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阳篇
我是家族精心培养的棋子,我的使命便是替家族清扫障碍,寻找巫族,
那一日我接到消息,摄政王府开始反击,祖父命我去京都,想办法接近太子党或摄政王一党,让他们两败俱伤,好让潘家后山的那人坐收渔翁之利。
太子,摄政王,我在心中盘算要接近哪一方,一路晃晃悠悠朝京都方向去,
在我刚准备用抽签的方式决定时,手下传来消息,说摄政王的谋士让人做了局在等着我。
我当时便来了兴致,
我的行踪一向隐秘,那谋士又是怎么知道我会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
出于好奇,我将计就计被名为高仲的人带回了京都,阴差阳错进了摄政王的阵营。
我的手下查过高仲,高仲表面上是摄政王府的谋士,实则他的背后还站着其他的人,而让高仲去等我的人便是他!
我耐心等候,等待高仲将我引荐给他背后的主子,
第一次见到居安时,我是有些惊艳的,他的棋风与他自身形象大相径庭,让人觉得有趣极了,
文文弱弱的男子,棋风竟是大开大合!杀伐果断!
那日聚会结束后,我让人查了居安,
他如凭空出现的一般,过去的一切皆是空白,
我不相信这般精才艳艳的人会是籍籍无名之辈,
我猜居安定然是哪个世家大族精心培养的子弟,隐姓埋名想要证明自己,争一个从龙之功,好让家人刮目相看。
他藏的越是严实,我便越想挖出他背后的身份,
于是我便开始主动接近他,他也恰好有拉拢我之意,我二人一拍即合,就这么诡异的成了好友,
越是接触,我便对他越是好奇,越是好奇便越是上心,
当我发现我对居安在乎的太厉害时,一切已经晚了,
我强迫自己不去看他,不去想他,
可当他需要我时,我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都白费,
我自嘲,我竟然栽在一个男子身上,可爱本就没有固定模式,不是吗?
当我好不容易给自己做好心理准备时,居安竟给了我一个意外之喜。
他不是男子,是女儿身,
她就是活跃在京都百姓茶余饭后中的安乐县主,
我庆幸她是未嫁之身,却又悲哀的发现她好像有心上人了。
那个人便是她一心想要辅佐的摄政王朱谨,
一切的谜团在此刻得到了解释,
为何她会隐藏身份,不计后果的帮助朱瑾,
一切都是因为喜欢,她喜欢朱谨,便想为朱谨谋夺江山,帮助朱谨登上皇位。
而我如同小丑一般,
帮着心上人的心上人,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我想退出,可不知与她如何说起,
好在他们二人并非坚不可摧,
我看出沈月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而朱谨却给不了她,我猜二人在最后定会因此生出分歧。
这个念头给了我希望,我开始主动出击,
我与朱谨不同,我想做的事没有任何人能阻止,除了我自己。
为了能光明正大的向沈月求爱,我先方设法让祖父认可了沈月的才能,
我用沈月的预言和她为朱谨谋划的事件,让祖父坚信,用一个孙儿的婚事去换有预知能力的沈月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
预知能力,那是神灵才拥有的东西!一旦潘家拥有沈月便如同神助一般,
而让沈月愿意全心全意替潘家谋划最好的方法,便是娶了沈月让她成为潘家人。
祖父虽然有些不悦,却还是在权衡利弊之后同意了。
得到祖父的首肯,我不顾疲惫快马加鞭赶回京都,借着醉酒之名将我的心意全盘托出,
不出我的意料,沈月拒绝了。
我本也没指望一次的求爱就能让沈月同意嫁给我,
她是重情之人,心中装着朱谨自然不会同意嫁给我,
我的目的不过是让她知晓我的诚意,也让她明白,朱谨对她究竟有多敷衍,
我不怕等,只怕她不给我等的机会。
我相信朱谨定然不会放弃权势,而沈月定不会放下骄傲成为后宫中的嫔妃。
不出我的意料,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出现了裂缝,
朱谨霸道的想要让沈月等他,也给不了沈月她想要的承诺,
沈月也猜到了二人的未来,开始躲闪朱谨,
而这个时候我什么都不做,就是最好的做法。
正好沈月告诉我巫族所在,我便借着这段时间,带着人前往巫族,
一路长途跋涉,我的人成功找到了巫族隐居的村庄,我对家族的培养也算有了个交代,
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巫族有一个人逃了出去,还恰好遇上了沈月,
当时的我自以为是我的机会到了,我将巫族族人带回家族,将后面的一切安排好后,便带着人去草原寻找沈月,
看着她与朱谨亲昵,我平生头一回尝到嫉妒的滋味。
高仲说他支持我,他认为我能给沈月幸福,
可沈月好像被鬼迷了心窍一般,突然和朱谨黏黏糊糊,仿佛连体婴一般。
可后来我才知,这一切不过是沈月做给我看的,
得知巫族还有人逃离在外,我的心咯噔一下,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个人绝不能落到沈月手中,沈月那般聪慧的人,定然会联想到潘家身上,
一但沈月知晓提前应对,潘家这么多年的谋划将会受到阻碍,
顾不得儿女私情,我只能草草离场回到族中。
再次见到沈月时,我已经成了朱阳,
纵使身份在变,可我想要娶她的心并没有变化,
做了那么多年的潘大公子,我头一回想要脱下假面为自己而活,却不想,处处碰壁。
我怕她会因为我喜欢,而捏住我的软肋,让我去帮朱谨,
所以我违心的告诉她,我对她不过是计划之外的心动,对她的感觉只有好感,并不是深爱,
本以为她会因为我的欺骗和隐瞒,冷脸相待,却没想到她会说保我一命,
我呆愣在原地,看着她眼中闪过的决绝与温柔,心中五味杂陈,
正当我下定决心欲开口解释时,她却已转身,留下一句:“各自安好。”
看着她轻提裙摆,渐行渐远,
我独立于原地,心如刀绞,
手中紧握的龙凤玉佩冰冷刺骨,刚暖起的心湖泛起阵阵寒意,
突然之间,我有些不太确定,朱谨的落败对于我而言,是福,还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