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是严重的问题,人,他们可以先招募,各地乡绅也可以组织乡勇,凑上个一两万人应不成问题。但是,那是有充足的粮饷的保障下。甘裴嵢、丁魁楚都是官到任,他们的前任给他们丢下了一个烂摊子。广东藩库里除了上缴朝廷的银子外,他们二人能调动的银子已所剩无几。上缴朝廷的银子就是给他们二人天大的胆子,他们也不敢动,那是崇祯皇帝等米下锅的银子。藩库其他的银子他们也不能动,那是给两广各地官吏俸禄用的。他们要是挪用,就等着各地官吏的弹劾奏折。要是那样激起了官愤,他们这没捂热乎的屁股又要挪地方了。
这时也有身边的幕僚出谋献策,说广东也东南富裕之地,可向那些富绅、海贸巨贾想办法摊牌。总督丁魁楚当时也没多想,认为这个主意不错,幕僚说的那些可都是有钱人,不找他们找谁。总督丁魁楚仿佛又看到了剿匪的曙光。巡抚甘裴嵢听后,当即表示反对。他对总督丁魁楚说,‘制宪大人,先不说能弄多少银子,就说那些什么富绅、巨贾现髡匪们还没有祸乱广东各地,大祸还没有临到他们头上。他们能心甘情愿从钱袋子里掏钱?而且这些富绅和巨贾广东也都根深蒂固,谁没些关系,别到时弄个天怒人怨,髡匪剿不成,总督大人和甘某可能依然要遭弹劾。’
总督丁魁楚听到巡抚甘裴嵢的话,立刻醒悟过来了。心想,刚才着急了,没有把问题考虑清楚。他又开始挠头了,他问巡抚甘裴嵢有何对策。甘裴嵢说他也没什么对策,现的情况还是先把防御做好,以防那琼州府的髡匪继续祸乱广东沿海。广东各地也开始准备征召大军围剿。丁魁楚对甘裴嵢说,‘甘抚台是要禁海否?广东这么多大海商,他们能否同意?现没有银子又怎么广东各地征召大军围剿?还有那福建郑芝龙,禁海这不是断他的财路吗?’
甘裴嵢又小声他耳边说道,广东现各海防卫所大都已废弛,叫他们积极做好防御和广东各地征召大军围剿不过都是做做样子而已,以防授人以柄。具体能做到什么样到时再说。总督丁魁楚听后,点了点头。对巡抚甘裴嵢说,‘甘大人此言有理,这也是现我等唯一能做到的了,就按甘大人的办法做!’甘裴嵢感叹道,‘制宪大人,我等是有心杀敌、而无力回天也!’接着他忽然想到了郑芝龙,他又对丁魁楚说道,‘制宪大人可否给那福建总兵郑芝龙去一封书信,看看那郑芝龙能否兵来剿。’
丁魁楚听到后第一个想法就是不可能,现虽然大家同郑芝龙都是同朝为官。先不说他本人与郑芝龙跟本就没什么交情,人家郑芝龙兵也是要花钱的,我等拿什么给?丁魁楚知道,像郑芝龙这种海盗出身的人,别人没有侵犯他的利益之前,他是不会兴师动众兵来剿的。当日巡抚甘裴嵢走时,还是再三提醒丁魁楚给郑芝龙写一封书信看看,没办法,死马当活马医!丁魁楚再三考虑,还是硬着头皮当天夜里给郑芝龙写了一封信,连夜命快马送去。虽然丁魁楚明知道,这封信很可能会石沉大海。
方癦轩得知巡抚甘裴嵢和总督丁魁楚对这件事的态后,才决定给朱兴霖回的那封信。方癦轩已经想好了,今日现时广东方面没有能力兵去琼州府,那就是说,同朱兴霖等美洲人的生意还有做下去的可能。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准备下大本钱,拿出十万两纹银打点,外加手所剩的两面玻璃镜,给巡抚甘裴嵢和总督丁魁楚二人。他不相信有十万两白银,两面玻璃镜还不能收买他们二人。方癦轩知道,想要把生意继续做下去,这二人这关是必须要过的。这广州城的秘密保守不了几天,没有他二人允许,这生意是不可能做下去的。而且方癦轩也从别的渠道打听了,甘裴嵢,丁魁楚的为人。
那巡抚甘裴嵢是正宗东林党人,很有些人的风骨,不太好弄。方癦轩当然不能就此放弃,方癦轩又打听到甘裴嵢喜爱名人字画,喜好风雅,好色也是他的一项重要嗜好。知道这些就好办了,给他甘裴嵢送些名人墨宝,再花高价买几个扬州瘦马,就不信他甘裴嵢不动心。总督丁魁楚为人就一个字‘钱’,他平生好钱财,他现这个两广总督也是花钱走辅周延儒的路子买到的。家妻妾成群,足有好几十号。
这十几天过去了,方癦轩的努力没有白费。巡抚甘裴嵢那里,名人墨宝足足送去了两大箱,一面玻璃镜,扬州瘦马由于路途远、时间紧来不及,只好广州城找几个先对付过去,扬州瘦马日后再给他补上。巡抚甘裴嵢收到这些东西后,并没有直接表态,而是命自己的师爷告诉方癦轩,做生意可以,但不能资敌,也不要搞得满城风雨。
总督丁魁楚收到了万两的银票,一面玻璃镜后,同甘裴嵢一样没有直接表态。依旧是身边的师爷出面,告诉方癦轩的话也同甘裴嵢的话大同小异,只是多了一句,日后每月都要有孝敬,而且这是必须的----------。
方癦轩听到那师爷的话后,第一想法是,看来这大明朝真是没什么希望了,天下到处都这种贪官污吏,这朝廷还能好了,现已经不是洪武年间了。看来今后对朱兴霖等美洲人的交往要用心些,天下已是豪杰并起,也许哪天,朱兴霖等美洲人也有可能成为这天下的共主。想到这里,方癦轩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这可能吗?
“爹,孩儿回来了!”一句叫声,打断了方癦轩的深思。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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