
她没什么情绪的看着这个忽然出现的妹妹,很冷淡疏离的问了一句,“舒文涛让你来找我?想用这种方式,让我感恩戴德,再被你们一家三口耍一次?”
经过那件事后,舒文涛算是彻底臭了大街,从京市消失的无影无踪。
至于陈翠芬,那个女人因为聚众闹事,和侵害名誉权两项罪名,被判了一年有期徒刑,人还没出来。
舒澜原以为,他们但凡有点脑子,都不敢再来骚扰自己。
可现实总是玄妙的有点操蛋!
舒艾揪着袖口,人卑微又怯懦的低下头,声若蚊呐的说道:“姐,我和爸爸妈妈已经一年多没联系了,他们把借来的钱都挥霍光了之后,就抢走我上大学的钱,跑了。”
“装可怜的戏码,从舒文涛那里继承来的?”
舒澜是不会信的。
她从病床上下来,也不看充当摆件的许彦洲一眼,只拿过舒艾的手机,转了视频,再将彼此的微信账号拉黑删除。
“说说,想要多少?我回头让人转给你。”
舒澜一边给公关组的人发视频,一边很漠然的掀了掀眼皮,用公事公办的口吻问道。
舒艾哽咽,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姐,我和爸爸妈妈真的不是一伙的,你别这样跟我说话,行吗?”
“那你跟谁一伙的?我吗?”
舒澜觉得很搞笑。
当年舒文涛带着舒艾和陈翠芬跑的时候,舒艾十二岁,就算再小,可能一把火烧了自己一整个玩具柜的女孩,心思能单纯到哪里去?
她甚至还说,“姐姐,爸爸选择了我和妈妈,你才是不被爱的可怜虫,这些好玩的玩具,以前爸爸都只肯买给你,但以后,你不配拥有他们了,我要毁掉!”
嫉妒可以使人扭曲。
但你若并非本性如此,又有什么能将一个善良有爱的好孩子,给改变成那副可恶的模样呢?
“三天内,我转你一万欧,舒艾,你可以走了。”舒澜不想逢场作戏,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必要掖着藏着。
舒艾捂着脸,低着头,呜呜的哭着。
哭了一会儿,她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忽然就强忍着眼泪,咬着干瘪起皮的嘴唇,扯出一抹非常难看的笑。
她说,“姐,是爸爸和我妈妈对不起你,我小时候也很不懂事,总是因为自己是私生女,就要和你吵吵闹闹,找存在感!现在我们都长大了,我才渐渐意识到,那时候的自己有多么愚蠢恶劣!
“姐姐会讨厌我,也是理所当然!况且,我只是一个干脏活累活的小护工,哪里配做姐姐你的亲人啊,我走了,钱我一分不要,我只希望姐姐你会幸福。”
说完,舒艾甚至连一丝一毫的迟疑都没有,直接转身离开。
她没有刻意的留下联系方式,就连被删除的微信,也没试图加回来……
舒澜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门口,紧蹙的眉心,蹙得更紧!
许彦洲嗤笑,“舒澜,你信了舒文涛的三言两语,却要将真的帮了你的妹妹赶走,这样的是非分辨能力,可真让我佩服!”
他存心要给她添堵!
她冷嘲热讽的笑了笑,“怎么?一个白晓月不够,这是准备将舒艾也收入囊中?觉得她更可爱,更像你喜欢的那一款小白兔?”
“舒澜,我不想和你吵!”
许彦洲自己也是一身伤。
舒澜干巴巴的扯了扯嘴角,冲门口做了一请的手势,“不想吵,就立刻马上滚蛋!没人留你!”
“你出院之前,我都会在这。”
毫无理由的霸道!
他还理直气壮的说,“舒澜,自杀过一次的人,很可能会尝试第二次,第三次,若是离婚前你因为我死了,我只会更麻烦!”
“许彦洲,你神经病啊你!!”
两个枕头,全都糊到许彦洲那张不得不承认帅气,又异常令人烦躁的脸上。
舒澜真快被“自杀”两个字给折磨到想去自杀了!
许彦洲从地上捡起枕头,扔到沙发上。
她,“……??”深吸一口气,“那是我的枕头,还给我!”
“你的?你扔什么?”
许彦洲老神在在的脱了鞋子,将超长的两条腿叠在一起,勉强躺进于他而言,尺寸有点小的沙发里。
但枕头枕得很舒服!
舒澜怒不可遏的又把被子砸了过去,“许彦洲,把枕头还给我,之后,给我滚!!”
“我不冷,不过,谢谢。”
许彦洲将被子随便横搭在腰上。
他倒是不客气!
VIP病房里,一阵“血雨腥风”前的宁静。
下一秒……
“畜生!把我的被子和枕头还给我,你幼不幼稚?咱俩很熟吗?你给我出去,出去!我就算是死了,也不想和你共处一室!”
舒澜脚步是虚浮的。
可她还是硬撑着,从病床旁,直接冲到沙发边上,薅着许彦洲精心打理过的头发,将人用力往外扯。
“你不想和我共处一室,那想谁来给你暖床?那三个男宠一起?”
他故意将“男宠”两个字说的很讽刺。
舒澜薅他头发的动作一怔。
旋即,她冷冷一笑,也不拉扯了,干脆翘着腿,往一侧的单人沙发上一坐。
“男宠是吧?许彦洲,你这么赖在我的病房里不走,是也想争宠,给自己谋夺一个男宠的身份?”
有人想让她恶心,她就让他恶心到家!
“舒澜!你还记得你是个女人吗?!”许彦洲脸色差的,像是能吃人的怪物。
舒澜侧头,噗嗤一笑,“女人?许彦洲,我舒澜在你眼里,什么时候能这么幸运的当一回女人了?”
不是免费廉价又忠诚的劳动力,就是可以自己解决一切的木偶娃娃。
她从未奢望许彦洲可以良心发现的意识到,她也是一个需要人呵护和宠爱的女人!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