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彦洲,我只想踏踏实实和你把婚离了,对你,我真是死心又没心!至于以后,也拜托你,不要让你的花花草草来打扰我的平静生活,毕竟前妻没有必要做前夫的售后服务!”
最后一句话,说的无限鄙夷又刺耳。
如今谁在纠缠不休?谁在不依不饶,又是谁在后悔?
哪怕舒澜不说,许彦洲自己也该看得一清二楚了……
“许彦洲,当初你不珍惜,现在你也别跟我在这叽叽歪歪,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可你要过吗?想要吗?
“如今觉得没有我为你鞍前马后,你不舒服了,不习惯了,就千方百计想把我骗回去!可是凭什么呢?就凭我傻呵呵的,单方面爱了你十年吗?是吗?”
最先去爱的人,只是更懂得去爱。
他们没错,也不该一次次被伤害,被利用!
“走吧,许彦洲,我这里不缺人照顾,无论是孟思楠还是临城,亦或是艾瑞克,他们谁想对我献殷勤,谁想追求我,我都有理由给他们一次机会,但唯独你……”
舒澜转过身,毫不避讳的与许彦洲那双赤红的,像是染了什么伤悲的眸四目相对。
她被那莫名其妙的伤悲给刺了一下。
可很快恢复淡定,莞尔一笑,“唯独你……不配!”
砰——
VIP病房的门被从外面用力甩上。
许彦洲走了,一句话没说,就那么走了。
舒澜躺回到床上,侧身,望着纱帘外,透着玻璃,一闪一闪的半轮月亮。
她倒不是悲哀许彦洲的无理取闹。
对这个男人,说好了死心,说好了放下,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反复复,拿捏不定!
只是,一个人……一个女人身体不舒服,独自躺在病房里的时候。
她就很想有一个亲近的人,可以无所顾忌的去撒娇,去依赖,去任性的哭哭啼啼,将所有软弱的、无力的一面,尽情的发泄出去。
而她,从未拥有过!
当“无所不能”的标签成为盔甲后,舒澜心里明镜似的,“女人”二字,在她身上,就只是身份证上的一个性别而已了!
嘎吱——
关紧的门,再次被推开。
舒澜以为是医生查房。
但紧随其后的一股陌生冷香,之前好像是在许彦洲身上闻到过……
“你……”她从病床上回头,还真撞上了那双深邃的黑眸。
许彦洲将家属陪护用的行军床拖了进来。
还有一床崭新的被子,上面有淡淡的薰衣草香薰的味道,枕头也变成了柔软的蚕丝棉。
“刚刚让助理送过来的,你这种情况,医生建议住院观察三天。”他说着,手上的动作也麻利迅速。
就好像,他要是慢了半拍,就会被无情的扫地出门一般!
有点卑微了……
“许彦洲,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让你滚,你怎么还……”舒澜有些咬牙切齿。
可许彦洲给自己铺好了行军床,就来抱她去沙发上,打断她的话,“就三天,三天后,我要回京市一趟,那个余兰有消息了。”
“许彦洲!我在说我们之间的问题!你不要转移话题!”
她真是快要无语死了!
许彦洲小心翼翼将她放到沙发上,一米八几的身高往那一站,投射下来的阴影,不是往日里的威压,只带了一点点隐忍和压抑。
他说,“舒澜,我不会放手。”
“什么?”
舒澜完全没听懂。
许彦洲也不说了,只是安安静静去给她铺病床。
那男人的背影很宽厚,但不是那种臃肿的负累,而是映在朦胧一团的月光下,就会在卓越的身体曲线上,勾勒出一圈叫人心安的微光。
舒澜一时恍神,竟看得呆愣住了。
她必须得承认,许彦洲这个人她不爱了,可他这全世界都独一份的身材,却仍旧对她有着不可忽视的致命吸引力!
“咳咳……”
为了掩饰那不该有的尴尬。
舒澜抵着拳头,轻咳了几声后,道:“行了,这些活,护工都会做,你不用在这多此一举,可以走了。”
态度不变,但多少语气缓和了一些。
她还故意加了一句,“白晓月伤的挺重,她精神不正常,你去陪她吧,我……”
“舒澜,谁是我登记在册的妻子,嗯?”许彦洲又把她抱回到了床上。
床单下面有皮质的电热毯,安全又暖和。
被子非常轻柔,跟羽毛一样盖在身上,脑袋枕在枕头上,感觉整个人都要陷入一片薰衣草花田。
这男人,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贴心了?
刚才心里那片无人慰藉的失落感,好像在他回来后,就一点点的在消失。
就在舒澜有些恍惚,甚至有些不受控制想心软的时候。
病房门被大力敲响。
许彦洲的助理喊道:“许总,白小姐刚才醒了没看到您,正闹腾着,伤口也裂开了,出了不少的血,您看,您要不要……”
“我是医生还是护士?”
“许彦洲,你去陪你女朋友吧!”
几乎是异口同声。
被夹在中间的助理左右看看,也有点懵。
这什么情况?
现在是许神不想搭理白晓月,完了传说中嫉妒成狂的许夫人要赶人?
“去找白晓月的主治医生,以后她的事,都不用汇报给我,我没那么闲。”许彦洲说完,就用森冷的眼神示意助理滚蛋!
舒澜蹙眉,心都凉了半截,“畜生,你真准备始乱终弃?”
就算白晓月过错再多,也不能在人家疯了之后,直接不管不顾啊!
“舒澜,你还在跟我装傻?这样有意思吗?”许彦洲也是气得胸口闷堵。
他一次次退让,一次次忍耐她的冷嘲热讽。
可最后换来的是什么?
是这个女人的没心没肺吗?!
“许彦洲,我装什么傻了?我现在算是明白,白晓月为什么会疯到来陷害我谋杀了!都是因为你,你见异思迁,想要将人给甩了,她一气之下,就来找我的麻烦!”
她早该清楚的,他们结婚三年,又有哪一个女人能真正拴住他的心呢?
就连小时候的自己,不过也只是一个影儿罢了。
等他们长大,他也失去了兴趣。
唯独,那个被封存起来的盒子里,那张她无意当中看过一次的女孩照片,是意义不同的吧……
“舒澜,无理取闹也要有个限度!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再这么作下去,我会让那三个男人消失!”
许彦洲已经是忍无可忍,快要原地爆炸了!
舒澜嗤了一声,“许畜生,我就问你一句,你除了威胁我,还会点别的吗?嗯?还是说,我说出了真相,让你恼羞成怒了?”
“舒澜,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
“许彦洲,你以为我让你滚,是在和你打情骂俏?”
他吼。
她比他吼的更大声!!
嗡嗡嗡——
舒澜的手机忽然响起。
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是王暖的。
她接起,就听到王暖哭着喊道:“舒舒,孟医生出事了!他……他情况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