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梦斯顿接的很爽快。
他开口笑道:“舒舒,最近我实在是太忙了,才没有联系你,最近过的如何?要是有什么麻烦,我还是那句话,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梦斯顿绝口不提舒艾和许彦洲的事,态度也好到无可挑剔。
若是自己主动将话题转移到这上面,梦斯顿完全可以摆出一副他不是很了解的样子,继续装傻。
俗话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梦斯顿对这句古语领悟颇深。
他很懂得“韬光养晦”、“暗度陈仓”的绝妙之处。
舒澜用浅笑,作为回应,“梦斯顿先生,我很感激您对我的慷慨,当然,我这次来电,也是想跟您说一声谢谢,谢谢您在海市和意大利对我与许彦洲之间关系的撮合。”
混迹商场和律政界三四年了。
她若是连这点逆风翻盘的能力都没有,怕是早就被许家二房给生吞活剥了。
“我最近仔细想了一下,梦斯顿先生您说的那些话是对的,我真的需要重新考量考量,是否和许彦洲离婚了。”
舒澜说的轻描淡写。
而冷冽睿智的眼角余光,不动声色的注视着舒艾的表情变化。
那很重要!
许彦洲闻言,就差没当场开香槟庆祝。
他牵住舒澜的手,声音温柔,却难掩因为极度兴奋而产生的波动,“舒舒,你真的愿意考虑不和我离婚了?”
“爷爷,您怎么能这样对我?我才是您的亲孙女,是梦斯顿家族唯一的继承人,您答应我的,要让彦洲哥哥娶我的,您怎么能那么轻易的背叛我啊!”
许彦洲的愉悦,和对舒澜的温柔,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舒澜挑眉,瞧着抢走自己手机,大声嚷嚷,不注重公众形象,只知道像个小孩子一样,任性抱怨的舒艾。
她噗嗤一声,鄙夷笑道:“梦斯顿先生,目前我们所在的位置,是晚宴的VIP电梯间,围观的群众里,总资产在几百亿以上的人,就占了三分之一,如果这个时候再通知场外蹲点的各路记者的话,您猜猜,结果会如何?”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梦斯顿身为意大利贵族,是那种纯粹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格。
那她就借力打力,只要先攻克了舒艾背后的靠山,那这个小绿茶,还不是任由她随意揉搓教训嘛!
许彦洲俊脸微沉。
而那黑洞洞的瞳孔里,似乎有什么惊涛骇浪的情绪在为之翻滚、呼啸……
电话彼端的梦斯顿沉默半晌,才语气阴鸷的警告一句,“舒舒,我从一开始就很看中和欣赏你的才华和能力,但凡是抵触到我梦斯顿家族的事,我都不会心慈手软!”
“可很遗憾的是,这里是京市,不是资本横行的意大利!梦斯顿先生,做为律师的我,相信公道自在人间,刚刚您孙女试图恶意伤害,我自然需要一个公平公正的结果!”
两虎相争,看的不是实力,而是威慑力。
梦斯顿气场很强,哪怕是隔着手机。
但舒澜身为女人,一个二十三岁,有些过分年轻的女人,竟也能做到当仁不让,毫不逊色。
人群里。
一人声音有些大的和同伴议论,“哎,网上有人爆料说,那个舒艾根本就是一绿茶白莲花,一直想追求自己姐夫,可姐夫不搭理她,她就厚着脸皮去网上炒绯闻呢!”
“对对对,现在都热搜第一了,而且还有大V有图有真相了,说偷拍到许彦洲跟舒澜表白多次被拒,民政局离婚,也是人家舒律师想离,许彦洲死活扒着不放手的!”
同伴音量拔的更大。
舒艾一张小脸,青一阵白一阵,尴尬的,就差用脚趾头在地上刨出个坑来,把自己生生活埋!
太丢人了!
那贵妇还在絮絮叨叨,“我看这热搜爆料八成是真的,你刚才还没看明白?舒艾就是仗着自己爷爷是梦斯顿先生,才这么嚣张跋扈的,要论实力和智商,舒律师能碾压这小蹄子几百条街了!”
“那是必须得必啊,你们也不想想,过去两三年,在商界和律政界,‘舒澜’这两个字,那可是家喻户晓的啊!这才是硬实力好吧!”
VIP电梯间里的人越聚越多。
而且还一边倒的,全部赞扬舒澜如何如何的好,舒艾如何如何的仗势欺人,不长脑子!
舒澜拿回自己的手机,干脆打开摄像头,给梦斯顿现场直播。
她笑容款款,姿态从容大方,“梦斯顿先生,我可以给您两个方案,第一,我立刻报警,让警察立案侦查,最终诉讼检察院,以故意伤害罪开庭。
“第二,由您这个亲爷爷发话,让舒艾下跪求饶,并且允许我录制视频,发到网上去。”
第一条路,舒澜是准备赶尽杀绝,但并非最优解。
至于第二条路,她有意动摇这爷孙两人之间的关系。
想击垮梦斯顿家族,那在这唯一的继承人问题上,她多少需要做一做文章。
舒艾心慌的厉害。
可她还是要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小模样,不是对舒澜说,而是朝许彦洲泫然泪下,“彦洲哥哥,我喜欢你有错吗?我只是想嫁给自己爱的男人,这也是罪过吗?但姐姐……姐姐她……她实在是太过分了!欺负我也就算了,居然还欺负我爷爷!”
“舒艾,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不是错,一个女人想要嫁给自己爱的男人也没错,可你费尽心机想要第三者插足别人的婚姻,那就是你人品的问题了!”
舒澜一只手举着手机,一只手抱臂。
她永远是不威自怒,矜贵典雅的内在气质,把盛装打扮的舒艾给压的,几乎抬不起头来。
舒艾哭鼻子,哽咽,“姐,你不是铁了心和彦洲哥哥离婚嘛,我一开始也撮合过你们了呀,可你一点不珍惜彦洲哥哥这么好的男人,我才想照顾他的。”
“但问题又来了,我们有离婚吗?在法律义务上,我还是许彦洲的妻子,他也仍旧是我的丈夫,而你的所作所为,完全符合一个龌龊下贱的小三行径!”
舒澜字字珠玑,都能怼死人。
舒艾不依不饶,“那姐姐呢?姐姐有嘴说别人,就没嘴说自己了?你和孟思楠,还有那个叫临城的大男孩,就连我爷爷身边的保安队长都不放过,全部关系暧昧,这就不是龌龊下贱了?”
“舒艾,你给我闭嘴!”
“艾艾,不要说了!”
许彦洲和梦斯顿异口同声。
前者是厌恶和反感。
后者则是深深的失望,失望亲孙女的智商和素养,聊胜于无啊!
舒艾不服,“彦洲哥哥,爷爷,明明就是姐姐的错,是姐姐欺负我,妒忌我在先的,你们要为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