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津说:“他有工作,收入挺可观的,几年前地价很便宜的时候,买了很多偏僻地区的地皮。这几年开发过去了,地价猛涨,所以他很有钱,也有很多地。”
安晴震惊,愕然愣了好片刻,实在没想到生活最不堪且她最看不起的小儿子,竟然最有能耐。以为他空有一副好长相,但不思进取,还担心他的未来呢。她看向余挚,好奇问:“这块地,你不会卖给你爸对吧?”
余挚:“谁都不卖。”
安晴:“行吧,那我也不要了。”
余挚觉得很是讽刺。
这些人,真把自己当回事。
余挚嘲讽问道:“那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的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看来,你这些年过得也挺滋润的,妈还担心你过得不好,一个人受苦受累,看来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安晴端着老母亲那般的姿态,语重心长缓缓道:“听你们兄弟刚刚的谈话,看来云柒并不喜欢你,只把你当哥哥,我这就放心多了。”
“你好好休息,我跟你二哥先回去。”安晴挽住余津的手臂,望着余挚叮嘱道:“听说你住到你舅舅家里了,要懂事一点,别给你舅舅惹麻烦。再怎么说,他也不是你的亲舅,他是不会惯着你的臭脾气。”
余挚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鲜血顺着他的背往下流淌。
伤口愈发疼痛。
他拳头紧握着,唇色也泛了白。
余津突然开口:“妈,他的资产都投给江家,交给江北在打理。”
一听这话,安晴瞬间不高兴了,脸色沉下来。
自己儿子赚的钱,拿给外人做投资,这不是妥妥地打她的脸吗?
她不悦地问:“阿挚,咱们家也有企业,为什么把钱投资给外人?交给你二哥,他也能帮你打理得很好,有钱自己人一起赚,不是更好吗?”
“滚。”余挚快要忍不住了,气息愈发缭乱。
身体的疼痛让他变得虚弱,心里的疼痛让他变得心力交瘁。
安晴态度严肃了几分,“等你身体好点,我再来找你谈谈,如果你不喜欢做生意,那就把钱交给你二哥做投资,免得你那些钱被外人给霍了去。”
“你好好休息。”放下话,安晴随着余津离开病房。
门被关上那一瞬,余挚再也承受不住,往后一倒。
鲜血占满了整片床单,他脸色惨白,眸光游离,背后的疼痛一阵阵袭来。
他向床头伸手,用力挪着身体。
够了好一会,他的手也够不着按铃。
他最终放弃了求救,闭上眼静静地等血流干。
从小到大,他求生的意志力都不强。
眼睛一闭,死了就不会再痛苦。
不用面对那些恶心的亲人。
不用惦记着小柒那份爱而不得的感情。
算了,就这样吧!
没意思!
他的意识也逐渐抽离身体。
突然一阵慌乱的哭喊声。
“挚哥……挚哥你醒醒……”
“医生……护士,快来人啊……”
“挚哥,你别吓我,呜呜……医生,你快救救他……”
余挚感觉灵魂都在挣扎。
是小柒的声音。
终究,他还是不舍得抛下她,心里牵挂着她。
——
医院的窗外,绿树葱葱,晨曦穿过茂密的枝叶,映入房间。
早起的小鸟在外面叽叽喳喳地叫。
春风吹来,轻柔微凉。
明亮的病房里,护士推着车子进来,她的动静吵醒了余挚。
余挚睁开眼,感觉手被人紧紧握着。
他垂下头,看一眼手的位置。
一个黑乎乎的脑袋正压在床沿边上睡着,女孩白皙的手紧紧握着他的大手。
“你醒了?”护士开口。
余挚用手指挡了挡嘴,示意护士小声说话。
护士明白,拿着温度计走到他身边,给他探了体温。
随后,又拿起吊瓶和针管,示意要打针了。
余挚另一只手被包扎得像木乃伊,只好把安云柒紧紧握住的那只手慢慢抽出来,交给护士。
护士确定姓名问:“叫余挚,是吗?”
“是。”
“今天有三瓶药水。你昨晚上失血过多,输了血,你知道吗?”
余挚摇头。
护士长叹一声,小声嘀咕:“都缝针了,还能弄到伤口裂开,出血也不说,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别说话了,可以吗?”余挚小声问。
护士看一眼趴在病床熟睡的女孩。
换做平时,她也不惯着这些守床的家属。
可昨天,她是亲眼看见女孩多慌乱多害怕,她值班一夜没睡,女孩也守着伤者一夜没睡。
应该是刚睡着不久吧。
她呆会就换班回家休息了,可女孩还要在医院照顾他。
出于怜惜,她也不想打扰女孩休息。
吊上针水,护士轻轻收拾东西离开。
看着小柒不舒服的睡姿,他有些心疼,想要抱她上病床睡。
可他现在伤口疼,身体虚,手上还吊着针,实在抱不动她。
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安云柒。
见她睡得沉,他也闭上眼睛休息。
终究,安云柒还是被进屋打扫的护工阿姨给吵醒。
“美女,抬抬脚,我拖一下地。”
安云柒惺忪迷蒙地站起来,揉了揉眼睛,往边上靠。
阿姨拖完地,转移地方。
安云柒回头,却看到余挚睁开眼,望着她。
“挚哥,你醒了?”安云柒紧张地弯下腰,俯身看他,手掌摸上他的额头探探温度,“你昨晚流了好多血,昏迷不醒的,你吓死我了。”
余挚往床的一边挪,“小柒,你睡这里。”
“你躺好,别动,我睡过了,不累。”
这时,拖地阿姨说:“有家属床,20元一天,要租吗?”
“不用不用。”安云柒对阿姨说:“谢谢,我不累。”
见她面容憔悴,余挚心疼不已。
安云柒坐到椅子上,握住他暖烘烘的大手,轻轻揉着,“挚哥,还疼吗?”
余挚摇头,“不疼。”
“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你会横着平躺在床尾后面?还流了那么多血。“
余挚默不作声地挤出一抹微笑,转移话题:“小柒,早餐吃什么?”
“哦,我在医院里预定了营养粥给你,还有包子,等会就送过来。”安云柒连忙站起来,拿起旁边的杯子,倒上一些温水,先尝试一口,确定水温合适,才送到余挚面前,“挚哥,你先喝点水吧。”
余挚撑着床,安云柒连忙扶着他的后脖子坐起来。
这时,背部传来一阵疼痛。
余挚用打着吊针的手去接,安云柒连忙按下他的手,把水送到他嘴边:“我喂你,慢慢喝。”
他微微一怔,望着安云柒专注认真的小脸,没再犹豫,压低头喝上一口水。
喝完水后。
安云柒放下杯子,“挚哥,医生说你醒来之后,要侧躺着睡,或者趴着睡,别长期压着伤口,不利于恢复。”
“好。”余挚看了看卫生间,又抬头看了看吊瓶,犹豫了几秒,说:“小柒,你找个男护工过来,我想上厕所。”
“没见到男护工。”安云柒抬高手拿出吊瓶,一手扶着余挚的手臂:“我扶你去吧。”
既然她愿意,余挚也没多想,挪腿下床。
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他今天比昨晚还要虚弱一些,步伐有些浮。
进入卫生间,安云柒把吊瓶挂在旁边的钩子上,掀开马桶盖子,抽来纸巾递给余挚。
余挚望着她递来的纸巾有些疑惑,“我小便,不用纸巾。”
“小便不用纸巾的吗?”安云柒错愕。
“……”余挚更是错愕。
两人对视着,莫名的尴尬了。
安云柒反应过来,脸蛋有些发烫,“那我先出去,你上完了,就叫我。”
余挚点头,打着吊针的手轻轻扯上裤头带。
他扯了扯,越扯越紧。
低头一看,无语了……
安云柒刚想关门,里面传来余挚的声音:“小柒,你等等。”
“怎么了?”安云柒推开门,探头进去。
“你过来帮帮我。”余挚的语气有些无奈。
安云柒没多想,走进来,低头看着他扯住的裤头带。
医院里的病号服裤子是绑带的,他刚刚解裤头带的时候,扯错方向,把裤头带扯成死结了。
余挚抬一下包扎的手,说:“一只手,不好解。”
安云柒明白他的意思,微微弯腰,低下头给他解着。
白色的绳子比较软,系得有些紧。
而她的指甲刚好昨天早上剪得很秃,根本使不上劲。
余挚按着上衣,低头看着她的动作。
她手无意间的触碰,让男人身体莫名绷紧,呼吸愈发缭乱。
感觉一分一秒都无比折磨人。
安云柒弄了一会,愈发着急,眼看要扯出来就行,指甲却不够力。
无奈,她只好蹲下身,贴脸过去,用上牙齿帮忙。
“你干什么?”余挚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胸口骤然起伏,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滚动,呼吸变粗。
安云柒却还没有意识到她这个动作对男人来说,有多诱惑。
“挚哥,你别动。”安云柒往他靠近,扯住他的裤头往面前一拉:“我手指甲不够力。”
她贴脸过去,直接用上牙齿和指甲,一同去扯他的裤头带。
余挚低头,看到女孩黑乎乎的脑袋压在他小腹下。
那视觉冲击简直要了他半条命,他胸膛在轰炸似的,全身肌肉绷紧发烫,呼吸愈发急促。
手掌猛地撑住旁边的墙壁。
安云柒解得很认真,丝毫没察觉到男人身体的变化。
余挚受不了,沙哑的嗓音低喃:“小柒,别弄了,拿剪刀进来。”
“快了。”安云柒声音含糊,用门牙咬着结的一边,指甲掐进另一边,用力扯着。
女孩的下颚和手臂似有似无地触碰到他的身体。
身体逐渐僵硬膨胀。
一股燥热在小腹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