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州府知府衙门,知府邢世安书房内。知府邢世安万历四十三年进士,当时他那个岁数,也算是年少有为,今年四十有八。他们邢家是琼州府大族,琼州府已是根深蒂固,盘根错节。说是这琼州府第一世家也不为过。朝廷对邢家很为重。邢世安已是琼州府连续第三任邢家子弟的知府。此时他正坐书案前眉头深锁,十日前邢世安收到感恩知县楚景之呈报来的公。公上报‘感恩县近几日突然来了一伙奇怪髡人,盘踞县城外陈家村附近和码头。这伙髡人据说有千人之巨,乘十几艘大铁船而来、个个身材魁梧、有可以连的火铳。但这伙髡人们并没有祸害乡里,只是私自上岸建宅。感恩县已经四门紧闭,以防髡人们攻打县城。’
邢世安起初是不相信的,这伙髡神秘是神秘,但那十几艘大铁船、连火铳他邢世安是决对不相信的。他想,你楚景之想让本府兵剿匪也用不着这么夸大其词,你是拿本府当三岁孩童吗!但楚景之的公已呈给他邢世安,作为琼州知府他也不能不闻不问,毕竟这伙髡人们不是普通海匪。他们髡人现以感恩县盘踞于此,不同普通海匪抢完就走,出于琼州知府的尊严他必须有所行动。邢世安找来琼州参将傅齐彪参详此事,命衙役招傅齐彪到知府衙门商议。琼州府没有设总兵、副将等武官,高武官是正三品参将,领兵3000人左右。
傅齐彪到知府衙门后,听完知府邢世安讲完此事后,当即哭穷说道:“知府大人,日前军粮饷不足,军械陈旧。想要兵剿匪还要知府大人想办法把朝廷拖欠军的饷银补足,还要想办法让琼州府的乡绅捐献些粮草。乡绅们也要组织团练参加剿匪,这样可以确保胜算。”
邢世安知道这些都是武将们的推辞,但他也知道军所面对的困难。邢世安对傅齐彪道:“傅参将,军的困难本府都知道。但这伙髡人们要是长期盘踞感恩县不去,吾等如何向巡抚刘大人和总督朱大人交代?这髡匪吾等无论如何是要剿之,不过吾等也不急于一时。依本府看,傅参将还是先派遣斥候查之。如髡匪势弱,吾等可以少派些人马,节省些钱粮。如髡匪势大,真如楚知县所说有千人之众,本府自当为军筹措大量粮草以供大军所用。地方乡绅本府也会让他们组织各家乡丁以助傅参将的大军。”
傅齐彪听到邢世安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再说就显得他堂堂琼州参将以之畏战,他对邢世安道:“知府大人,剿匪灭盗、保姓免受匪盗之擦毒,是本将分内之责,本将今日回到大营就遣斥候到感恩县探之。以为大军兵准备,知府大人就等本将的消息!”
邢世安高兴道:“为了朝廷社稷,为了琼州姓免受匪盗之擦毒那就劳烦傅参将了,待得知髡匪具体情况后,本府再与傅参将商讨如何处置。”
傅齐彪:“邢大人就静候本将消息,本将告辞。”
邢世安正想傅齐彪这一去有五天了,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这时家小厮来报:“大人,琼州参将傅齐彪傅大人来访?”
邢世安想到,这可能是髡匪有消息了,傅齐彪来报。他对小厮道:“快请傅大人到本府书房叙话。”
稍时,傅齐彪进到了邢世安的书房。傅齐彪对邢世安道:“邢大人,本将今日刚刚收到斥候的呈报。”
邢世安急道:“髡匪那边情况怎么样?”
傅齐彪:“斥候呈报所说髡匪情况与感恩知县楚景之说的一样,斥候报的详细。”
邢世安:“如何?”
傅齐彪:“斥候确实看到了髡匪们的大铁船,大的那艘如楚景之所说,如大山一般。还有两艘比它小的大铁船,其他十余艘都是三四料的。连火铳因没有战事,斥候并无现。但髡匪们有很多士兵般的人都身背三尺长的火铳,火铳上面安有一尺长短剑。髡匪们的火铳都是精铁打造,乌黑亮。髡匪们平时劳作之时都穿着花花绿绿的对襟短衣,瘦型长裤。人人身高健壮,非比常人。髡匪们已原八所码头,建造了大的码头。距码头四五里之地,开山立寨。山寨极大,各种房屋不下二三间。据斥候估算足可容纳数千人之众。斥候还报,那髡匪有各种奇异的机器,如那个能起万斤之物,毫不费力的巨吊、精钢所制的钢绳。不用马拽牛拉铁车,跑起来飞快,堪比马速,还有铁棚,风吹不着,雨淋不着,跑起来起声音极大,二三里外可听之、能推动大土包的铁怪物等,这些神奇机器一般全由一人操纵。本将听到此事,震惊之极。故特来禀告知府大人,以讨对策。”
邢世安思量一会儿,对傅齐彪道:“髡匪们防护可否严密?”
傅齐彪:“据仇所报,髡匪们防护不怎么严密。附件村民与他们现也多有来往,髡匪们对人和谐,没有一般海匪凶脎。对附件村落是秋毫不犯,目前日得民心。感恩县城现也四门洞开,髡人们也有人进出县城。本将估计那髡匪们一定是与那知县楚景之达成了什么默契,以至髡匪们不进犯县城。”
啪------------邢世安用茶杯敲了一下书案,道:“楚景之他就不顾朝廷王法吗!他定是受了髡匪的贿赂,与髡匪们勾结。他居然还恬不知耻给本府呈报公,他真是拿本府当三岁孩童了吗!真是岂有此理!”
傅齐彪:“知府大人息怒,吾等还是快想办法,围剿髡匪。”
邢世安:“傅参将此话有理,本府生气之极。傅参将呈报此事,本府会如实呈报给巡抚刘予初刘大人。吾等现商讨如何剿灭髡匪?不知傅参将可出多少兵马剿匪?”
傅齐彪:“城东大营现有兵士3100余人,琼州府不能不留些兵马。本将想出兵2500人左右。兵力不足,地方乡绅还望知府大人出面招之。白沙水寨邢大人就不要指望他们了,现白沙水寨已经没有多少可战之兵,他们能自保就不错了,何况髡匪还有钢铁巨舟,目前海上吾等那髡匪们没什么办法。髡匪们有巨舟之便,吾等只能驱之,而不能歼之。”
邢世安:“傅参将所说的这些,本府会考虑的。傅参将今日回去后就利兵策马,正军备战。待本府召集府城周边州县的乡绅商讨后,便兵感恩,以剿髡匪,以平匪患。傅参将以为如何?”
傅齐彪:“本将谨遵知府大人之命,不过这朝廷所欠之饷银--------开拔之所需粮草-----------知府大人----------”
邢世安当然知道傅齐彪想说什么,他想了想道:“傅参将请放心,饷银、粮草自不必傅参将所愁。傅参将只需整顿兵马,大军所要的军需本府自当一力承担。”
傅齐彪:“那本将这就回去整顿兵马,力争月旬后起兵开拔。”
邢世安:“好,那就有劳傅参将了,乡绅之事,到时本府会通知傅参将的。”
傅齐彪:“知府大人,那本将就告辞了。”
邢世安:“傅参将慢走,来日再见。”
七日后知府衙门签押房内,从琼州府城周边的,洋浦、临高、澄迈、詹州、昌等州县来的世家大族,地方乡绅四十多人。
其一个比较胖的人对身边的五十多岁的人,道:“杜员外,您说这知府邢大人招吾等这些地方乡绅有何之事?”
性杜的员外,道:“温员外,这我可不知道,估计是今年秋赋的事。”
那胖子温员外道:“今年秋赋,我们不是已经交齐了吗?我估计不应是此事。”
杜员外:“那温员外以为何事?”
这时一位身材较健壮、较为年轻的人,道:“我虽不得而知,但我想也绝对不应是什么好事,知府邢大人把我们这么多地方乡绅招来-----定有大事。”
众人心想,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谁不知道知府邢大人招我们这么多人,一定是有大事。还用的着你说,众人对这人都嗤之以鼻。
这时签约房门口衙役道:“知府邢大人到------”
众乡绅都起身相迎。众人看到邢世安后,道:“邢大人安好。”
邢世安道:“各位世族乡绅好。”邢世安上座后对众人道:“本府今日招各位世族乡绅来到府衙,是重要事情与各位商讨。”
下面众人一阵小声窃窃私语,躁动了一会儿后,岁数较大的杜性员外对邢世安道:“小人杜风豪,不知知府大人有何大事与小人们商讨?”
邢世安:“各位近日可成听说感恩县,近日来了一伙千人之众的髡匪?”
下面众人又是一阵小声议论。这时有一位詹州附近的乡绅道:“知府大人,小人秦汉。小人近日确有听说,感恩城外来了一伙髡人,盘踞此地,不过没听说髡人们干一些祸害乡里的事情?”
邢世安道:“秦员外此言差矣,那髡匪目前只是还没有站好脚跟。暂时没有祸害乡里,只能说髡匪所图不小。此事事关朝廷之社稷,姓之安危。本府和上官巡抚刘大人,定不能置之不理。”
众人听到邢世安都把巡抚刘大人抬了出来,下面众人附和道:“是,是。知府大人所言有理。”
邢世安又道:“本府决定,以琼州府傅齐彪傅参将为主将,兵征讨此股髡匪。但据斥候探之,那髡匪们手可能握有利器,且他们有千人之众,势大。傅参将兵力有所不足,本府希望各位乡绅以家之家丁组成乡勇,以助傅参将剿匪。不知各位以为如何?”
这涉及到各家,身家性命的大事。下面四十多人商讨了许久。
邢世安看到下面众人自己是商讨不出什么,众人都有些犹豫。于是给下面众人加加码,他说道:“各位乡绅,本府要提醒众位。这伙髡匪以后一旦坐大糜烂地方,各位世家乡绅可是当其冲,众位还要三思。要是让髡匪们打上门去,那一切可就悔之晚矣。”
邢世安的这番话果然起作用了,这时签约房内的商讨声,突然大了起来。堂内有人说道:“知府大人既然是为吾等众人相亲父老考虑,吾等众人也不能辜负了知府大人的一片苦心。我们刘家决定出五十家丁,粮二担。”
又有人道:“我们张家出一家丁,粮三担。”
“我们温家出一家丁,粮二五十担。”
“我们秦家出八十家丁,粮三担。”-----------------------------------------------------------
后岁数较大的杜员外道:“我们琼州杜家出三家丁。粮五担。”
师爷粗算了一下各家乡绅上报的算量。交给了邢世安,邢世安看到后,今日所来的四十多乡绅,同共出家丁已达到3500多人,粮5000多担。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众人道:“那本府就代琼州府的姓谢谢众位了,众位今日之贡献,他日本府必将呈报巡抚刘予初刘大人、总督朱治间朱大人,以资表彰。”邢世安看到众位乡绅,人、粮都出了,也适时给众人一个甜枣。他又道:“本府希望众位的人员、粮草十日之内送到府城,半月之后,本府和傅参将就会兵剿匪。众位回去后,要立刻操办此事。”
众人道:“请知府大人安心,吾等回去后必定立刻准备一切。知府大人的剿匪大业必成。”
邢世安想,现已是年底。如果能把这伙髡匪剿灭,那巡抚刘大人面前必定是大功一件,年底的考评上也是重重一笔。日后的升迁之路定能顺畅许多,要是能呈报到皇上那里,可就了不得了,他邢世安飞黄诚达也指日可待了。想到这,他对众人道:“众位乡绅,今日本府就府衙设宴款待众位,众位就先不是走了。”
下面众人:“谢知府大人款待。”
晚宴时众人又是一阵把酒言欢,宾主兴。
琼州府一场针对穿越众们的围剿已经拉开了大幕,琼州府的战争机器已经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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