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刚才看到舒艾跑出去的时候,好像脑袋上有伤,不会是被里面的刁民给打了吧?”
临城拉着舒澜,不让她进去。
她摇摇头,“应该没风险,先进去看看吧,我看资料上显示,郑一这一家,是因为结婚彩礼闹得矛盾,危险性很低。”
说完,她示意陈甜甜守在门口,多少还是谨慎一些的。
之后跟临城一起,进了郑一家的院子。
临城忽然问,“姐,刚才有人给你发消息?我大哥?”
他问的有点小心翼翼,也有点不开心。
舒澜蹙眉,“不是,一个不太熟悉的朋友,你问这个做什么?”
临城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就是看你看了短信之后,笑了一下,我很少看到你笑的那么自然,就感觉像是和谁谈恋爱一样。”
“是吗?我怎么没觉得?”
舒澜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谈恋爱?
她倒是很想知道,和一个你喜欢我,我喜欢你的男人谈恋爱,到底是个什么感觉。
过去那十一年,一直给许彦洲当舔狗,如何爱一个人,舒澜算是炉火纯青了,可如何与一个人相爱彼此,她一窍不通。
至于那个神秘人。
呵呵,更不可能了!
毕竟舒澜目前还没有和一个陌生人谈网恋的打算。
两人走到郑一家门口。
临城又嘟囔了一句,“姐,你能别这么笑吗?虽然很漂亮,可我怎么觉得我很快就要失恋了呢?我大哥也得失恋!”
“临城,我给你一个建议,你听不听?”
舒澜站在郑一家的平房外面。
刚才那女人的喊叫声只一声,此刻安安静静的,就像家里压根儿没人。
临城郁闷,“只要是姐说的,我都听。”
“那就给我闭嘴,把自己当个哑巴,OK?”
“……”
更郁闷了!
砰砰砰——
突然,从平房里传出几声急促的敲击声。
舒澜有些功夫在身上,她抄起院子里的烧火棍,一个健步,冲了进去。
只见一男人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一十七八岁的年轻姑娘,手脚都被铁链子锁着,人趴在土炕上,浑身脏兮兮,手里还端着一陶瓷大水杯,正傻愣愣的半跪在炕沿儿上。
临城跑过去,探了探男人的鼻息。
他松一口气,喊道:“姐,人还活着,但应该是中毒了,咱必须得赶紧把人送去镇子里的医院。”
“我给村支书打电话。”
这边直接联系120没用。
村支书闻讯,很快就赶了过来。
舒艾也跟在后面。
她一进来,就指着舒澜,很气愤的指责道:“姐,我知道你嫉妒我能一次性拿下两家的案子,甚至成为纪录片的女主角之一,可你也不能用这种手段,来破坏我的案件调查吧!”
“舒艾,人长嘴,是为了好好说话和吃饭的,你要是一直满嘴喷粪,就可以滚了!”
舒澜也不惯着她。
她一直在土炕边上照顾着被铁链子锁住的女孩。
这女孩眼神呆滞,身上还散发着长时间不洗澡的酸臭味道,除了一张脸蛋长得还算清秀以外,其他地方,伤痕累累,像是长期遭到了虐待一般。
舒艾冷嗤,“村支书,我来的时候,郑一哥哥已经跟我商量好了,即便小丽他们家因为女儿忽然变成傻子,就想私吞彩礼,逼着他们郑家把人娶过去,但经由我非常专业的调和,郑一哥哥还是愿意接受这门婚事,并且承担小丽的治疗费用。”
“艾艾,你这件事,做的不错。”
原来梦斯顿也在。
他在流水席上把人打的够惨。
舒艾一张脸,差点没肿成包子,以后无法见人的那一种。
可现在,又是一副爷孙很亲近的样子,还是那种发自肺腑的宠爱和欣赏。
舒澜真觉得,不如建议精神病院开团购,就梦斯顿和舒艾,顺便带着许彦洲一起,他们一家三口好好住住院,治疗治疗。
挺好的!
“谢谢爷爷夸奖,其实您教训的对,彦洲哥哥能来救我,就证明他心里有我的,我不管他是否被什么人缠着,都应该把更多的心思用在事业上的。”
舒艾乖巧懂事。
梦斯顿欣慰一笑,“我们梦斯顿家族的血脉,又怎么会差?艾艾,这次案子你办的非常不错,爷爷想着,等回了京市,就让你和彦洲尽快订婚。”
“爷爷~”
舒艾羞涩,又得意洋洋的看向舒澜。
村支书为了配合,也只能皮笑肉不笑的道一句,“梦斯顿小姐和先生您,可真是爷孙亲近呢。”
此时,门外停了一辆从镇上来的救护车。
郑一被带走。
一护士经过舒艾身边时,好心问道:“这位小姐,我看您额头上有伤,用不用我帮您处理一下,小心感染。”
“不用,我那是刚才不小心磕到的,不严重。”
舒艾有些遮遮掩掩。
舒澜看了一眼,立刻吩咐临城,“你去后院看一下,能藏人的地方,都给我看一圈。”
“好。”
临城去后院。
舒艾紧张的莫名其妙,“姐姐,事情都让你弄成这个样子了,彦洲哥哥上午去了镇里接受采访,他马上就要回来了,你这样,要是让他看见,只会更讨厌你的。”
“一前夫,我扔出去的东西,我还在乎他讨不讨厌我?我很闲吗?梦斯顿小姐?”
舒澜一万分的讽刺。
话音未落。
她手机震动了一下。
神秘人发来一张照片。
是一位母亲,抱着一五六岁大的小女孩,开开心心在梨花树下拍的老照片。
舒澜放大女孩的位置,看了看。
又看向小丽,蹙了蹙眉。
旋即,她问村支书,“村支书,郑一的未婚妻,是什么时候来上扬村的?”
“一两个月前吧,我们这里偏僻,本地的姑娘走的走,远嫁的远嫁,郑一家也算村里的富户,他早些年去国外打工,这不刚回来,就给自己张罗了一房媳妇。”
村支书把知道的情况,都一五一十的说了。
舒艾呵呵,“姐姐,郑一哥哥的案子,具体情况我都已经调查的很清楚,无非就是小丽父母明知女儿有精神病,还想要骗彩礼,才闹出这一档子的事,说打官司有点夸张,咱们做律师的,自然是要保证委托人的根本利益的。”
“委托人的根本利益是,控诉双方的主要矛盾得到解决,亦或是矛盾解决方案偏向于委托人这一方,请问,梦斯顿小姐的调节方案,究竟是在维护谁?”
郑一的彩礼一分钱没拿回来,最后还要娶一个疯子当媳妇,还得给治病。
舒澜可不觉得这是舒艾调节成功的最好结果。
反倒仔细琢磨一下。
她怎么觉得,这个郑一很希望尽快把事情掩盖过去呢?
“村支书,我能再问一下,郑一在哪个国家打工吗?”因为这一条,基本资料上根本没有标注。
村支书摇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之前老赵跟郑一吵了一架,晚上还被人打了闷棍,你们这次来拍纪录片,郑一家的案子,也是老赵执意报上来的。”
那也就是说,郑一并不想借助法律,来替自己维护权利。
这就更说不通了!
梦斯顿笑了笑,脸上依旧是那种老年绅士的柔和表情,“舒舒,就算你比艾艾多几年的工作经验,可有些天赋,也许真的不是靠年限累积来得到的,你说是吗?”
这言外之意就是,舒澜的工作能力,根本和舒艾这种天才没办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