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姐,你就别开他玩笑了,我知道他在苦恼啥?”林筱雨哂笑道。
“苦恼啥?”
“他呀在北京也是寄人篱下的主,也就在我们面前显摆显摆,逞威风,等真回了家,我保证他连头都不敢抬!”林筱雨笑话道。
“哎,还真是呢,上次我见到燕先生的时候,我可是半句都不敢吭声啊。”
“行行行,你们别那我开涮了,刚刚还势如水火的,拔刀相向,现在倒好,你们几个倒是心满意足,就跟八国联军进北京城似的把我瓜分完了,就一起说说笑笑,不管我的死活了?”
怀如锦噗嗤一笑,“嗨,这有什么,你不就怕回去不知道怎么跟燕先生解释吗,那咱就不回去了!”
“那去哪儿?”我诧异道。
“去我那儿啊!”怀如锦笑道,“既然都是姐妹,一道去舍下喝杯茶如何?”
阿娇冷哼一声,“就算是自家人那也得分情况,去你家岂不是说明以你为尊?”
“阿娇,这就是你多想了,如锦她没这个意思。”我赶紧劝道,“我觉得这个建议挺好的,发丘门怀家那也算上地道的北京人,你让她尽一下地主之谊也没什么。”
我借着劝说的机会凑到阿娇耳边,叮咛了一句,“阿娇,你还看不出来吗,如锦自打地仙邪冢出来之后就失忆了,她现在哪有那些个弯弯绕。”
阿娇听完我的话也着实愣了愣,打量了怀如锦一眼,发现怀如锦身上确实不见了当时那种心高气傲的习气,一想到在地仙邪冢曾经出生入死,现在她失忆了,心里也不是滋味,随即就变了态度,“那好吧,算我失言,请吧!”
“这就对了吗,阿娇,你知道吗,自我失忆之后,除了李睿我谁也记不起来了,但是一见到你,我就觉得特别亲切,似曾相识的感觉。”怀如锦笑着对阿娇说道。
阿娇还不适应这个会笑的、无拘无束的怀如锦,尴尬地笑了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要说起发丘门怀家在北京的势力,真可算得上是手眼通天,经过上百年的经营,势力早已虎踞龙盘,足令朝野侧目、裂土分茅。尽管发丘门已非昨日风光,怀家的势力也渐处守势,其势力范围龟缩在京津一带,全国各地只发展代理人,已不足以支撑起类似搬山门这样庞大的组织,但举手抬足间还是可见当年气魄。
很快一辆加长版林肯驶了过来,载着我们一路开往怀如锦位于山中的私人别墅。
不过,相较于怀如锦私人别墅的豪华气派,此时,不明真相的怀家人全都乱了起来,甚至直接惊动了怀玉明,他还以为各路人马上京是有什么要事发生,连忙也匆匆赶到了山庄。
怀如锦领着几人来到一间豪华餐厅,整个餐厅宽敞明亮,金碧辉煌,中间摆了一张巨形圆桌,瞧这架势,就算摆上一道满汉全席也绰绰有余。
“哇塞,你家真是好气派啊!”林筱雨看了也不由得惊叹。
“怀小姐一番美意我们都心领了,不过领我们到这儿来,是不是还有别的目的?”
“梦姐,你别着急嘛,我只是觉得阿娇刚刚说的话有道理,是有一些事情得咱们几个坐下来好好聊聊,商榷商榷,不如我们坐下来吃些点心,慢慢谈?”
我看了一眼这张大圆桌,那架势着实很大,相较于领导人开会的桌子也毫不逊色,而且正好可以围坐在一起,脑海中不由自主地跳出四个字:“哎呀,这还真是巧了,你们说这叫不叫六方会谈啊?”
“李睿,人怀小姐说了,是咱们几个女人家谈,有你什么事,这六方会谈可没你事儿啊。”林筱雨故意开玩笑道。
“啊,这六方会谈不让主要当事国参加怎么能行呢,万一你们暗箱操作,出卖当事国利益,那我岂不是惨了,我找谁去申冤做主啊?”我心有不甘地说道。
“我说我啊,你也不害臊,我们几个女人家在这儿聊天,你一个大老爷们在这儿你不嫌多余啊?”
“不是,不就是聊个天嘛,有啥好介意的……好好好,就算我多余,我走还不行吗?”我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们刚刚要我一碗水端平的时候咋不嫌我多余了,气死我了,我哪凉快待哪去吧。”
我刚要出门,就迎面撞上火急火燎赶来的怀玉明,怀玉明一见到我,更为惊骇,还以为出来什么事情,忙问道:“李睿啊,这里面出什么事了?”
“叔叔,没事儿,就是几个老娘们聚在一起开个会,讨论一下战后的世界格局以及利益分配的问题。”我自嘲道。
“啊?啥玩意儿?战后?”怀玉明听得半懂不懂。
“真没事,叔叔,您就放心吧,要是真出事了,您这会儿才来估计已经晚了。现在啊,里面是和和气气,都在各自打着如意算盘,如何坐享胜利果实呢。”
“你小子,跟我还打什么暗语。”看我一脸轻松,怀玉明悬着的心也算是落了地,“都什么时候了,还一口一个叔叔的,你打算什么时候改口啊?”
“这个嘛……得她们开完会以后才能做决定,我是做不得数的。”
“啊?”怀玉明捉摸了半天还是没有明白,而我已经扬长而去,“现在我算是知道了当年一战的时候北洋政府是何等的不堪喽……”
时光过得很快,几个小时一晃就过去了,我一个人在山庄里逛来逛去,过个半小时回来门口看一眼,却迟迟不见众人出来。过了饭店之后,我又转了过来,这个时候就看到有仆人开始往里面送饭菜,我这才意识到,道:“好家伙,你们这是要开席啊,我再不进去可就真诚傻子了!”
“哎哎哎,姑爷,您不能进去。”
我刚想进去,就被仆人拦住了,“大小姐吩咐了,没有她的允许你不能进去。”
“不是,吃饭了也不让进?”
“姑爷要是饿了,去楼上的餐厅吃饭也就是了,我一会儿就叫人把饭菜给您送来。”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我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经,对那个仆人正色说道:“记住,别一口一口姑爷的,我——还不是——什么姑爷——记住了没有?”
“可是……”
“可是什么?”
“大小姐吩咐了,要是我们不这么称呼您,我们可就惨了……”
我知道怀如锦给她们下了什么命令,无可奈何地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你们爱咋叫咋叫吧,我走了……”
我独自一人吃了午餐,心里憋着闷气,干脆喝了几杯酒,随后就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下了,不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他刚睁开眼,就看到对面的沙发上正坐着一个人。
“梦姐……你怎么在这儿?”我揉了揉睡眼,“这都几点了,你们会开完了?”
“没有,乘着中场休息,我出来透口气。”梦姐斜着一双媚眼瞟着他:“怎么了,这堂堂的怀家姑爷怎么一个人躺在沙发上啊?”
“喂,梦姐,什么姑爷啊,你就别拿我开涮了。”
“这不是你自己承认的嘛,自己刚说过的话就不算了?”梦姐假装生气的将头转向一边,不再看他。
“是,是,是,是我说的,可那也是没办法啊,怕了你了,是我不好,梦姐多包含。”
“这还差不多。”
“哎,梦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
“是啊,我的确是有些事情要跟你说说。”
“那就说呗,跟我你还有啥好掖着藏着的。”
“这可是你说的。”梦姐说道,“那我就明说了吧,我把筱雨看作是妹妹,所以得替她着想,筱雨与你,除了谈过几天恋爱之外,连肌肤之亲都没有过,她肯为了你做出这样的牺牲足见痴心一片,现在好了冰释前嫌,你是不是得花点时间多陪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