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宗师暴怒,所有人都在后退,唯独有人扣住了腰间刀柄。
那人就是天煞十六骑之一的飞煞,站在他身边的人,却是易容而来的君寄雪。
君寄雪说是要坐等看戏,却又放心不下两界堂,便悄悄带着飞煞赶到了荒山灵堂。
飞煞握刀时忍不住说了一声:“老大,这三个宗师……”
君寄雪看了对方一眼:“不懂规矩!”
飞煞马上低下头去不敢再说话了。
那种场上打生打死,场下议论纷纷的事情,只有小说电影里才有,真正江湖争斗时都得禁口。
禁口,是江湖上的规矩,也是保命的道理。
无论是观战也好,还是等着大阿哥谈判也罢!其他人想要抽烟,可以。想要望天儿,也行。想要发呆,也没人管你。但是有一条,那就是不许随便出声。
往大了说:江湖上看热闹,可不是菜市场上看热闹,对方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能不能代表自己的组合?一句话说不对,造成了误会,就可能引发一场混战。谁也别想独善其身。
往小了说:人家台上打输了,你在下面来句“废物,我上都比他强。”打输那人说不定就得让你看看谁强?
江湖上有句糙话叫:打不过台上动手的,还打不过你个台下喷粪的?打死你活该!
所以,为了自己和同伴的生命安全,还是少说话为好。随便说话,不用别人,领着他来的大阿哥就得先动手抽人嘴巴。
君寄雪呵斥了飞煞一句,又转头看向了场中,其实他的一只手也按住了刀柄。
君寄雪要保两界堂!
场上王屠夫面对三大宗师的杀意,面不改色的道:“先前,我已经传讯江湖,屠门最后一个大宗师白宗师,身陨秘葬。屠门再无宗师。”
“我是王家屠妖宗师。”
三大宗师身上的杀气这才为止一歇,他们显然已经得到过王屠夫的传讯。
这时,人群中有人喊道:“既然屠门已经没了大宗师,王屠夫就不配动用宗师令,她应该把宗师令交出来。”
唐半瞎转头往那声音相反的方向看了一眼,谁也没看见他有什么动作,人群中就有一人被暗器击穿了眉心,倒地身亡。
那人起哄之前,显然是故意用内力改变了声音的方向,他还是没能逃过唐半瞎的耳朵。
铁砧子往尸体那边看了一眼:“宗师令如何,是我们宗师之间的事情。谁敢多嘴多舌,不仅自己要死,跟他有关的人也得一块死。”
马狂随意从一人手里拿过半瓶纯净水,把水掉到之后,从身上摘下一个葫芦,往里倒了半瓶子酒:“这半瓶酒,能增加十年内力。谁去屠了那人全家,这壶酒给谁。”
马狂说完扬手把酒瓶子往人群里一扔,就转过了身去,再不看后面的结果。
至于说,谁拿了酒,谁会去杀人,他并不关心。
因为,有的是人帮他盯着那壶酒的去向,看着对方完成任务的情况。
这就是宗师之威。
杀一个人,其实不用三大宗师同时发话。
三大宗师这样做,就是在表明一种态度。
宗师不同门,却是一个整体,动一人就是在动天下宗师。
铁砧子微笑道:“王家妹子,宗师之间的规矩,你应该知道,我们三个向你讨教一二,你该不会介意吧?”
王屠夫昂首道:“三位尽管检验就是。”
“好!”马狂手捻着胡须点头道:“虽是一介女流,但是胆识过人,不错!”
马狂是在肯定王屠夫本人。
真正的宗师,什么大家风范,什么宗师气度,在马狂他们三个看来都是虚的东西,真正的宗师早就不在乎外表了。
他们是在追求一个领域的极致。
唐半瞎一言不发的走到尸体旁边,脚尖轻轻一挑之后,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一个已经死去多时的人跪在了地上。
唐半瞎只是用手按住了尸体头顶转动了一圈,就把死人的天灵盖给揭了下来:“尸体表面无伤,大脑却被劈成了两半。”
“刀过之后,刀气留在死人体内,封闭血管,没让人血流出。”
“屠门刀锋已至宗师之境。”
唐半瞎说完就把死人的天灵盖给扣了回去。他还没来得及松手,就听王屠夫说道:“灵堂之内不宜见血,我才用刀气封了他的血管。”
“这妹子有点意思。”唐半瞎嘿嘿一笑,抬手放开了尸体。尸身再次倒地时,仍旧不见血液流出,被揭开的天灵盖也没再次掉落。
王屠夫那句话,分明是反过来给唐半瞎出了一题。
可是唐半瞎不但没有生气,还笑呵呵的做了文章。