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挚往安云柒身边坐下,慵懒随性的坐姿,垂着眸子静静聆听。
安云柒说:“我要荷园月色的商标。”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觉得很是疑惑。
一个商标,没有任何价值。
荷园月色连锁酒店,现在也只剩最后一家了,安福很早之前就想把这名字改掉。
“只要商标吗?”安福好奇问。
安云柒点点头。
这些人只懂利益,永远不懂商标的意义非凡。她外公一手创立的荷园月色,这个商标代表着大树的根。
只要根在,树就在。
迟早有一天,她要夺回这棵大树,即使夺不回来,她也要靠自己双手,让这棵只剩根基的大树重新成长起来,盛开繁枝叶茂。
安老夫人好奇问,“商标是什么?”
程晓莹说,“就是一个破名字,不值钱的。”
安老夫人急忙发声,“阿福,一个名字而已,那就给她吧。”
安福立刻答应下来,“可以,我会把荷园月色的商标转到你名下。”
安云柒隐忍着内心的不满和愤怒,依然摆出一副感恩的模样,向安福道谢,“谢谢爸。”
“你大伯的事,就这样算了吧。”
安云柒心里冷笑,她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这一次扳倒她大伯,就表示她再无机会留下来夺回外公的财产了。
权衡再三,她也只能暂时放过安康。
借此拿回商标,也算有点欣慰。
安云柒做的一切决定,余挚都会无条件支持她。
既然她决定留下来,那肯定是要放过安康的。
他转身,对着身后的房间大喊:“春姨!”
所有人都好奇地望着他。
春姨走出来,毕恭毕敬问:“挚少,有什么吩咐呢?”
“给我收拾一间房出来,我以后就住这。”
在场所有人都震惊地望着余挚,连佣人都懵了,不知所措地看着安福。
安福怒问,“阿挚,你要住我家?你问过我了吗?我有同意让你住进来吗?”
余挚态度清冷,不悦地反问:“二舅既然不同意让我住这里,那就让小柒住我家吧,以后由我来保护她的安全。”
安云柒被余挚这操作吓得一怔,整个人都慌了。
搞什么?
余挚该不会是来帮倒忙的吧?她有多不愿意离开这个家,他又不是不知道。
安福怒黑了脸,气恼道:“孤男寡女住一起,成何体统?”
“二舅不同意小柒住我家?”
“不同意。”
“行吧,那我勉为其难住这里吧,以后还能多陪陪阿婆。”余挚站起来,不顾安福的意愿,转身上楼,“春姨,带我去看看有哪些空房间可以选的。”
春姨连忙跟上余挚,“挚少,只剩下佣人房了,没有单独卫生间的。”
“没关系。”余挚回。
安福气得脸都绿了,站起来,指着余挚,“我还没允许你住在这里呢,你……”
安老夫人喊道,“得了,阿福,就让阿挚住这里吧。他这些年都是一个人在外面租房子住,我每天都提心吊胆的,深怕他吃得不好,住得不好。现在他肯住进来,不是挺好的吗?”
安福一脸为难,指向了安云柒,“可是,他和云柒……”
随即,欲言又止。
安云柒连忙解释:“爸,我和挚哥只是单纯的兄妹情,没有你们想得那么不堪。以前的事是意外,都过去了。”
安福冷哼一声,气恼地甩手,“你能这么想就最好。”
程晓莹挑眉冷笑,幽幽然地小声嘲讽,“你把他当哥哥,他可不一定把你当妹妹。”
程晓莹还想挑拨离间吗?
安云柒眸光变冷,怒视程晓莹。
程姗也使了眼色,示意让程晓莹别说话。
程晓莹秒懂母亲的意思,沉住气没再说话。
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余挚这个疯子。
他狠起来,可是能把人往死里整的。
夜深了,大家都散了,各自回房休息。
余挚走进安云柒曾经住了好多年的小房间,上下打量,满意地抿唇浅笑。
春姨抱着被子和床单走进来。
余挚问:“是新的吗?”
春姨回话,“挚少,这些都是干净的,清洗消毒过的。”
那就不是新的。
“我不用这些。”余挚转身靠在书桌上,问道:“春姨,家里有几个佣人?”
春姨说:“连同煮饭的阿姨,一共三个。”
余挚向她招手,“你过来一下。”
春姨抱着被褥走过去。
余挚掏出手机,“你放下这些被子,手机拿出来。”
春姨照做。
余挚说:“打开收款码。”
春姨先是一怔,一听是收款码,估计是挚少要给她一点小费,她心花怒放,急忙打开收款码。
碎银声一响,到账好多个零。
春姨傻眼了,震惊地看着收款数字,再看看余挚,紧张地吞吞口水,以为是眼花,又揉了揉眼睛。
再确定一次。
总额30万。
春姨吓得声音哆嗦,“挚……挚少,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给你们三位阿姨的零花钱。”余挚温温一笑。
春姨咂舌,这是她一年的工资啊!“一人十万的零花钱?”
余挚收回手机,压低头,俯视春姨,细声细气说:“春姨,请转达我的意思给其他两位阿姨。以后在这个家里,你们就是我余挚的人了,懂吗?”
春姨紧张地问:“挚少,我们是本本分分的打工人,我们不干违法的事情……”
“放心,绝对不会让你们干违法的事情,你们只需在心里记住,诚心诚意照顾好四小姐,一心向着她,听到或者看到什么不利于她的事情,第一时间告诉四小姐或者告诉我,懂吗?”
春姨听明白了,笑逐颜开,连忙道谢:“谢谢挚少,我们懂的,一定会对挚少和四小姐忠心耿耿的。”
余挚浅笑:“零花钱的事要保密。”
“知道,知道。”
“几位阿姨若表现得好,以后会经常有零花钱给的。”
春姨笑得见牙不见眼,恭敬礼貌地颔首道谢:“谢谢挚少,谢谢四小姐。”
余挚看了看四周,手指摸了摸桌面。
没有灰尘,还挺干净的。
春姨急忙说,“挚少,我现在就出去给你置办新的被褥过来,你还需要什么吗?”
“不用了,你把这些被褥拿走吧。”余挚云淡风轻道。
春姨:“那你今晚怎么睡?”
“四小姐房间有多余的被褥吗?”他问。
“应该还有三套吧。”春姨连忙说,“四小姐房间的被褥也是她用过的,而且不合适小床,还偏女生款。”
余挚淡淡一笑,“没关系的,先应付一下,我明天回去拿,你去休息吧。”
春姨应声之后,就离开了房间。
余挚在房间呆了一会,来到安云柒的房间门口,敲了门。
安云柒刚洗完澡出来,听到敲门声,再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12点了。
她打开门。
女孩的长发湿漉漉的,一身白色连衣睡裙,素颜也那么的甜美冷艳,清新脱俗。
“挚哥?”安云柒疑惑,“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吗?”
“我房间没有被褥枕头,你有吗?”
“有啊。”安云柒开门让他进来,转身走向衣帽间,边走边说,“但我的床尺寸比较大,被褥被套都不合适你房间的床。”
余挚关上门,跟着安云柒走进去,“没关系,随便应付一下就好。”
“我记得小房间的床也有合适的被褥,你找春姨要就行。”
余挚跟着走进衣帽间,说:“我不想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安云柒无奈一笑,拉开柜门,“我也没新的,你自己看吧。”
余挚站在柜前看着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有好几种颜色,只可惜都带了些粉红色图案。
他拿了一套淡粉色夹淡绿色的大格子被褥出来,又抽出一个枕头。
安云柒关上门,又问道,“还需要拿什么吗?”
余挚把被褥放到长凳子上,随即拉开她的衣柜门,上下打量,“有合适我穿的裤子吗?”
“什么?”安云柒错愕。
余挚看着她为数不多的衣服,“我房间没有卫生间,我也不习惯跟外人共用一个卫生间,以后我就在你房间里洗漱上厕所,你房间的密码给我。”
安云柒气恼地惊喊,“挚哥,你疯了吗?为什么要用我的卫生间?你经常在我房间里出出入入,影响很不好的。”
余挚扯下一条非常宽松的休闲短裤,“我今晚先将就穿你的裤子,明天回去拿行李。”
“挚哥,你真的不能用我的卫生间。”安云柒心急如焚,扯住余挚的手,很是心慌意乱,“你听明白了吗?”
余挚蹙眉望着她,脸色沉下来,语气有些失落,“小柒,你知道我有洁癖。”
“我知道。”安云柒点头,满脸为难。
“你也知道,我为什么要住进这个家的。”
安云柒惭愧地低下头,“你是怕我再出什么事,离我近一些,能保护到我。”
“所以,为什么这么排斥我用你的卫生间?”
安云柒慌了,灵动无辜的大眼睛望着他,急忙解释:“挚哥,我没有排斥你的意思,我是怕你经常出入我的房间,家里人会误会我们的关系。”
“哥哥进妹妹的房间,有什么好误会的?”余挚揉了揉她湿漉漉的长发,说道,“如果有误会,那就解释清楚,至于信不信,那是他们的事情,与我们无关。”
“可是……”
“别可是了……你头发太湿了,风筒呢?”
安云柒指了指浴室里面。
余挚拉着她一同进入浴室。
安云柒坐在浴室梳妆台的椅子上,余挚拿来风筒,很投入且自然地给她吹着头发。
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她湿漉漉的长发,动作轻盈温柔,热风呼呼,在她头上轻轻抚摸着。
安云柒望着镜子里的余挚。
身材高挑健硕,五官精致俊美,帅气又时尚,侧脸更是绝了。
挚哥,你长得真好看!
安云柒忍不住想要说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